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遠說的這些,我陷入了沉思,我沒有想到這裏不僅交通很複雜,而且還會有村民收留烤煙販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村民為什麼收留烤煙販子,決定明天讓他們帶着我和白雲鶴去村民的家中走訪,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對唐遠說道:「我們明天出去走訪怎麼樣?我也想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明天出去的事情還用跟所長說一下嘛?」
唐遠說道:「需要匯報一下,畢竟烤煙在我們這裏很敏感。」
我說道:「行,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我們明天再過來。」
唐遠和王金龍站起來要把我們送到旅店去,我和白雲鶴謝絕了。我倆知道,基層派出所是很辛苦的,特別是鄉鎮派出所,管轄面積大警力不夠也是經常的事,重點是經費不足,有的時候辦案經費不足都是民警自己墊付,有的時候還要回家借錢,所以我倆自己管自己。
旅店只有我和白雲鶴兩個客人,王金龍在我們入住以後來給我們送了一箱方便麵,因為沒有礦泉水,把派出所的暖壺給我們拿來了一個,讓我們晚上喝水。王金龍臨走的時候,還讓旅店老闆給我們再開一個房間,不過得按照一個房間收費。我和白雲鶴早在學校的時候基本就是一個宿舍,在市局也住在一個宿舍,所以根本不用分開住,等王金龍走以後,我們告訴老闆一間房就行。鄉鎮夜幕降臨以後,這裏的人們早早就回家去了,街面上沒有路燈一片漆黑,安靜的只有蟬鳴和蛙叫。原本以為勞累一天,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我會睡的很早很踏實,可是沒有想到我失眠了。
我失眠並不是因為換了一個新的環境,而是當我躺下以後,張二勇白天那囂張的樣子和下流的動作總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有很多時候,特別是知道魯婷婷跟張二勇在一起以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或許,很多人在回想起初戀的時候,心情都是複雜的,也許初戀就是心中很難忘記的那個人。在最近的幾年中,我在某音樂軟件中聽歌的時候看到過一條評論:「遺憾吧?連張合影都沒有。」我相信,寫出這句評論的人,他一定是一個非常重情的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早晨七點的時候我被白雲鶴喊醒了,因為王金龍已經來喊過我們兩次了,要我們去派出所吃早餐。白雲鶴我倆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白雲鶴就替我回了王金龍,然後約定八點半去派出所集合。我和白雲鶴開始洗漱,都收拾完也差不多八點了。
我倆開車來到了派出所,看見王金龍在摩托車上等着我們,白雲鶴把車挺穩以後說道:「上車吧,這有車還騎摩托幹什麼?」
王金龍說道:「真羨慕你們有車啊!不用風吹雨淋的,不過在這地方咱們還是要騎摩托車,因為有的地方轎車過不去,轎車這玩應在這現在還不實用!」
我下車說道:「怎麼不實用?再說這摩托車坐三個人能行嗎?」
王金龍說道:「能行!咱們所里就倆摩托車,所長剛騎走一輛去縣裏開會了,咱們三這一輛也行,擠擠就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別不好意思啊!上車!」
我想了想,王金龍說騎摩托可能轎車真的不實用,我回頭招呼白雲鶴下車。白雲鶴帶着懷疑的眼光看着我不說話,我知道他也在質疑摩托車行不行,我說道:「別墨跡了,趕緊下來!」白雲鶴這才走過來,白雲鶴問道:「王哥,唐哥不去啊?就咱們三個能行嗎?」
王金龍說道:「沒問題,老唐去幫着村民找牛去了,不知道昨晚是被牽走了,還是自己出去了。咱們三個人就行,每個村還有治保主任呢?找他們!」
聽王金龍這樣說,我倆也不廢話,白雲鶴坐在中間,我坐在最後面。王金龍讓我倆坐穩,然後,用腳掛擋,一個手鬆離合一個手給油,摩托車蹭一下就竄出去了,我坐在最後面差點被甩下去。王金龍沒回頭大聲說道:「小邊,你抓着點小白,一會路面更不平了!」
鄉村的路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而是用大砂礫鋪的路面。這路面好處就是下雨天的時候,滲水特別快,因為沒有土不會那麼泥濘。不過,這路面很硬,有些地方還有埋在地面上的石頭,騎車不注意摔倒的話皮開肉綻都是輕的,嚴重的話都會骨折。
王金龍騎車的技術還行,好幾次都是有驚無險,可能是因為三個人的原因,在走山路的時候,我和白雲鶴需要下來走着,王金龍則是騎車到平地處等我們兩個。我在心中暗自說道:「我們這也不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一處平的地方啊?怎麼還有這麼難走的路?」
又經歷了大約20分鐘的顛簸,我們終於到了五間房村,五間房村距離其他省市比較近,同時這個村還緊挨着河套,因為交通環境對他們有利,所以這裏也成了烤煙販子的集散地。這裏進村的路已經完全是土路了,這要是下雨的話,肯定一片泥濘。我們三個騎着摩托車,塵土飛揚的衝進了村子,王金龍騎着摩托停在了一家商店門前。看的出來,這商店應該是村民很喜歡的地方。有在這打撲克玩錢應該金額不大,還有在這閒聊的,也有在這下象棋的,還有就是坐着不吃菜乾喝啤酒的,反正這裏很熱鬧。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我也知道為什麼王金龍把車停在這裏了。
玩撲克的那幾個人應該夠不上賭博的性質,他們看到王金龍以後還開玩笑說道:「這是小王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王金龍笑着說道:「還小王吧?那你是老王吧?」說完周邊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看來王金龍在這的群眾基礎還是很不錯的。玩撲克的幾個人,把手中的撲克放在地上,站起身走過來問道:「今天幹啥來了?不能因為我們幾個玩牌吧?這可真夠不上啊!」
王金龍看了我和白雲鶴一眼,我知道他詢問是直接說還是婉轉點,我為了節省時間去下一個村子對王金龍說道:「直接說就行,我們時間有點緊。」
王金龍對那個村民說道:「李哥,我想問一下,最近來村裏面的烤煙販子裏面,有沒有叫王濤的?」
這個村民低着頭仔細在回想,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有!好像有一個什麼濤哥,以前他就是幹這個的,後來沒看到人,最近又來收烤煙了,你說的是這個人嗎?」
我一聽趕緊說道:「對,就是他,他現在在哪裏?」
那個村民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前兩天這裏不是出事了嗎?那幫烤煙販子為了搶生意打起來,好像就是那個王濤傷人了,然後就跑了!」
白雲鶴驚訝的說道:「跑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去哪裏了知道嗎?」
村民說道:「我不清楚,不過他一直住在成小五他們家,你們可以去他們家問問。」
王金龍說道:「就是四處收糧食那個成小五嗎?」
村民說道:「對,就是他們家,你們能找到他們家嗎?」
白雲鶴說道:「找不到,走!前面帶路!」
我瞪了白雲鶴一眼,王金龍看着我們說道:「走吧,我知道在哪?不用李哥帶路了。」
村民說道:「這傢伙嘮嗑也不注意點,整的好像我是叛徒一樣,還前面帶路,小年輕的這麼嘮嗑不挨揍啊?」
白雲鶴訕訕一笑說道:「李哥,我不是這意思啊!你別生氣!」
村民說道:「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吧,再等一會成小五收糧食去了,你們再想看到他不一定幾天以後了呢!」
王金龍發動摩托車,我和白雲鶴坐穩以後,王金龍按一下喇叭就出發了。
村子裏面的路更難走了,兩側都是村民堆積的木柴等,還時不時有竄出來的雞鴨鵝狗,摩托車搖搖晃晃的來回躲避,有好幾次我都想下車徒步往前走了。
我現在理解為什麼王金龍說這裏不適合轎車了,因為這裏的路況真複雜。雖然我和白雲鶴也是在村里長大的,但是沒有想到村子和村子之間還有很大不同。
王金龍我們大約用了十五分鐘,來到成小五家的時候,正好成小五要出去收糧食去。王金龍趕緊攔住他,成小五把三輪車滅火,問道:「小長蟲你咋來了?」(東北地區管蛇也叫做長蟲)
王金龍說道:「我倆是初中同學,你倆見笑了啊,一天就這總鬧。」
成小五看着我倆問道:「這二位是誰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呢?」
王金龍說道:「這二位是市局刑警隊的邊警官和白警官,過來找你有事。」
成小五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道:「市局刑警隊找我幹什麼?我沒犯事啊!」
我說道:「別緊張,就是聽說王濤經常住你這裏是吧?我們想了解他的情況,需要你配合一下,跟我們說說吧。」
成小五撓撓頭說道:「他啊!就是一個烤煙販子,一開始不認識,後來高價把我家煙收走了就熟了,在我這吃住一天給我一百塊,我供他三頓飯和住宿。」請下載小說愛閱閱讀最新內容
我說道:「聽說他前兩天把人打傷了?」
成小五說道:「可不是,挺實在一個人我沒想到下手真狠!刀刀見紅啊!」
我說道:「成哥,詳細點講講唄!」
原來王濤已經很久沒來收烤煙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又突然來了。這次王濤出現和以往不希望,身邊總是跟着七八個人,他帶的這幾個人從來不摻合收烤煙的那些事情,除了到商店買點東西以外,平時也很少說話,在這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村民都不知道他們是哪裏來的。
到了收烤煙的日子,外面來了不少烤煙販子。王濤帶來的這幾個人天天找茬,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收烤煙,他們陸續打走了好幾波人。一直到前一段時間,在南河省來了一幫人,聽說是最早收烤煙那個人的親弟弟,他帶來的人也挺生猛下手夠狠,王濤的人去找茬幾次都沒佔到便宜。
後來,王濤看到這些人還在收烤煙,就有些不願意了,他自己親自帶人過來找南河來的那幫人談判,結果沒談攏,雙方打起來了。王濤沒佔便宜但是也沒吃虧,他被人打的胳膊斷了,頭也血流不止,但是跟他動手的南河烤煙販子,也被他傷成重傷,要不是搶救及時估計人就沒了。
從那以後,王濤也消失了,他收來的烤煙連夜被拉走了,聽說他們有一個煙捲加工廠在縣裏面,具體在哪裏不知道!
我聽完以後感覺頭大,怎麼一個高考答案泄露案件能牽扯出這麼多案子來?看來要結案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行了。
我們向成小五道謝,並且讓他想起來什麼或者知道新的情況,要第一時間告訴王金龍。我們要走的時候,成小五喊住了我們。我以為成小五還有什麼情況要說,結果他來了一句:「不給點獎金啊!」
王金龍一腳把摩托車踹着火以後說:「我給你一巴掌你要不要?」
成小五說道:「瞅你那樣,還跟念書的時候一樣扣,以後有事別找我!」
王金龍說道:「別廢話,趕緊收糧食去吧!再墨跡一會天黑回不來!」
就這樣,我們騎着摩托走了,再路上王金龍遇到幾個熟人,又打聽了一下關於王濤的事情,他們說的基本和王金龍差不太多,只是有一個在場的人說,有人拿一張女孩照片威脅王濤,那個女孩好像是王濤的妹妹,所以王濤二話不說動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