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開的價楊謙很滿意,這不算什麼新的好處,但卻是比好處更難得的保障。
卸磨殺驢實在是難繃,能有一個明確的去處,不用兩邊都看對方不順眼那就是最好的。
那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三條滅世蟲子何時死?
楊謙催動手裏的玉碗靈寶開始切割並收納面前的鐵律山。
要收納鐵律山的難度比楊謙所想要難許多。不是血劫紅雲難收,而是法陣牽聯之下鐵律山本身牢牢的杵在這片天外天當中很難剝離開來。
最後靠着楊謙的刀意如同皮下割肉一般一點一點的切割之下才把鐵律山給整個剝下來收進靈寶當中。
而且過程中鐵律山上的血劫紅雲也有激烈的動盪,似乎是想要自己爆開掙脫法陣束縛。但最後都被楊謙的刀意切割斬斷了掙脫的可能,最後連同核心部分的法陣一起全都裝進了玉碗中。
而楊謙選擇靈寶的想法也無疑是正確的,事實證明若換成仙器來收納這些血劫紅雲的話片刻都兜不住就要被蝕穿。
靈寶的話強度就夠了,即便也被侵蝕得很厲害,但至少一時半會兒還穿不出來。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三仙潭!」
楊謙端着玉碗揚聲招呼妖族的人當先就再一次踏入了來時的通道當中。
這一次不是扭頭迴轉也不是漫無目的的是運氣,而是目標明確就是從這另一條岔道去的,並且篤定了岔道的最後就是唯一還剩下的一處天外天,也就是三仙潭的所在。
又是一番天地翻轉一樣的變化,眼前一亮便是另一番景象。
和鐵律山不同,這裏山清水秀祥雲徐徐。更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氛圍縈繞在這方天地中。
「不知柳當家的他們此刻又在何處?」
到了這裏妖族之人心裏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已經小半年不見的柳欲等妖族同伴。此時聽楊謙的說法已經臨近最終一戰了,柳欲等好歹也是強大戰力,自然不希望他們折損掉。
不過到了這邊之後並沒有看到妖族的人。那麼大一群妖族,裏面還不乏仙尊和仙君大能,即便出事也該有些痕跡才對。為何楊謙一行到了之後並沒有任何能說明柳欲等妖族到過這裏的跡象。
這是發生了什麼?
楊謙與同行的妖族臨空矗立,放眼望去,四下並非無邊無垠,距離雖廣袤但也不過跟天曲殿差不多大。
中間有一口神奇的潭水懸在半空中,高百餘丈寬闊也差不多有七八十丈,並且從四周幾個空間洞口裏會湧出清泉匯入這水潭中,而潭水卻並不見漫出來。
在水潭的四周有數座十五六丈大小的小山體,山體上隱約可以看到修有建築。
此地不用猜便曉得正是那最後的一處天外天三仙潭了。
楊謙放開神念,並未收穫之後便開始讓跟隨的妖族先行散開,他準備將玉碗裏的鐵律山給放出來。
可就在此時,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前面水潭上方,並且目光穿過十餘里的距離落在楊謙身上。
都是仙人,這點感應完全如同近在咫尺,楊謙第一時間就發現的端倪。
「楊謙,你居然真的脫了身!」「耀陽昀?章靑?呵呵,另外一位可報上名來?」
楊謙第一次清晰的感應到三條蟲子身上的氣息。這說明此時的三條蟲子不再是藏在規則深層的法身,而是真身當面。包括第一次露面,並且從未出現在文書消息里的第三條蟲子。
「你就是楊謙,天地選的應劫之人?哼,區區仙君境界倒是張揚得很。今日來領死的嗎?」
楊謙聞言搖了搖頭,這第三條蟲子看樣子陰森無比,根本沒有章靑和耀陽昀一身的仙氣,估計這是因為常年都在天魔那邊活動的關係,整個模樣看起來甚至都不像個人。
當然,蟲子本身也不是人。
並且楊謙還注意到這三條蟲子身上有異樣。這種異樣也是他以前未在別處見過的,並且異樣不是來自於尋常的感應中,而是來自於切割規則附帶的切割紋理的視角。
三條蟲子雖然變化成人形,往遠處水潭上一站,威風凜凜身上去氣勢如世間至尊一般澎湃壓過來,可卻在楊謙的切割紋理視角中顯得古怪無比,用虛張聲勢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因為這三條蟲子身周全是.碎片。
全是各種規則的碎片,甚至它們身處的空間都是一片片散碎的空間忽忽悠悠勉勉強強拼湊在一起才讓他們不至於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不然想要現身說話都難。
要說狠,還得是天地夠狠!
見血劫這種手段不見效反而還被利用之後就直接等於下場開撕了,雖沒有把三條蟲子弄死,卻在最貼身最直接的存在方式上給了對方最大的限制。
楊謙不知道這種情況多久了,但猜測應該就是一萬多年前的那一場所謂的天地大劫的時候出現的,也倒逼三條蟲子不得不滅了天宮以自救。可到最近天宮的「血食」沒了也不見脫困才輪到妖族。
只不過這一萬多年的時間拖下來之後,結果把楊謙這個變數給拖出來了。
這種狀態下的三條蟲子在楊謙的眼裏就四個字:有力難使。
在三條蟲子沒有超脫天地的力量之前,它們用的每一分力量都需要通過天地里的各種規則來傳導或者實現的。可現在他們別說使用力量殺伐了,連出來現個身鬥毆費了大力氣,不然空間都碎一地根本不會給它們現身的條件。
如此被摁得死死的,楊謙也明白這一路上過來為何只見對方的法身而不見真身,更是不見什麼強橫的正面殺伐手段用過來。
確實不是三條蟲子不想,而是它們真的辦不到啊!
見第三條蟲子還在張狂,楊謙一下子對對方叫什麼名字失去了興趣。
不說?不說就算了,那就直接干正事吧。
也不再言語,擺了擺手讓身邊的妖族繼續散去,同時抬手就要將玉碗中的鐵律山放出來。
「楊謙!你想幹什麼!?你當真甘願當天地走狗,最後被卸磨殺驢死得悽慘嗎?!」
楊謙聳了聳肩笑道:「沒辦法,總要選邊站的。你們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可攀不起,還是跟着天地混穩當些。」
言罷楊謙便一翻玉碗,將裏面的鐵律山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