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了文件,仔細看上面的內容,眉心微微一皺。
這是一份出生證明文件。
上面嬰兒的名字是我的。
可是嬰兒的照片,卻不是我小時候的。
「雖說每個剛出生的嬰兒都長得差不多,但五官還是會有不同,尤其是單雙眼皮也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的。」
蕭寒景跟我解釋着。
我看着照片上的嬰兒,那個叫沈初棠的孩子,她是單眼皮。
而我從小到大都是明顯的雙眼皮。
所以我媽留下那封信說我不是她的女兒,果然是真的。
「這份資料是一個老護士留下的。這次突然出現,我想對方也是有算計的。」蕭寒景繼續說。
他告訴我,這份文件並不是他們主動調查得到的,是一個年過七十的老護士送上門的。
那個護士說,當年她弄錯了手環,怕影響自己退休,就沒有跟孩子的父母解釋。
而且當時的我沒有人認領,她覺得這個秘密不會讓人發現。
所以才放心地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可現在為什麼突然說出真相了?」我不相信她是良心發現。
「她說看到皇甫家認了江悅,自己又缺錢,才想拿這個秘密跟我們換點養老的錢。」
我皺着眉頭,「她在哪兒?」
「在城北的出租屋,你要去看看嗎?」蕭寒景問我。
我點頭,不管怎樣,我也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老護士住在城北的筒子樓出租屋裏。
這裏年久失修,樓道里的燈都是壞的。
蕭寒景扶着我,一路穿過那些又髒又亂的地方,最終停在了一扇搖晃的木門前。
我抬手敲門,裏面就傳來了重重的咳嗽聲。
門開了,蕭寒景用手護着我的身體,防備地看着裏面那滿面枯槁的老人。
對方看到我,眼睛立刻就紅了,「孩子你來了我我對不起你。」
老人說着就要對我鞠躬,而我扶着她,搖頭道:「老婆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的人,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試探我,所以只能先裝作自己不是沈初棠。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你真的不是沈初棠嗎?你們為什麼會那麼像。」
我微笑,「可能是緣分吧。不過老婆婆怎麼會知道沈初棠的長相呢?」
按道理說,我沒有那麼出名的。
「唉,我一直內疚,所以才悄悄地關注那孩子的。」老婆婆嘆息着,「沒想到那孩子太苦了。」
我看着她哭,等她說完心疼的話之後,才說:
「你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對嗎?」
「我不知道當初她跟沈江南的女兒一起出生,就是因為沒有親生父親,母親又拋下她,才有機會讓我利用的。」
老人說着,又嘆息了一聲,愧疚地說:「說到底還是我太自私了。」
「你是很自私。」我看着她,「而且你現在不只是為了錢,還有其他人指使你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人的眼神有些閃躲。
可我知道,她一直在隱瞞着什麼。
看我盯着她,老人抓住了頭髮,瘋狂地搖頭,「我我心臟不好,你們送我去醫院吧。」
我跟蕭寒景交換了目光,蕭寒景就說:「我是中醫,帶了救心丸,你放心用。」
老人捂着胸口,詫異的看着蕭寒景,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老婆婆,你大費周章地讓我們來,如果不說出是誰指使的,我們是有辦法送你去坐牢的。」我提醒着老人。
而此時,老人突然就像發瘋了一樣,衝進廚房拿了菜刀。
「滾!我不想再見你們了!都給我滾啊!」
蕭寒景怕我受傷,護着我轉身。
只是我們還沒有走出去,一抹氣場冰冷的身影,忽然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蕭寒景一抬頭,立刻看清了男人的臉。
「司凌驍!」
司凌驍皺着眉,盯着我腰上蕭寒景的那隻手,沉聲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我也想問司凌驍。
他難道也收到了老人給的資料?
不可能,這老人要算計我,不該找到司凌驍的。
「你們都來逼我!你們都是來弄死我這個老太婆的!」身後的老人激動地衝過來。
她手中的刀搖搖晃晃的,泛着寒光。
司凌驍冷冰冰看着老人,「你如果繼續發瘋,我就讓人送你去見你死去的兒子!」
「我我」老人忽然坐在地上哭了。
而我看着他們的對話,突然意識到,司凌驍跟眼前的老人其實是認識的。
「這件事我以後會跟你解釋。」司凌驍看着我。
我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就準備轉身先走。
可是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剛才還坐在地上的老人,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又拿起了地上的刀。
發瘋了一般地朝着我撲過來。
她的動作很快,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就在我幾乎要被她砍傷的時候,司凌驍忽然抱住了我。
然後我看到男人的肩膀上,鮮血浸透了黑色西裝。
「司凌驍!」我緊張地大喊着。
蕭寒景趁機抓住老人,直接將她打昏了過去。
而司凌驍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可看我的眼神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這一瞬間,我突然不明白司凌驍了。
「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他溫柔地說。
而我已經心亂如麻,我扶着他,幾乎得帶着哭腔說:「你別說話了,我們先去醫院!」
蕭寒景通知了保鏢,然後我們就扶着司凌驍一起下樓。
坐在車子裏的時候,司凌驍始終要靠着我,染了血的大手死死地扣着我的手,說什麼都不要放開。
我現在也顧不得尷尬了,就關心着他的傷口,「車上有急救箱,你先讓蕭寒景幫你止血。」
「沒關係還沒那麼容易死呢。」司凌驍風輕雲淡。
可我卻已經紅了眼睛,「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
我搖頭,根本不相信司凌驍會沒事。
司凌驍看着我,突然發出了低沉而愉悅的笑聲,他很不合時宜地問我: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真的會心疼?」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故意說:「路邊的小貓小狗出事,我都會心疼。」
「你說謊。」司凌驍故意靠着我的肩膀,有些無賴地說:「你明明不是這樣。」
「那她應該怎樣?」
車子裏,空氣忽然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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