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拿下了一球,靠着真田在決賽才使用出來的風林火陰山雷中的絕技。幸村慢慢轉頭,看向真田的目光帶了些審視,似乎在說——
看,這就是你出軌的證據。
堀尾興奮地握拳:「好誒!搶回一分!」
「風林火陰山雷的雷都……」
霧隱看着幸村的神色,深知並非如此。她緩緩開口:「不用歡呼,幸村沒有接那一招的打算,他剛剛只是在詫異,詫異真田居然讓越前龍馬見識到了那個絕招而已。」
「而且現在的越前,明顯已經快應付不過來了。」
幸村很聰明,所以他在某些地方會固執地相信自己的判斷。
真田因為執着於比賽而輸掉了關東大賽,但是,像那種無法取勝的比賽,對於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現在的幸村看上去冷靜又無情,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算在住院到最無助的時候,也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是因為聽到了再也無法打網球,他的態度才慢慢開始變得執着的嗎?
霧隱最近很少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可是作為朋友,能看到幸村攻克一切不可能而回到球場上,她是高興的。
她喜歡幸村能贏,但是又一種隱約的擔心。
「連續使用這麼多招式,越前的體力開始消耗了。」
「而且……」
正思考之間,龍馬高高躍起,一球向前猛擊,球卻直直地砸向觀眾席。
這對初學者來說都是不太可能發生的時期,龍馬也在原地皺眉,低頭打量着自己剛剛打球的手。
霧隱輕呼出一口氣。
看情況,龍馬也快失去觸覺了。
接下來,還會是視覺,聽覺,直到完全沉浸在無法掙脫的幻境裏。霧隱從來不清楚這個招式的原理,但是她覺得就憑這個,幸村得保研科學院。
一旁,依舊是堀尾,他喃喃問道:「這是什麼原理?」
沒人回答,堀尾看向霧隱,問着:「學姐?」
「原理?」霧隱看了他一眼,輕哼:「跟你們說什麼?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戰鬥,一會你把破解之法喊出去,我和幸村還做不做朋友了?」
她頗有些傲嬌之意,堀尾小聲地問:「學姐,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霧隱轉動眼眸,抱怨一聲:「天真。」
堀尾明白了。
她就是不知道。
對於龍馬來說,情況越來越緊急,他正在逐漸失去觸覺,也正是他的球感,緊隨其後,他會失去視覺,到聽覺,然後戰敗。
這是一般的人失敗的正常流程,但是越前龍馬擁有着那位傳奇的父親,也就代表他有着比別人都高的起點,以及超乎常人的球商。
所以即便是去了球感,他依舊在憑着多年的感覺回擊着每一個球,即便球總是出界或不過網,即便他已經不能給幸村造成任何威脅。
曾經驕傲的王子在球場上跌跌撞撞,像三歲的幼童,像找不到出口的蟲,像剛剛接觸網球的孩子。
這個跌跌撞撞的孩子穿越了時光,握住了跌倒的龍馬的手,笑得燦爛。
場上,有淺綠色的光芒逐漸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