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聽到林錚的聲音,猛地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雖然沒看到林錚他們動手,但林錚那句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這小子,下手夠狠的啊!一口氣就把幾十個文官的牙齒給打掉了,只是這麼做的確是爽快了,可這些文官聯合追究起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要知道,林錚說的話,並不只有侍衛長一個人聽到!
文官和武將不和,這種情況基本上每個朝代都有,大周也是,對於這些佔盡了大周便宜的士人,武將也是相當的討厭,林錚把他們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侍衛長還是感覺非常解氣的,所以,儘管林錚以後可能會倒霉,但至少這個時候,侍衛長還想要保全一下林錚,於是在回過神來之後,侍衛長便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錚一眼,笑道:「既然有平南府君舉薦,必然是我大周棟樑,此值多事之秋,陛下求才若渴,定不會埋沒了你們一身本事,且隨我來吧!」
「且慢!!」侍衛長才要將林錚他們給引領進宮,一個身穿大紅官服的大臣便走了上前,這個大臣出來得比較慢,是以並沒有在菲特的打擊目標中,而且不巧,他聽到了林錚對菲特說的話。
聽到這大臣的聲音,林錚他們和侍衛長這就朝他望了過去,這是一個長鬍子的男人,因為鬍子留得很長,看上去顯老了一些,不過林錚估摸着,也就四五十歲的光景。
「原來是金大人!」侍衛長衝來者拱了拱手,淡笑道:「此乃平南府君舉薦之人,下官正要帶其面聖,若有其他事,還請大人稍等片刻,等下官辦完正事兒再說不遲!」
聞言,這金大人立刻大聲喝道:「左大人,此子心胸狹隘,百官不過亂語了幾句,便遭此毒手,如此凶戾之徒,就這麼貿貿然地帶去面見聖上,萬一出了什麼紕漏,你擔當得起嗎?!」
左大人冷冷一笑,說道:「這個就不勞金大人費心了,我左三全乃是侍衛長,保衛陛下安全便是我的職責所在,有下官在,自然會拼盡全力保護好陛下,倘若是一個個都像金大人這般,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將能人拒之門外,那我大周豈不是得錯失諸多良才?!」
這時候,那些被菲特打掉了牙齒的傢伙,終於緩過勁來了,聽得左三全和金大人的對話,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林錚他們的暗算,當下便有一群文官怒氣沖沖地沖了過來,為首的一人身穿和金大人同品的官服,指着林錚他們怒喝道:「左三全!此等賊子公然襲擊朝廷命官,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你身為皇宮侍衛,見到此惡徒在此行兇,不僅不將其捉拿歸案,反要將其帶進宮中面聖,老夫且問你,你這莽夫是何居心!!?」
這大官話音一落,其他官員立刻便對林錚和左三全口誅筆伐,一個個眼神兇狠,口噴血沫,看上去相當的猙獰。然而在這些傢伙的口誅筆伐中,左三全卻是非常惡劣地挖了下耳朵,而後說道:「各位達人還請先把假牙弄好,這麼口齒不清地說了半天,下官實在是沒聽明白半句!」
聽到左三全說得惡劣,小萌忍不住便捂着嘴偷笑了起來,這侍衛大叔還是挺有意思的呢!然而這一笑,卻給小萌招來了麻煩,大周重男輕女,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庸,並沒有什麼地位,這些朝廷大官被菲特打掉了牙齒,本來就已經怒火中燒了,現在竟然還被一個小小的丫頭嗤笑,實在是奇恥大辱,當下那為首的大官便是一聲大喝:「一介女子竟身着戎裝,已是失禮,如今竟還膽敢恥笑朝廷命官,簡直罪不可恕!來人啊!將這無知犯婦給我你拿下!」
「是!大人!」話音一落,立刻便有幾個壯碩的家僕朝林錚他們圍了過去,而小萌聽到這個老混蛋竟然罵她是無知犯婦,這就氣壞了,小萌心善,可不代表她好欺負!當下立刻便氣呼呼地大叫起來:「你才是犯婦!你全家都是犯婦!」
聽到小萌這一陣大罵,左三全頓時便頭疼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辱罵一個朝廷大臣,將其全家罵成是婦人,這在士大夫中可是非常惡毒的話,那老倌給氣得渾身發顫,抖着手指着小萌,「給我掌嘴!!」
「掌嘴是吧?!菲特!」話音一落,朝林錚他們圍過來的家僕立刻便飛了出去,見狀,那老倌立刻便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一聲嘶叫:「你們竟然還敢反抗?!」
「老東西,不想把老命都丟了的話,你最好就快點兒從我面前消失,好好感謝一下皇帝陛下吧!要不是給陛下面子,你們就不是少了牙齒這麼簡單了!」說罷,林錚獰笑着伸手朝自己的脖子一划,嚇得這些士大夫立刻便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退,林錚眼中的殺氣並不是開玩笑的,任何人都有自己不能觸犯的禁忌,林錚不想管這些傢伙把大週摺騰成什麼德行,但他們居然把小萌她們當成青樓女子,言辭齷蹉不堪,這如果林錚他們只是些普通的江湖俠士,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光就這點,林錚就很想把這些傢伙全部幹掉!
「荒唐!!」人人都被林錚嚇退,只有這金大人鐵着臉紋絲不動,在看到林錚對百官的威脅之後,這就斥責道:「天子腳下,皇宮之前,你就敢如此威脅朝廷百官,這難道就不是對陛下的大不敬?!竟然還敢自稱給陛下面子,無恥之尤!」
「不敢當,論到無恥,我可比不上你們這些士大夫!」林錚一臉誠惶地說道,「大周內憂外患,你們這些士大夫還有心情在這裏閒談風花雪月,如此淡定的本事,我輩自認難以企及,這無恥之尤的偉大品格,還是留給你們這些風流的士大夫吧!我輩消受不起啊!」說完,林錚便轉過臉對有些目瞪口呆的左三全說道:「勞煩左大人引見,在這麼一片皓月之輝面前,我輩這等螢火之光,實在不敢大放光華,慚愧啊慚愧!」
回過神來,左三全這就沖林錚豎起了拇指,瞥了一眼給噎得說不出話的金大人,嘿嘿一笑,而後便領着林錚他們朝皇宮中走去。
林錚等人一走,被他所嚇退的百官立刻便是一陣惱羞成怒,有人怒罵:「豈有此理,一介莽夫竟敢如此威脅朝廷命官,不將其正法,不足以捍衛大周律法之威嚴!」
「按照大周律法,但凡大周官員,不得嫖chang,不得蓄養家妓,不得流連風月場所,但有違者,終身不得錄用,各位大人對這風月之事卻知之甚詳,卻不知作何說法?!」金大人不咸不淡地說道,噎得這些官員一個個啞口無言,真要追究起來,他們這些人沒有幾個的屁股是乾淨的,士大夫嘛!附庸下風雅,到青樓聽個小曲以詩會友什麼的,那是雅趣,當然,雅着雅着就到床上風雅這種事兒,更是家常便飯!
「哼——!」看着一眾狼狽的士大夫,金大人連帶怒容地一聲冷哼,「人家罵我們無恥,罵得好啊!老夫竟連找一句反駁的話都找不到,這都多虧了各位大人不懈的努力!老夫拜服!!」怒氣沖沖地喝罵一句之後,金大人轉身便又朝皇宮內走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官員。不過,他的話顯然是白說了,當官當到他們這種程度,臉皮早已是刀槍不入,那個可惡的小子,竟敢如此地羞辱他們,不給他一點兒教訓,心頭之恨難消!
金大人沒工夫去理會那些傢伙,他自己也知道,剛才說過的話,只當是某種不雅的氣體而已,那些傢伙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林錚他們面見皇帝這件事,他總感覺那些人的氣質相當奇怪,異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生活在這個世界,依然要受到世俗的規矩所約束,然而在林錚他們身上,金大人感覺,這世俗的規矩,根本就沒有約束到他們,自由!對,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是名為自由的東西,因為自由,所以無所畏懼,可是大周,不需要這種自由,一旦每個人都要追求他們這種自由,那大周就完蛋了!
當金大人尋到林錚他們的時候,左三全已經將他們的身份通報給了小黃門,小黃門笑容滿面地和林錚他們打了下招呼之後,便揚聲喊道:「平南府舉薦英才林錚及其女眷求見!」
話音剛落,這又看到了金大人趕來,在金大人的示意下,小黃門再次喊道:「禮部尚書金執忠大人求見!」
聞言,林錚他們這就朝金大人望了過去,這個老頭子,跟着他們過來幹嘛?!就在林錚他們琢磨着金執忠有什麼心思的時候,書房中傳來了皇帝的聲音:「宣!」
誒?這聲音……聽到皇帝的聲音,林錚不覺微微一愣,感覺皇帝的聲音有點兒耳熟啊,沒給他尋思的時間,小黃門已經在請他們進屋了,當下,林錚便暗暗一陣搖頭,反正就要見面了,見了面就知道為什麼會感覺耳熟了!
當下,林錚他們便在小黃門的引領下,來到了大周皇帝的書房中,穿過了一道月門之後,這就見到了正在忙碌的皇帝。這個皇帝當得十分辛苦啊!寬大的書桌上,奏章堆着一摞又一摞,在林錚他們進來的時候,皇帝甚至都沒有功夫抬頭看他們一下,只是皺着眉頭批閱奏章。
「陛下!人帶來了!」小黃門小心地走到皇帝身邊提醒道,聽到黃門的聲音,皇帝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筆,舒展眉頭朝林錚他們望了過去。
「唔——?!」見到皇帝的模樣,林錚頓時便瞪大了眼睛,這傢伙,是鏡之林的青衣?!不對!不對!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在皇帝的身上,林錚並沒有感應到青衣那種強悍的氣息,
林錚的神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皇帝的眼睛,見狀,皇帝不由好奇地說道:「你就是林錚?看你這樣子,莫不是曾經見過朕?」
「沒有,認錯人了而已!」林錚淡淡地笑道,同時心下不由一陣琢磨,這皇帝和青衣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難道說青衣所複製的對象就是皇帝?但皇帝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就在林錚幾個大惑不解的時候,年輕的皇帝笑了笑,而後便望向金大人,「金執忠,你有何事?」
金執忠拱手回話:「啟奏陛下,林錚此子乖戾兇狠,於皇城門口,一言不合便重創多名朝廷大臣,實在有失禮法!如今此子面聖,臣身為禮部尚書,理當在場,以免此子做出更多於禮法相悖之舉!」
聞言,皇帝微微點頭,轉過臉望向林錚的時候,卻對林錚重創朝廷大臣的問題隻字不提,只是說道:「既有平南府君舉薦,想必你們也是不可多得之英才,有何訴求,不妨與朕道來,朕定不會辜負你們一身本領!」
金執忠暗暗嘆了口氣,皇帝連斥責林錚一句都沒有,可見皇帝心中對他們這些文官也是多有芥蒂,君王與臣子的關係惡劣如斯,並非國之幸事!
沒有聽到皇帝的斥責,林錚還是相當滿意的,想必皇帝也知道自己那些大臣是個什麼德行,聽完皇帝的話之後,林錚這就笑道:「那就先謝過陛下了!實不相瞞,在下還真有一件事需要陛下幫忙!當然,請陛下幫忙之前,我等也會儘量地為陛下解決一下煩惱!」
「哦?!」皇帝微微一笑,「敢夸下如此海口,看來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也好,你且說說需要朕幫你什麼忙,朕再考慮考慮值不值當!」
「陛下!」金執忠忽然開口,「陛下乃天子,為陛下效勞乃是萬民之本份,他林錚總有萬般本領,陛下若有調遣,也該義不容辭,如此商賈一般的交易,實乃有違臣民之本份,與禮法相悖,於律法所不容,還請陛下慎重!」
「有道理!」林錚一臉認真地望着金執忠說道,「如大人所言,陛下貴為天子,自當言出法隨,作為大周臣民,自然要為陛下奉獻出百分之三百的忠誠,那麼,如今大周國庫空虛,西北又災害不斷,急需錢糧賑濟,軍中士卒也急需銀錢發餉,而江南富庶,富商豪客號稱富可敵國,大周庇護他們數百年了,為他們家族的壯大提供了最有力的保護,如今大周有難,按照大人的說法,身為大周臣民,自然責無旁貸,也該是他們為大周奉獻出一份力量的時候了!怎樣?不妨就由大人牽頭,於江南徵收錢糧,說辭我都給您想好了,您就說啊!如今大周內憂外患,一個不好,就有滅國之禍,國家都沒了,你們這些臣民又該如何自處?!這必須繳錢啊!不繳?!那是準備將銀錢留着滅國之後資與敵國嗎?這是什麼?這是叛國!殺了抄家就是,用不着和他們廢話那麼多,還能多繳獲一些錢糧,大人您覺得怎麼樣?!」
「這……這……!」金執忠滿頭大汗,支吾了半餉,卻沒能說出來個所以然,若從君臣之道與大周律法來說,林錚所言,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然而他們這些士大夫所代表的,便是江南豪商的利益,就算林錚所言在理,可又如何能去實施?!
看着冷汗直冒的金執忠,林錚不由一陣冷笑,「你或許是真的想為大周做點兒什麼,可惜,既想要國泰民安,又捨不得放棄手中的錢糧地位,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陛下!」金執忠猛地拜倒在地,神色悽慘地喊道:「臣!罪該萬死!」
皇帝盯着金執忠嘆了口氣,爾後說道:「起來吧!大周國情並非一朝一夕所形成,至少朕知道,你還是有心扭轉這種局勢的!」
「謝陛下!」
皇帝看着金執忠緩緩站起,旋即目光便落到了林錚身上,「你很特別,朕忽然發現,你應該並非我大周的人氏!可對?」
「對!」林錚並沒有否認,而後笑道:「如何,陛下還願意和我們交易?」
聞言,皇帝眉頭便是一揚,「你先說說你們的要求是什麼!」
「當年曾有帝皇斬殺號稱大地主宰的凶獸,並繳獲了一批珍寶,不過,如今時過境遷,這些珍寶已經流落於各地,而我們正是想要找到其中的兩樣珍寶,但光靠我們自己,想要找到那些珍寶,無異大海撈針!」
「所以,你想要朕幫忙找到你們所要的珍寶?」
「沒錯!」
聽完,皇帝這就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片刻,他睜開了眼睛,點頭道:「可以!但朕想知道,你們能給朕提供什麼幫助?!」
「第一是糧食!」林錚伸出手指道,「足夠整個大周吃上好幾年的糧食!」
話音一落,皇帝和金執忠同時驚呼:「此話當真!?」
林錚笑道:「真的假的,等你們見到糧食的時候就知道了!」
皇帝點了點頭,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但他那緊抓着龍椅的手卻顯示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足夠大周吃上好幾年的糧食啊!如果這不是假的,那……「既然有第一,那就是還有其他的條件了?」
「沒錯,這第二,便是衣物,數量有多少我不好說,幾百萬件應該還是有的!」玩家在練習裁縫技能的時候,總會拿大量的布衣來沖級,而這些東西在練完之後,從來都是賣給系統商店的下場,因為沒有玩家會要,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幾億件布衣估計都能收到,但現在臨時起意,數量應該不會太多,但幾百萬的數量,也已經讓皇帝瞠目咋舌了。
在皇帝有些驚愕的目光下,林錚伸出了第三個手指,「第三,不論是叛軍還是邊境的赤軍,只要陛下希望的話,我們都可以代勞,花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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