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柔瞬間就僵硬住了。
還好有着口罩遮擋,所以讓她尷尬的神色都沒有露出來。
蘇紫柔扶了扶自己的墨鏡,乾笑了一聲,「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和許清知也是朋友呢,你不也轉頭就想要她的命嗎?」
蘇慈意冷笑了一聲,不接她的話茬,「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除了你和我以外,不要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了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呢。」蘇紫柔連忙應道。
二人之間的秘密合作就此達成。
蘇紫柔先行離開了小茶館。
走得迫不及待,仿佛這裏是什麼髒地方一般,言行舉止間的不屑和藐視溢於言表。
茶館內。
伊玫瑰給蘇慈意倒了一杯茶,對着蘇紫柔離開的方向嗤之以鼻,「蠢貨,這麼容易就上鈎了。」
蘇慈意輕垂眼帘,捧起茶盞輕嘗了一口,淡道:「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蘇紫柔手段不少,我猜她是想利用我們,最後再倒打我們一耙。」
伊玫瑰皺皺眉頭,「意姐,這個女人這麼歹毒,不想點辦法懲治她我心裏都不舒服。」
蘇慈意眯了眯杏眸,笑了:「你說的有道理,我心裏也不舒服。」
蘇紫柔面上看上去溫婉賢良,一副溫和好相處的模樣,背地裏蛇蠍心腸,處處給人留坑。
明明是小三上位,還如此殘害繼女。
嘖。
這種人就是毒瘤。
蘇慈意放下了茶杯,娓娓道:「你先派人去接洽一下許清知的外祖家,儘量把她外祖家的信息調查清楚,另外再放出消息,要讓蘇紫柔看到我們在做這些,務必取得蘇紫柔的信任。」
「好,我這就去辦。」伊玫瑰點頭應下。
一盞茶喝完,蘇慈意便回了御景灣別墅。
她回到御景灣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
帝都的晝夜溫差大,太陽落山以後溫度就下降了許多。
柳媽還特地給蘇慈意煲了老鴨湯,暖暖的一碗湯入胃,使得她渾身都暖和了不少。
吃過飯以後,蘇慈意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
沒有任何消息。
蘇慈意閉了閉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索性把手機丟到了一邊,進了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等她洗完澡後,本想上床睡覺,可她不僅一點睡意都沒,反而一顆心還始終平靜不下來。
就像是懸掛在半空一樣,讓她總有種缺失了什麼一般的不踏實感。
煩躁之意千絲萬縷地纏繞上蘇慈意的心頭,斬不斷理還亂。
滿腦子都是江承宴那個男人的面孔
他不是說忙完就給她回信麼?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蘇慈意一頭扎進了床上,像個鴕鳥似的把自己給買起來。
仿佛這樣就可以不用受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緒。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反而更煩了。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蘇慈意拿起來一看,發信息的人是江承宴。
「暫時無法脫身,下次再與你解釋。」
只有這麼短短的一行字。
蘇慈意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她終是放下了手機。
也不管到底睡不睡得着,只是她再也沒有一直拿着手機看了。
次日的蘇慈意是被伊玫瑰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意姐,意姐你快看熱搜和新聞!!!」
伊玫瑰的分貝是在太高,吵得蘇慈意耳膜刺痛,半眯着眼睛就打開了微博查看。
「到底什麼事?」蘇慈意還疑惑地詢問伊玫瑰。
有什麼事是值得她這麼緊急,一大早就吵醒了她。
伊玫瑰憤憤不平地道:「意姐,江承宴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你放心,等他出差回來了我去找他算賬!」
蘇慈意:「」
她剛睡醒,大腦還在宕機狀態。
此刻聽到伊玫瑰這番話,頓時清醒了不少。
蘇慈意撐着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瀏覽着微博。
果然。
一點開熱搜榜,高掛在榜首的那幾條熱搜的詞條便是——
【江承宴另有新歡】
【江承宴岳湉湉】
【豪門終究配豪門,麻雀終究變不了鳳凰】
【約翰家族】
【江承宴蘇慈意疑似假結婚】
整個熱搜榜上幾乎都被霸佔了。
蘇慈意點開為首的那一條熱搜瀏覽起來。
一點進去就看到了一組照片。
照片上。
一個長相甜美可愛,從頭髮絲都散發着精緻的女人正委屈地揪着江承宴的衣袖。
女人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撒嬌一般。
雖然這張照片上看不見江承宴的正臉,也無法分辨他的神情,但光看男人挺拔頎長的身形,還有那通身的冷厲和貴氣就知道是江承宴。
俊男美女放在一起,總是格外的吸睛。
這組照片裏有好幾個場景。
還有在一張餐桌上,女人坐在江承宴的身邊,親昵地挽着江承宴的胳膊,笑得像花兒一般的嬌美,同桌的還有一個留着鬍鬚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正瞧着他們,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約翰。
還有其他的許多照片。
無一不是這個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女人和江承宴的親密畫面。
而文字描述上說的都是據z國知名媒體透露,z國最大財閥約翰家族即將把唯一一個女兒岳湉湉嫁給江承宴。
兩家即將聯姻。
屆時,兩個家族的都將更上一層樓。
熱搜下的評論也都一水的在踩着蘇慈意。
嘲諷蘇慈意原來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是麻雀假裝飛上了鳳凰。
之前瘋狂磕着蘇慈意和江承宴cp的那些網友們好像也都不見了。
能看見的只有在嘲笑蘇慈意不自量力,還想嫁入豪門。
對於岳湉湉,網友們的評論全是捧着的。
全都在祝賀着二人門當戶對的結合。
相比之下,蘇慈意就更顯得像一個笑話。
除此之外
就連蘇慈意和江承宴沒有領證的信息都被扒了出來。
二人的戶口本上皆是未婚,也查不到二人有登記結婚的信息。
這些消息一出,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就將蘇慈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意姐,你別不開心,不過就是男人嘛,還怕沒有?」
「還好意姐你還沒有真的對這個狗男人交付真心,我們早點認清他也是好的。」
「意姐,等江承宴回來我肯定刀了他」
伊玫瑰還說了些什麼蘇慈意已經全然聽不見了。
她將那些熱搜上的內容一條條地瀏覽了一遍又一遍,仔細地看過了那一組的照片。
最終,她的唇角還是牽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呵,不過如此」
江承宴口口聲聲自詡的對她是用了真情,也不過如此麼。
真夠廉價,讓她感到有幾分噁心。
而且關於她和江承宴是虛假結婚,根本就沒有領證的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江承宴在操辦的。
放眼這整個帝都,如果沒有江承宴點頭,誰敢將這件事情曝光出來?
伊玫瑰沒聽清楚蘇慈意說了什麼,還在擔心地追問:「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現在過去陪你?」
「不用,我只是有點累,還想再睡一會兒,我沒事。」蘇慈意淡漠地答道。
「真的嗎?」伊玫瑰放心不下。
但蘇慈意已經無心再多說,只是「嗯」了一聲便先行掛了電話。
她將手機丟在了一旁,靠在床頭,疲憊地閉上了煙。
讓她來好好想想。
所以昨天江承宴遲遲沒有給她回信的時候,其實是在陪着那個叫做岳湉湉的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蘇慈意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住了,讓她疼得難以呼吸。
她捂住胸口,為這莫名的痛意狠狠地一震。
怎麼
難道她在意江承宴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麼?
她為何自己都不曾發覺。
蘇慈意小臉蒼白。
她側目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除了伊玫瑰發來的消息以外,還是沒有其他人的信息。
她強迫着自己將這些情緒盡數壓下,忍着內心翻湧不停的澀意,起了床,洗漱了一番後,還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而她一出御景灣別墅,就見伊玫瑰的紅色保時捷已經停在了門口。
伊玫瑰憂心忡忡的,趕忙迎了出來,「意姐」
蘇慈意面無表情,「你怎麼在這?」
「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伊玫瑰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蘇慈意的神色。
見蘇慈意不僅沒有任何異常,反而因着這個精緻的妝容更顯她美得逼人,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是她的意姐沒錯!
伊玫瑰悄悄鬆了口氣。
蘇慈意反手戴上一副墨鏡,將一個小背包扔在了伊玫瑰的車裏。
「我剛想去找你,正好你在這,那就跟我一起去一趟a城吧。」
「啊?」
蘇慈意先行一步上了駕駛座,蔥白手指勾着墨鏡拉下來了一點,露出那雙瀲灩杏眸,「上車,我們親自去查許清知的外祖家。」
「哦好」伊玫瑰連忙坐上副駕駛。
她才剛扣好安全帶,還來不及坐穩,車子就像是離弦飛箭一般地衝出。
寒風凜冽,吹着蘇慈意的黑髮翻飛。
油門被踩到底,跑車轟鳴而過,捲起一陣塵土。
沒人看見蘇慈意墨鏡下那雙微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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