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劍行 花間酒 第七十三章:明心玉簪

    那冷着臉的女子自不必說是謝卿雲,她肯定不是此時才趕到,只不過見到這事難以收場才出手。

    看書喇白鬍子老頭見着是謝卿雲來了,還不肯善罷甘休,說道:「這就是你們谷里培養出來的好苗子!故意打傷了我們宗的葉冷,害得他參加不了道會,清風谷就是這麼管教劍修的?」謝卿雲臉色很難看,說:「他雖然不是我們清風谷的弟子,但是他為清風谷出頭,我就得護着他!今日之事,皆由你們先挑起,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是看不習慣我們清風谷的行事,離開便是,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白鬍子老頭冷哼一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走就走!我們現在就離開,誰稀罕待在這裏!」謝卿雲冷聲說:「不送。」白鬍子老頭一揮手,那幾名扶搖宗的弟子立馬拉起葉冷,跟上了他,只不過殷子實依舊坐在椅子上未動。

    白鬍子老頭正在氣頭上,剛要問他為何不走,殷子實就起身,拱手對着謝卿雲說:「謝谷主,此番酒樓一事,確實是我們扶搖宗有錯在先,這點我早就知道,只不過陳長老要一意孤行,我也是無奈才跟了過來。此番回宗門之後,我定會向宗主稟告此事,希望谷主能稍息怒火。」謝卿雲見到殷子實這麼一出,疑惑問道:「這麼說來,你還想留在清風谷?」殷子實點點頭,說:「我在宗門臨走之時,有人囑託我帶給徐懷谷一些話,所以我想在清風谷再留一晚。」徐懷谷疑惑地挑眉,想着這扶搖宗還有誰會帶話給自己?

    難不成是鄧紙鳶?謝卿雲似乎頗為讚賞殷子實,便點頭答應說:「行,你想要留下來就留下來。不過其餘人,我們清風谷地界小,留不下這些個大佛,還是請離開吧。」那白鬍子老頭聽見殷子實這麼一席話,早慌了神,殷子實不給他台階下,他也不敢對殷子實發火,一時間很尷尬。

    殷子實對着扶搖宗其餘人說:「那麼就依謝谷主所言,你們先行離開吧,我留在清風谷一晚,明天就來找你們。」白鬍子老頭面子丟盡,早就恨不得趕緊離開,聽見殷子實這麼一說,便馬上帶着其餘三人大步走了,留下殷子實一人在清風谷弟子之間。

    殷子實倒也並不害怕丟臉,對着周圍人說道:「今晚這件事,是我殷子實對不住各位清風谷同道們。若是我能態度強硬一些,陳長老也不會前來挑事。今晚各位敞開了喝,賬都記到我殷子實頭上來,算是給大家的賠禮了。」酒樓里一片噓聲,有人語氣不善說道:「就憑你也想請我們喝酒,誰稀罕呢?反正這酒我是喝不下去!」隨着這句話落下,又有許多人附議,清風谷眾人沒了喝酒的興趣,紛紛離開了酒樓。

    於是這裡冷清下來,只剩下徐懷谷、殷子實和柳婉兒三人,連安筱雨都離開了。

    徐懷谷和殷子實隔着老遠,斜看着他,說:「有什麼話,說就是了。」殷子實說:「這裏不方便,借一步說話。」徐懷谷搖搖頭,說:「你不是要請人喝酒嗎?怎麼,到我這裏就不算數了?」殷子實大笑,說:「徐道友哪裏話,今晚儘管喝,我請客。」徐懷谷點頭,說:「邊喝邊談就是。」他也不客氣,一口氣點了好幾罈子最貴的酒,坐到了柳婉兒身邊,殷子實也坐了過來,問徐懷谷:「這位是?」徐懷谷直言:「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有話直說就是,什麼都不必瞞着她。」殷子實別有意味地笑了笑,顯然是把柳婉兒誤會成徐懷谷的道侶了,接着他就說道:「其實這次是我們扶搖宗的鄧紙鳶鄧大長老要我給你帶幾句話。」意料之中,徐懷谷點頭不語,但有點好奇鄧紙鳶會和他說些什麼。

    殷子實繼續說道:「其實鄧大長老她還一直記掛着你。前些日子各大宗門把參加道會的弟子名字都報了出來,鄧大長老她才發現你竟然也在裏面,她有一些話要告訴你。」他放低了聲音:「和你家鄉的那件事有關。」徐懷谷一驚,意識到決不能讓柳婉兒知道此事。

    不然的話,她怕是不會離開清風谷去中土的,但留在東扶搖洲實在是太危險了,徐懷谷不想讓她冒風險。

    徐懷谷趕緊心湖傳音給殷子實:「這裏說話。」殷子實一笑,端起一碗酒,湊到嘴邊,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在醞釀要說的話,實則借着喝酒的模樣,已經在和徐懷谷交談了。

    「大長老要我告訴你,根據可靠情報,妖族入侵來的會比我們想像中更快。再等五六年左右,大亂必起。還有則是你從小的玩伴張小禾,已經不在青嶺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這件事說大不大,可也絕對說小不小了,千萬要警惕才是。」以下一些話無關妖族,殷子實就直接說出口了:「大長老說,前些年的在濱西的承諾現在還作數。只要你走到扶搖宗,大長老答應會收你做弟子。」徐懷谷終於聽見這麼一句肯定的話,心中喜悅,但沒有表露出來。

    殷子實以為他對今晚扶搖宗的表現失望,就解釋道:「其實平時宗門裏的風氣不是這樣子的,只不過這次帶頭的陳長老本來就是個尖酸刻薄之人,而且他畢竟是長老,地位高,我們一行沒人壓得住他,才會這樣。你了解大長老的性情,請千萬不要對我們扶搖宗失望。」徐懷谷不說話,算是默認了殷子實的一席話。

    柳婉兒只是一直聽着,沒有說話。雖然知道鄧紙鳶想要收徐懷谷做弟子這件事確實令人驚訝,不過柳婉兒沒有表現出來。

    三人便在這冷清的酒樓里喝酒,因為不怎麼熟識,也沒話可說,各人都在想着各人的事。

    徐懷谷突然想到余芹手裏那玉簪,曾經左丘尋說裏面有一絲扶搖宗的劍意,他想要知道玉簪的來歷,說不定殷子實會知道一些。

    他問道:「殷道友,你們扶搖宗有過丟失的玉簪嗎?」殷子實被這問得一頭霧水,奇怪道:「什麼玉簪?宗門裏那麼多人,雖然我見得少,但也確實有女劍修拿玉簪盤頭髮,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不是說普通玉簪,比如什麼靈器法寶之類的玉簪,有嗎?」殷子實仔細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恍然道:「你這麼說起來,我還確實聽說過一件關於玉簪的事情,不過那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是我從別處聽來的。說是曾經有一名中土的修士幫過我們扶搖宗一個大忙,我們宗主感激不盡,便送了一把玉簪出去作為憑信,日後定會報還。好像這些年過去,也沒聽說有人把玉簪拿回來過。那把玉簪還有名字,叫做明心玉簪。你說的難道是這個?」徐懷谷皺了眉頭,說:「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和我回一趟我住的竹樓,我拿給你看。」殷子實點頭答應,於是一行人收拾了剩下的酒,柳婉兒知道此事和她無關,也就不打擾,先回家去了。


    不過儘管現在已經被收為了祖師堂嫡傳,柳婉兒依舊住在原先的竹樓里,並沒有搬進小落霞峰。

    按照她的說法,就是住習慣了,不想變動了。因為記掛着余芹那一支玉簪的來歷,徐懷谷很快就帶着殷子實來到了余芹住的那一間竹樓里。

    此時天色雖晚,但余芹和左丘尋都還沒睡,於是徐懷谷就把殷子實迎了進去,把他介紹給了二人。

    左丘尋其實是記得殷子實的,前幾年她剛來東扶搖洲時,第一家去的宗門就是扶搖宗。

    她在扶搖宗待了一段日子,聽說扶搖宗出了一名奇才,就叫做殷子實。

    沒想到這才幾年過去,殷子實就已經五境巔峰了,比左丘尋只低了一點,不禁讓她有一些感慨。

    說明來意之後,左丘尋也對玉簪很好奇,便也附和着徐懷谷,想知道玉簪的來歷,於是余芹就從那一隻漂亮的錦囊里拿出了玉簪。

    那玉簪通體圓潤晶瑩,好似渾然天成,不事雕琢但卻有着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

    殷子實一見玉簪,立馬就意識到這玉簪絕不是凡物。再經過了仔細的探查,裏面的扶搖宗劍意也是真的,這不禁更加確定了徐懷谷和殷子實的那個猜測。

    這支玉簪,很有可能就是扶搖宗送出去幾十年,音信全無的那一支。徐懷谷和殷子實對視一眼,殷子實對余芹說:「這支玉簪,你是哪裏來的?」余芹低了頭,有點失落道:「是父親臨走之前才給我的,他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那你知道你母親的身份嗎?」余芹搖了搖頭,說:「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我不知道她是誰。」殷子實看着徐懷谷,想看他怎麼說。

    徐懷谷還記得當時余安說過,這支玉簪是余芹將來踏上修行一道的契機。

    他一定早就知道這支玉簪的不同尋常,幾乎可以肯定,這隻玉簪就是扶搖宗的那一支。

    而余芹的母親,應該是有着更加神秘的身份,不能與女兒相見罷了。徐懷谷和左丘尋都想到了一件事。

    要不要讓余芹踏上修行一道?對於左丘尋而言,她是希望余芹能早日修行的。

    畢竟她是修士,她知道余芹雖然長期和他們接觸,但是因為沒有修行,並不能真正融入修士的世界。

    余芹想要和徐懷谷長久下去,修行是必不可少的。徐懷谷同樣知道這一點,但他有一些私心,他害怕余芹開始修行以後,會像柳婉兒那樣,失去少女該有的天真活潑了。

    柳婉兒變成現在這樣,他只是感到有點惋惜,但是余芹呢?只會是惋惜這麼簡單嗎?

    他有點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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