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的驚恐,害怕盡收眼底,陸湘湘的笑聲越發猖狂。
「哈哈,被耍的感覺怎麼樣」陸佑霆:「……」簡司辰:「……」「你們這一個晚上,肯定過得很驚心動魄吧!哈哈……」陸湘湘眼淚都笑出來了,笑了一會兒後,笑聲突然止住,惡狠狠的看着視頻對面的陸佑霆。
「在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後,你們以為我還會沒有防備麼我就是要讓你們嘗一嘗被耍的滋味。
當初你怎麼對我和阿澈,我就怎麼還回來。
」陸佑霆知道她已經瘋了,根本聽不進去,卻還是解釋道:「我說過,當時如果你不把盤偷給他,他如果不是太貪心,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陸湘湘確實聽不進去。
雙手捂住耳朵,拼命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這都是你在狡辯。
」陸佑霆咬牙切齒喊了一聲:「陸湘湘……」陸湘湘慢悠悠的放下手,雙眸一片猩紅:「我今天就是要讓你們親眼看見她死在自己面前,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就好比當初,我從直播里眼睜睜的看着阿澈被打,被罵,被趕下台,卻無能為力。
我要讓你們體會我當時的感覺。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水果刀,開始割吊着簡思的繩子。
繩子是由十幾根細繩擰成。
很快的,一根細繩斷了。
然後是兩根,三根——「不要,姑姑,你不要傷害我媽咪。
」「陸湘湘,如果你敢傷害我媽咪,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
我一定能把你找出來,碎屍萬段。
」陸焱白和簡司辰同時出聲。
陸焱白駭的大哭。
簡司辰眼眶裏也有淚花在閃爍,可是卻倔強的沒有讓它落下來,盯着陸湘湘的視線如利箭般鋒利。
陸佑霆額頭青筋暴起:「陸湘湘,她是你的親嫂子。
」「親嫂子我連哥哥都不認,還會認這個嫂子可笑!」說完,視線看向簡司辰:「想報仇只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吊着簡思的繩子一點點被割斷,只剩下最後一根細繩。
她的身子在懸崖上方搖晃的越發厲害,仿若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
陸佑霆瞠目欲裂,眸子圓瞪,幾乎要爆裂。
「陸湘湘,我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應該直接殺了你……」「媽咪……」陸焱白哭的渾身發抖,朝手機伸手,想將簡思救下來。
簡司辰小小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緊緊的咬着後槽牙,因為憤怒和無能為力,身子顫抖的厲害。
「陸湘湘,陸湘湘……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把你扔去餵狗……」他話音未落。
陸湘湘手起刀落,砍斷崩得直直的,僅剩的最後一根細繩。
簡思身體垂直地落了下去。
「不要……」「媽咪……」「思思……」病房內的三個男人同時驚呼出聲,眼睜睜的看着簡思墜入萬丈深淵。
空氣霎時凝固。
時間仿若靜止。
他們忘記了動作,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手機屏幕,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居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屍骨無存。
這個打擊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陸湘湘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暢快:「親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滋味如何」簡司辰收回神志,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但是他卻強忍着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陸湘湘,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一定……」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一個人。
陸湘湘是第一個。
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殺了她替媽咪報仇。
陸焱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陸佑霆一直沒有反應,就那樣看着簡思墜落的懸崖,仿若靈魂已經追隨簡思而去,整個人都空了,只剩下一副軀殼。
陸湘湘無所謂的聳聳肩:「阿澈不要我了,你們以為我還會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簡司辰:「……」「殺掉簡思,會讓你們所有人都痛苦,這便足夠了……」陸湘湘喃喃的扔下一句話,淒涼的看了陸佑霆一樣,然後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簡司辰:「……」陸佑霆:「……」視頻畫面晃的很厲害,緊接着『砰』的一聲巨響,視頻通話被迫終止。
哪怕看不見,陸佑霆和簡司辰都能猜到,陸湘湘死了,手機跟着她一起摔下懸崖壞了。
兩個人都傻了。
突然發現,活着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最在乎的人死了。
連最恨的人也死了。
支撐他們活下去的信念全沒了。
簡司辰眼底的光沒了,後知後覺,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只覺得周圍的東西在眼前天旋地轉,突然變得一片漆黑,身體晃了晃,最終不支昏倒。
「辰寶……」陸佑霆馬上將他從地上抱到病床上,瘋狂摁紅色呼叫鈴——……偌大的屋子裏,死氣沉沉的,不見一絲生氣。
簡司辰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來。
陸焱白和簡悅坐在茶几邊,看着上面的玩具,腦子裏回想着和母親相認以來的點點滴滴,默默流着眼淚。
主臥房內,酒瓶撒了一地,陸佑霆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嘴裏喃喃自語地念着簡思的名字。
「思思……思思……」蘇挽看見這一幕幕,心疼的也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對簡思的思念如潮水般朝她席捲而來。
「小白,悅悅……」她試探性開口,卻發現嗓音沙啞的厲害,語調帶着嚴重顫音。
陸焱白和簡悅置若罔聞,依然呆呆的坐在那裏。
蘇挽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大門『叮』一聲開了,顧予琛和沈修翊走了進來。
兩人滿臉憂色。
顧予琛啞聲問:「老大呢」蘇挽指着主臥房的方向:「自從思思出事後,他便成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個孩子也不管了。
」這三天,她寸步不離地守着他們,就是害怕他們父子四人會想不開做傻事。
顧予琛和沈修翊對了一眼,兩人一塊兒來到主臥房。
主臥房內一片漆黑,酒氣熏天,影影綽綽的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歪七扭八的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