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宇看着我,笑了一聲,「皇甫小姐確實比沈初棠要聰明些。」
「你閉嘴。」曼曼不想我跟裴彥宇浪費時間,小聲跟我說:「別聽他說了他根本沒安好心。」
我輕輕搖了搖頭,握住曼曼的手,跟裴彥宇說:
「你想坐山觀虎鬥,那也要告訴我們,你跟司凌驍到底有什麼仇恨!否則我們不會任由你們利用的。」
裴彥宇到底沒有說出原因,他只是看了看我跟虞曼曼。
然後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一件事的原因,何必要問得那麼清楚呢?」
他走之後,我還是讓蕭寒景派人跟上他了。
裴彥宇這人始終是太陰險,我不放心。
很快,我讓護士先送曼曼做檢查,然後送她回去休息後,才請了人來抬我媽媽的屍體。
去海龍生態園的時候,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司凌驍。
他降下車窗跟我說話,然而我根本不看他。
「司凌驍,我接下來要去守靈,如果你還有人性,就別過來打擾死者!」
我跟他之間如今橫着的是一個銀河,再也不可能有交集。
他們家恨我們母女害死司博衍。
而現在,我也恨他的家人害死我兒子跟母親。
是升起了車窗,不讓自己再看他的臉。
或許,這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我媽媽的屍體被送去了海龍生態園。
蕭寒景安排了最好的入殮師來給我媽媽整理遺容。
我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着他們用毛巾擦拭着我媽媽的臉。
最後給她選擇了一套淡藍色的絲絨裙。
我媽媽年輕時最喜歡這條裙子,她說過那是她最後的夢。
只有看到那條裙子,她才會平靜,才能夠脫離精神混亂的狀態。
現在媽媽確實不再精神混亂了,但她同樣也沒辦法再跟我說話了。
她離開了這個讓她千瘡百孔的世界。
等入殮師幫我媽媽都整理好了,我就坐在她的屍體旁,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髮絲,哭着說:
「媽,你不要擔心我以後我會好好的活着的。你去了下面,要找孟婆要一碗最甜的湯。
你不喜歡喝苦的,每次喝你都會皺眉頭,所以這次要喝甜的,然後忘記跟我們在一起的一切。
重新投個胎,找一個特別好的人家,無憂無慮地長大。」
可惜我不能夠再給媽媽一個家。
不然我真希望她能來找我。
我看着媽媽平靜的面容,擦了擦眼角,然後又說:
「媽,你在下面如果能夠見到小石頭,一定告訴小石頭我一直很想他。要他好好地投胎
要他跟你一樣,找個能夠保護他的媽媽。不要找我這樣的我是無能的人,我保護不了你們。」
我哭了很久很久,蕭寒景就帶着果果進來了。
蕭寒景跟果果身上是孝布。
他將準備好的孝布也遞給我,「初棠,我們一起為你媽媽披麻戴孝。」
我接過孝布,手指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蕭寒景,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他跟我的關係,大可不必為我媽媽披麻戴孝。
可是蕭寒景握住我的手,溫柔地說:「現在你是我的妻子,那我就是你媽媽的女婿,我有義務這麼做。
而且不只是我,京齊他們也都穿上了孝布。別想太多,這是爺爺他們的心意,你接受就好了。」
我披上孝布之後,就跟着他們一起將我媽媽的屍體移到了旁邊的靈堂。
就如蕭寒景所說,皇甫京齊他們都為我媽媽披麻戴孝了。
他們先給我媽媽上香,然後全部過來,眼神疼惜地看着我。
「初棠,想哭就放聲哭爺爺已經幫你找好了理由,不會有人懷疑你為江阿姨哭的。」
皇甫京齊跟我解釋着。
他們為了讓我媽媽的葬禮名正言順,特意對外宣稱我媽媽是皇甫家的人。
我跟皇甫雲姍的姐妹不說,還被我媽媽救了。
我感謝他們所有人的安排,堅持要起身給他們鞠躬。
可是皇甫京齊卻制止了。
「腿傷成了這樣,就先別亂動了。你的心意我們都懂。」
守靈要守三天。
第一天,曼曼要過來,我讓虞媽媽攔着她了。
但是第二天曼曼就不聽話,硬是帶着虞天他們來陪我了。
「我也要阿姨披麻戴孝。」曼曼堅持。
還是蕭寒景說:「虞小姐,你是孕婦,按道理是不能披麻戴孝的。」
曼曼看着我。
我也點點頭,「曼曼,聽話你就先照顧好自己,弔唁的人多了我沒有精力陪你。」
「好。」曼曼點頭。
她雖然不披麻戴孝,但還是以我媽媽女兒的身份,在門口等着感謝前來弔唁的客人。
傍晚的時候,江家的人來了。
江雪走在前面,她穿着黑色的西裝,但妝容特別的精緻,看起來還有些炫耀的意思。
我並不歡迎她來。
可她卻跟我說:「皇甫雲姍,我真沒想到原來你跟江女士也有關係啊。寒景也是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們夫妻之間的秘密,為什麼要告訴外人呢?」我平靜地反擊着。
她不是誠心想給我媽媽弔唁,那就別怪我對她冷言冷語了。
「是啊,你們夫妻真是有太多秘密了。」江雪說着,突然湊到了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我真懷疑,你不是寒景的妻子因為寒景看你的眼神不是愛!」
「寒景不愛我,難道會愛你嗎?」我反問,同時對那邊的蕭寒景說:「老公,江小姐很善良,如果有一天我們離婚了,你可以考慮她。」
原本,我是要顧及兩家的面子,不去戳破這層窗戶紙的。
可她來我媽媽的葬禮挑釁,我就不想給她留一點面子了。
我要讓她親眼看到蕭寒景的拒絕。
「我們永遠不會離婚。」蕭寒景握住我的手,同時溫柔的目光在對上江雪的時候,也冷了幾分。
「阿雪,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允許你來見我妻子如果你仗着朋友這層關係,開一些讓我妻子不高興的玩笑。
以後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做朋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寒景,我不是」江雪面如土色,緊張的想解釋。
可這個時候,靈堂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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