楚家眾人:「......」
那當然,我們家有小仙女指路,要還上你的當,乾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屏風後面的楚之蘭也聽見了常隨的話,手裏拿着的金簪掉落在地不自知。
父母這麼快就把她逐出家門了嗎?
她昨天真的傷透了他們的心?以後她再不是楚家的女兒了?
那東西對楚家來說,比她這個女兒還重要?
仔細一想,似乎從出嫁到現在,她沒有給娘家辦過一件事,每次手裏短缺了什麼,就回娘家扒拉。
免死金牌也想扒拉回來,卻觸到了父母的底線。
迫不及待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上划去。
「賤人!」劉靜思進來,對着呆呆坐在梳妝枱前的楚之蘭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慶元要是死了,你跟着他一起去死。」
楚之蘭自打嫁入安平候府,一直端莊高貴,優雅從容。
劉靜思對她也寵愛有加,夫妻二十多年,從未紅過臉。
沒想到護國公府一將她趕出家門,他立即對自己動手,此刻她的憤怒和不甘,在眼底燃起熊熊烈火。
緊握的雙手顫抖着,仿佛在隱忍着即將爆發的風暴。
「憑什麼?」楚之蘭心底怒氣爆發,跟劉靜思對打,「慶元打死人活該被抓去問斬,跟我這個做大伯娘的有什麼關係?
是我讓他去跟人起爭鬥打死人的?楚家的免死金牌不肯給我,我有什麼辦法?」
劉靜思雖然是男人,平日裏沒少跟姨娘妾室胡來,身體虛得很,居然跟楚之蘭打了個平手。
他惡狠狠地瞪了楚之蘭一眼,走了。
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是時候送他們母子上路了。
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被她給作沒了。
他這邊惡念一起,楚瀟瀟就得知了。
別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問就是她有自己的路子。只要她想知道的事,不管是路邊的野花野草,還是院子裏栽種的樹木都會告訴她。
【啊!老巫婆要完蛋嘍!今晚開始被下藥。】
此刻的楚瀟瀟剛好在老太太手上,聽言手一頓,差點將她摔了。
老國公的心跟着一緊,有意提了一句:「也不知道慶吉那孩子怎麼樣了,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壞事,算得上是個好孩子。」
老太太不敢吭聲,生怕錯過什麼,眼睛一直看着懷裏的小奶娃。
孫女那圓圓的小臉蛋,像個月亮一樣明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小小的手手,軟軟的,握在手裏像是一團棉花,無比的溫暖和舒適。
無辜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皮膚仿佛最細膩的絲綢,光滑而柔軟,很想一直撫摸。小小的嘴巴,微微張開,不時吧唧着,看得人心都要跟着化了,幸福又滿足。
【呃!安平候世子是個炮灰,書里什麼都沒提,就說他被自己的親爹毒死,比我還慘。】
老太太用自己的臉貼了貼小孫女的,知道她喜歡這樣,每次跟她貼完,小孫女都會開心地笑。
「慶吉是無辜的,找機會提醒他一下吧,別把小命丟在劉靜思手裏。」
老國公點頭:「此事我來安排。」
【要快哦!劉靜思已經要下手了,藥效加倍,劉慶吉很快就會死翹翹。】
安平候府。
劉靜思跟老侯爺在書房密謀。
「爹!免死金牌拿不到了,慶元的事只能想別的辦法,兒子打算除掉那蠢婦和她的孩子。」
老侯爺沉默着,片刻後抬頭:「一定要這樣嗎?慶吉是你的嫡長子,已經請封了世子。若是出了事,再請封嫡次子,上頭不答應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跟太后賠罪,用我嫡長子的命賠她侄子的命。至於慶元如何,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唉!」老侯爺深深嘆氣,「為了一塊免死金牌,我安平候府要搭上大房二房的嫡子,實在虧得慌。」
「爹!你想岔了,只搭上了慶元一個,至於慶吉,他本就該死。誰讓他是從那蠢婦肚子裏爬出來的呢?太后要動楚家,肯定會跟大風吹過,大水洗過一般乾淨。」
老侯爺再次沉默,許久之後才有氣無力地問:「你打算怎麼辦他們母子?」
「太后給了一種藥,無色無味,吃下去沒什麼反應,就是看起來很虛弱,連太醫都查驗不出來。今晚就給他們備下,不出半年,他們母子倆就會無聲無息地離開人世。」
「唉!造孽呀!這些事你看着辦,務必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兒子知道。」
兩人談完,劉靜思起身離開。
絲毫沒注意到屋角的後頭藏着一個人,等老侯爺離開後,那人才勉強穩定心神,靠着牆壁,慢慢滑下,坐在地上。
剛才在街上,他遇到了外祖身邊的雷叔,擦肩而過之際,雷叔在他的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走到無人處打開一看,就五個字:小心你父親。
雷叔是外祖身邊的常隨,他給的紙條,十有八九是外祖的意思。
他多了個心眼,偷偷摸摸回到府里,看着父親來了祖父的書房,他躡手躡腳地跟過來,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父親真的要殺了他和母親,他想不通,父母在外人眼裏恩愛和睦,為什麼外祖一宣佈將母親逐出家門,父親就要殺他們?
這是要對太后表忠心?
拿他們母子的命去鮮誠意?
多麼可笑。
原來在父親的眼裏,他是可以隨時隨地捨棄的那一個。
安平候世子。
聽起來多麼風光。
劉慶吉捂住臉,靠坐在地上,等心情平復後才起身回去。
他不能死,他要去找外祖。
也許只有外祖才能幫他渡過這個難關。
外祖是疼他的,不然也不會派雷叔提醒他小心父親。母親的腦子實在不靈光,枕邊人要暗算她的性命都不知道。
母親太糊塗,一心一意為了家裏,卻不知道家裏並不感激,一切都是假象。
失魂落魄地來到楚家,門衛沒有阻攔,而是放他進去了。
一瞧見老國公和老太太,劉慶吉「撲通」跪在他們面前,眼淚潸然而下。
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楊氏懷裏的楚瀟瀟邊吃奶邊感嘆。
【唉!同病相憐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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