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和凌橘之前去過嚴謹塘家,所以宋祁知道路,開車全程幾乎都是衝刺狀態。
剛到嚴謹塘家門口,就看見門口救護車停在邊上。
兩個人迅速下車往屋內走去,一進門家裏亂糟糟的,見他們過來嚴謹群趕緊迎上來。
臉上的愁容閃現,「宋祁,凌小姐,真是對不住了,打擾你們。」
「嚴先生,先帶我去看看嚴謹塘怎麼回事?」
「好,你們跟我來。」
凌橘和宋祁跟着嚴謹群去了嚴謹塘的臥室,一開門發現嚴謹群的父母也在裏面。
這是凌橘第一次見嚴謹塘的父母,嚴高健和趙祺。她記得嚴謹塘的四姐嚴謹祺,估計名字也是跟媽媽取了一個字。
趙祺半頭白髮,穿着得當,六七十歲的女人臉上有些皺紋,年紀比宋秀蘭小了幾歲的樣子,也算是個老太太了,開口說話還帶着哭音,「這就是凌橘小姐吧!快請進,我兒子,麻煩你看看,就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阿姨,您先別急,我看看情況。」
嚴高健也站起身跟凌橘示意,臉上一籌莫展。
趙祺微微靠近凌橘,一瞬間,凌橘渾身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思念,不知為何,她突然想抱抱趙祺。就像是本能一樣。
她趕緊甩頭,怎麼回事?
宋祁見她發呆,叫了她一聲,才回神。
她這才看向床上的嚴謹塘,走了過去。
目光觸及嚴謹塘後,她再次震驚,嚴謹塘的氣竟然是通體紅色!
這,這到底為什麼?紅色的氣,既是危險也是機遇,嚴謹塘到底遭遇了什麼。
她坐在床邊輕輕抓住嚴謹塘的手臂,探了一次能量進去,卻發現自己的能量根本無法進入嚴謹塘的體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再次試了一下,發現仍然無法進入嚴謹塘的身體。
她皺了眉頭,轉頭看向嚴謹群,「嚴先生,最近他都吃了些什麼?」
「飲食沒有變化的,都是家裏做什麼吃什麼,食材也都是你找人送過來的那些。給他的藥方也是一直在吃着。」
凌橘探了探嚴謹塘的溫度,發現體溫有些高。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不能確定昏迷的原因。」
嚴謹群的聲音看似鎮定,其實已經微微打顫兒。
嚴家老五,是嚴家現在最看重的人,如果嚴謹塘出了事,那嚴家,簡直遭受重創。
凌橘閉上眼睛,手裏攥住玉吊墜,默念了一分鐘,隨後大腦給出一點提示。
「嚴先生,你們可以先出去一會嗎?我想一個人想想辦法。宋祁,你也出去吧。」
宋祁看了看她的眼睛,他一點都沒猶豫,現在人命關天,他看得出嚴謹塘現在糟透了,「好。」
趙祺有些猶豫,但是嚴謹群給她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幾人才離開房間,還給帶上了門。
清場後,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她可以清楚的聽到嚴謹塘非常微弱的呼吸聲。
凌橘剛才收到的提示是,嚴謹塘的生命體徵能維持三天左右。
只要這三天她能想出辦法,嚴謹塘應該就能脫離危險。
她看了看嚴謹塘的臉,潮紅,嘴唇緊閉,還有些干,脫了皮。
她又想了想趙祺,為什麼看見趙祺的時候心裏會有那種奇特的反應,那種反應,那種反應就像是,看到了至親之人的感覺。
她有點亂了,此時再看嚴謹塘,又出現那種看至親之人的反應,不過不是看趙祺時的那種想念,而像是,姐姐心疼弟弟的那種感覺。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嚴謹塘的臉,在接觸到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清醒迅速收回。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跟嚴謹塘,沒關係啊。
要說有關係,也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而已。
凌橘深呼吸,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隨後站起身走向門外。
她一出現,門外的人瞬間迎了過來。
「橘子。」
「嚴伯父,伯母,嚴先生,我需要一點時間。嚴謹塘現在的狀態,差不多可以維持三天,我儘量在三天內想出辦法。」
凌橘話落,趙祺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看到趙祺落淚的那刻,心底生出巨大的疼痛,像是在拉扯她的心臟,巨大的哀鳴在胸腔蔓延。
她到底是怎麼了?
嚴高健把趙祺扶到沙發上,隨後過來跟凌橘說話,「凌小姐,謝謝你。無論如何都謝謝你。」
嚴高健眼睛也紅紅的,七十歲的人了,短髮已經花白,高挑的身型壓不住的落寞。
嚴家五個孩子,戰死沙場三個,老五,又久病,好不容易好了些,結果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暈倒。生死不明。
她佩服嚴高健,此時此刻還能保持如此的理智。
「謝謝。我會盡力。」
「不過,我現在需要了解一件事,現在人命關天,我也不得不問。」
嚴謹群驅散了無關人士,隨後開口,「凌小姐,你說。」
「嚴謹塘的心結,到底是什麼?」
她說完話,嚴高健嘆了口氣。
「凌小姐,坐吧,這件事,我來說。」
凌橘和宋祁一起坐下,聽着嚴高健講故事。
「唉,這孩子的心結,其實跟他四姐有關。他四姐,也是戰死沙場了。只是,死因很蹊蹺。
我們收到的消息是,被敵人圍攻,跳崖落水而死。但是老五他,總是能夢見,她四姐,跳入水中後,被敵人撈起,是,是,強暴致死。」
凌橘瞪大了眼睛,「跳崖落水?」
這讓她不禁想起之前做過的一個夢,在夢裏她被敵人圍攻,她跑啊跑,跑啊跑,卻跑到了懸崖邊,底下是湍急的河水,敵人越來越多,她無選擇,最終跳崖,落水。但是並沒有關於強暴的畫面。
太奇怪了。
「是的,老五十幾歲開始就頻繁地做這個夢,有段時間他的精神都恍惚,後來身體就出現了問題。」
「後來我們帶他去了很多醫院治療,雖然他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平時也跟正常人一樣,但是他的心結始終都在,只是近幾年,才開始轉好,不怎麼做那個噩夢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前三四年開始,做噩夢的次數大大減少了。以前他晚上很難入睡,只能靠藥物。後來他吃了凌小姐你給的藥後,身體好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可這次,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麼。」
凌橘現在知道,為什麼嚴謹塘閉口不談他的心結了。
夢見自己的親四姐被強暴致死,他心裏已經對性這件事產生了牴觸。
自然而然的,那方面就會出現問題。
所以嚴謹塘這次昏迷,也很有可能跟嚴謹祺的事情有關。
「請問,他姐姐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21年前。」
21年前,她正好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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