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到晚間新聞開始前。
藤野紀宏正在參加個飯局,組局的人有事相求,他坐在主位享受着四周人的恭維,推杯換盞,笑聲不斷。
「藤野部長,我再敬您一杯。」
「不行了,我去撒個尿,你們繼續喝。」已經面紅耳赤的藤野紀宏擺擺手,放下酒杯撐着桌子搖搖晃晃的起身,腳步虛浮,似隨時會都倒下。
作為酒精考驗的戰士也不行了。
一名被叫來陪酒的妙齡女子連忙嬌笑着扶住他說道:「藤野部長,您喝得確實有點多,我陪您去吧,幫您扶着傢伙,免得一不小心尿歪了。」
「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不會尿歪的,因為我準備尿你嘴裏。」藤野紀宏摸了摸女人的臉。
女人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部長別開玩笑了,趕緊走吧,一會兒憋不住了尿在褲子裏可有損您的形象。」
話音落下,她扶着藤野紀宏就要往外走,但卻發現其還在原地不動。
「部長?」女人目露疑惑。
「往哪兒走啊!」藤野紀宏粗暴的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其拽回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都說了要尿在你嘴裏,蹲下,仰起頭,把嘴張大。」
見情況似乎不對,酒桌上的其他人臉上的笑意紛紛收斂,面面相覷。
「啊!藤野部長快鬆手,您弄疼我了。」女人痛呼一聲,精緻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儘量向藤野紀宏的方向歪着頭減輕拉扯造成的疼痛,餘光瞥見其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心裏也畏懼了起來,故作鎮定的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部長您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就扶您去廁所,您快點鬆開我吧。」
「你不就是廁所嗎?公廁。」藤野紀宏面無表情,「跪下,張嘴接着。」
說話的同時,他鬆開了女人的頭髮大大咧咧的伸手去解腰間的皮帶。
「部長」女人驚慌失措,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包間裏的其他人。
組局的中年人見狀,一咬牙硬着頭皮出來圓場,「藤野部長醉了」
「啪!」藤野紀宏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臉上,歪着頭傲慢的凝視着他說道:「我醉沒醉用你說?是你求我辦事,還是我求你啊?不讓我盡興我不僅不幫你辦事,還得壞你的事。」
包間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都是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去,生怕被殃及池魚。
被抽了一耳光,組局的中年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敢再阻攔藤野紀宏,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聽不懂?跪下,張嘴!」藤野紀宏回頭盯着陪酒女怒吼一聲命令道。
陪酒女淚花閃爍,滿臉哀求的不斷搖頭,「部長,我錯了,我不該拿您開玩笑,我喝了酒口無遮攔,求求您別跟我計較,求求您原諒我」
藤野紀宏只面無表情的盯着她。
「嗚嗚嗚嗚——」陪酒女屈辱而絕望的嚎啕大哭,一邊緩緩跪下,身體顫抖的仰起頭,抿了抿唇瓣,張開了紅潤的小嘴,閉上眼睛等着被羞辱。
藤野紀宏不顧場合,更不顧及那麼多人看着,直接掏出傢伙對準陪酒女就開始放水,發黃的尿液淋在陪酒女嘴裏,臉上,和淚水混合在一起。
不要說在場的其他陪酒女,就連在座的男人看着這一幕都於心不忍。
「哈哈哈哈哈!」藤野紀宏一邊尿一邊哈哈大笑,「別躲!想死嗎你?」
短短几十秒的時間,陪酒女卻感覺是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終於沒有液體再淋在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卻又猝不及防被藤野紀宏揪住頭髮一把拽了過去,她順從的吞吞吐吐。
「啊!嘶~」心理和身體都得到極大滿足的倒藤野紀宏吸一口涼氣,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喝,別管我。」
眾人面面相覷,這種情況下他們哪兒還吃喝得下去啊,都沒有做聲。
剛剛還笑聲不斷氣氛火熱的包間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有呲溜聲時不時響起,藤野紀宏眼見晚間新聞快要播放了,隨口吩咐讓人打開電視。
而晚間新聞報道的內容卻是讓他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包間裏其他人也都是驚疑不定的望着他。
「該死!賤人!」藤野紀宏回過神來後頓時意識到自己被小澤陽子給算計了,目赤欲裂,怒不可遏的罵道。
下一秒,他抽身而出,一腳踹開面前的女人,面帶驚慌之色,急匆匆一邊系皮帶一邊快步往包間門走去。
「砰!」
他剛走到門口,一個酒杯飛過去砸在他腦袋上瞬間爆開,四分五裂。
藤野紀宏猛地回頭,「是誰!」
「我!」剛剛被他羞辱的陪酒女紅着眼睛回答道,接着不等其反應過來就抓着個酒瓶衝過去,「我殺了你!」
「去你媽的!」藤野紀宏一個窩心腳將其踹飛幾米遠,「找死是吧你!」
「姐妹們,揍他!」隨着一個陪酒女帶頭,其他人都抄傢伙沖了上去。
這些混夜場的女人面對權貴極盡阿諛奉承,卑微到泥土裏,但本身骨子裏都有股野蠻,現在既然明知藤野紀宏快完蛋了,又哪還會再慣着他。
一時間揪頭髮的揪頭髮,砸酒瓶的砸酒瓶,砸高跟鞋的砸高跟鞋
「八嘎呀路!你們這些賤人活膩了是吧!」藤野紀宏雖然是有身體上的優勢,但剛剛喝了不少酒,加上雙拳難敵四手,被一群女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狼狽不堪,呵斥那些看戲的男人,「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幫忙!」
「是啊!都愣着幹什麼?沒聽見藤野部長喊我們幫忙嗎?」剛剛挨了一耳光的組局者摸了摸臉,凶光畢露的說道:「大家還不快去幫忙揍他!」
隨着他一聲招呼,那些被他喊來作陪的人都一擁而上暴揍藤野紀宏。
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一般落下。
「八嘎呀路!快點住手!你們這些混蛋!」藤野紀宏倒下了,在地上蜷縮成蝦米,抱着頭不斷叫罵呵斥。
「去你媽的吧!你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自己啊!你他媽完蛋了!老子好吃好喝招待你,你打我?雜種!」
「早就看你不爽了!王八蛋!青山秀信都沒你拽!活該你出事啊!」
足足打了近十分鐘,這些人又圍着他撒了一泡尿才一鬨而散,只留下了滿臉是血,渾身狼藉,散發着尿騷味的藤野紀宏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着。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一邊滴着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提電話,顫顫巍巍的打給藤本貴榮。
晚間新聞開始前,石田浩雲正和家人吃飯,他與妻子坐一起,一對兒女坐在一起,一家人邊吃邊聊,時不時發出笑聲,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電視一直開着,因為石田浩雲也有每天都準時收看早晚新聞的習慣。
「爸爸吃肉,爸爸辛苦啦。」懂事的兒子主動站起來給石田浩雲夾菜。
一旁的女兒見狀也連忙效仿。
石田太太看着這一幕樂不可支。
石田浩雲看着碗裏堆成小山似的菜有些無語又有些感動,看了眼妻子對孩子說道:「乖,不過媽媽每天也很辛苦哦,也要多吃點肉才行呢。」
「嗯嗯,媽媽辛苦了。」
「媽媽也多吃肉。」
兩個小孩又連忙去給媽媽夾菜。
「啊!夠了夠了。」石田太太慌忙阻止兩人,和石田浩雲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這顯然是個令人羨慕的家庭。
晚間新聞開始了,聽見對工藤美心的報道時石田浩雲並不意外,可聽到對藤野紀宏的報道後,他頓時臉色一變,丟了碗筷急匆匆向客廳走去。
剛準備拿起電話打給藤本貴榮報信就又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頓時怔在原地,目光呆呆的盯着電視屏幕。
餐廳的石田太太也同樣僵在了椅子上,隨後猛地丟了筷子衝過來盯着電視看,最後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石田浩雲,「夫你你真的是」
在她眼中,丈夫一直是個近乎完美的人,沒想到居然隱藏着如此罪惡的一面,讓她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爸爸」一對已經懂事的兒女也同樣跑過來驚恐的盯着石田浩雲。
石田浩雲臉色煞白,腦子裏亂成一團麻,看着妻子和孩子驚懼又陌生的眼神,他心如刀絞,汗流浹背,下意識伸手想去抱他們,「聽我解」
而石田太太則是第一時間護着兩個孩子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我們需要冷靜冷靜。」石田太太話音落下就直接帶着兩個孩子上樓。
「啊!」石田浩雲收回手,滿腔怒火的咆哮一聲,抬起一腳踹倒了面前的電視機,情緒得以平復後立刻繼續撥通藤本貴榮的電話,只不過剛剛是為了藤野紀宏的事,這次是為自己。
「叮鈴鈴!叮鈴鈴!」
家中,看着同時響起的座機和手提電話,藤本貴榮先接了手提電話。
「本部長,我是石田,您看今晚的新聞了嗎?請一定要幫幫我啊!」
「錄像都出來了,你想讓我怎麼幫你?」藤本貴榮咬牙切齒的質問。
「叮鈴鈴!叮鈴鈴!」
桌上的座機還在響着不停,他走過去抽空一把抓起聽筒接通,「說!」
「本本部長!救我!您可一定要救我啊!明顯有一隻黑手在針對我們!」藤野紀宏驚慌失措的說道。
藤本貴榮深吸一口氣,同時通過電話對兩人說道:「肯定有一隻黑手在針對我們,但是這隻黑手掐中了你們的七寸,我也無可奈何啊!你們先接受處理,只要我還在,哪怕是你們被判死刑,我也能讓你們活過來!」
三個心腹同時出事,幕後黑手不是在針對北海道警察系統,而是在針對他!證據都已經擺出來了,他就算想包庇三人也不可能,只能明面上公事公辦,快刀斬亂麻結束這場風波。
然後再在刑期上進行操作。
石田浩雲和藤野紀宏聽見這話雖然一萬個不甘、不情、不願,但也知道藤本貴榮說的對,目前只能如此。
既然有人要搞他們,現在就肯定無時無刻盯着他們,想跑都跑不掉。
何況他們也不甘心背井離鄉。
只要藤本貴榮還在,他們哪怕進去了也能很快出來,縱然會失去現在的權力,但下半輩子照樣衣食無憂。
「就這樣吧。」藤本貴榮話音落下便掛斷電話,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到底是在背後對自己下黑手?
藤本貴榮憂心忡忡,這個人肯定還有後招沒出,自己不能一昧的被動防守,必須想辦法把他揪出來才行。
他的家人見狀都沒敢打擾他。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
藤本貴榮接通,「莫西莫西?」
「本部長,我是秀信。」青山秀信先自曝身份,隨後才語氣急切而緊張的說道:「剛剛的新聞你看了嗎?我正在趕來您家的路上,馬上就到。」
「好!」藤本貴榮心頭的愁緒和不安頓時消散大半,雖然損失了三名心腹大將,但還有青山秀信一個頂三。
有他在,這關就必然能趟過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