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在暗房門口停下來,緊接着響起一陣敲門聲:「王強……王強……快點開門,兄弟們還等着你呢!你還要多久」簡司辰不敢吭聲,緊緊的捂住嘴巴,靈活的爬上床,將手機藏到枕頭下面,在王強裏面躺下來。
見裏面沒有人應聲,門外的人直接開始拍門。
「王強,你倒是出聲啊,王強……」簡司辰翻個身,手腳並用的抱着王強,小臉埋在裏面,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拍門聲持續了大約一分鐘。
簡司辰還未來得及鬆口氣,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來人走到床邊,用力的推了王強兩把:「王強,快點起來,睡什麼覺啊!大家都等着你呢,繼續堵啊!」可惜,王強睡得像死豬一樣,怎麼推都不醒。
「操……怎麼睡得這麼死」說着,又扒拉着簡司辰看了一眼,見他們兩個人都睡得死,便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簡司辰豎着耳朵,聽見關門聲,眯起眼睛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後,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手機已經重啟成功。
他立刻打開手機,再次進入程序,向沈青暴露自己的地址。
心裏暗暗祈禱,希望沈青能趕緊通過地址找到自己。
從國到國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沈青找到自己了。
與此同時。
沈青的追蹤器上再一次顯示出的地址。
他立刻拿起手機給陸崖撥電話。
「陸特助,又追蹤到的地址了,直升機審批下來了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他現在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
他想要看看,一直讓自己吃癟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陸崖喉頭哽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思忖片刻後,為難道:「說現在集中人力替夫人找孩子,的事以後再說。
」沈青不甘心道:「可是,這一次好不容易追蹤到他的行蹤,下一次就未必有這麼容易了。
」「唉!」陸崖嘆口氣,無奈道:「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並且說了,對陸氏並沒有惡意,可以暫時放一邊,不急於一時。
」沈青:「……」見他不說話,陸崖又道:「不過,雖然這麼說,你追蹤的事還是不能鬆懈,等過了這兩天風頭後,我會再向申請的。
」「……好!」縱使有千萬不甘心,沈青也只能無奈答應。
結束通話後,陸崖看着病房裏守在簡思床邊的陸佑霆,在心裏又嘆口氣,轉身離開了。
夫人現在還處於昏迷中。
心情煩悶,的事還是先不提吧!等夫人醒了以後再向申請。
……簡思這一昏就昏了三天。
這三天裏,陸佑霆只能用勺子餵一點點稀飯給她喝。
她昏迷了多久,陸佑霆就守了多久,實在累了,就在床邊趴一會兒。
期間蘇挽來看過很多次,每次都會在床邊守很久,想要和陸佑霆輪着守,陸佑霆不願意,最終不得不離開。
第三天的晚上,陸佑霆又累得趴在床邊睡着了。
剛睡着沒多久,簡思便醒了,剛動了一下身子,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細微的動靜驚醒了淺眠的陸佑霆,他以為出了什麼事,猛然坐起,下意識握住簡思的手,着急問:「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不期然間,視線對上簡思的。
短暫的驚愕過後,是無邊無際的喜悅。
「思思,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過開心,導致鼻尖發酸,嗓音顫抖得厲害,連眼眶都不知不覺紅了。
簡思卻沒有時間去發現他的變化,思緒回籠後,反握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問:「辰寶呢找到辰寶沒有他在貨輪上。
」見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又是簡司辰,陸佑霆仿若被當頭澆下一桶涼水。
激動,高興,酸澀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輕輕扒拉開她的手,痛心疾首道:「你就那麼在乎他么小白也是你的兒子,可是你對他的關心遠超小白。
」提及小白,簡思心臟又是一痛。
「不,不是的!兩個孩子我都愛,都是我的命,我……」她還想解釋,陸佑霆卻聽不進去:「你不必解釋,如果你真的愛小白,這四年多來,你不會一次都不回來看他。
你只不過和簡司辰分開幾天,你就變成這樣。
你和小白分開四年多,有這樣過嗎」簡思拼命點頭:「我有,我真的有!在分開的這幾年裏,我天天想他,時時刻刻記掛着他。
我學醫就是為了回來給他治病。
」「你撒謊!」陸佑霆否決了她的所有話,篤定道:「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他,就不會立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然後生下簡司辰。
」「我……」簡思所有的話卡在喉嚨里。
在陸佑霆的控訴下,她的一切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小白,小白這幾天還好嗎」原本定好的手術,又因為辰寶而不得不延後。
聽了她的話,陸佑霆只覺得很虛偽,嘲諷的勾起嘴角:「終於記起你還有一個孩子了」簡思心臟一陣劇痛,眼眶酸澀的厲害。
「我,我不是不關心小白。
而是辰寶現在情況危險,我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他才四歲,還那麼……」話音剛落,陸佑霆眸子猛地眯起:「四歲」簡思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忙閉緊嘴巴,慌忙解釋:「不,不是的,他……」她越是着急解釋,陸佑霆便越是覺得她心虛,急於掩飾,心痛道:「他竟然和小白差不多大,也就是說,你離開江城後,立刻就找了一個男人」「……」簡思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理解的,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陸佑霆怒極反笑,死死的盯着她,咬牙切齒道:「簡思,你好樣的,真好……」說完,憤然起身,帶着滿腔怒火離開病房。
簡思想去追,剛下床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最終無力跌坐回病床上,低着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小聲呢喃着。
「不是的,辰寶不是我和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是你的兒子,是小白的雙胞胎哥哥,他們三個都是我的命啊……」話未說完,視線里突然出現了一雙被荊棘劃得傷痕累累的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