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媚,你不是說三天之內把人帶回來嗎?人呢?」
幽州,魔族大本營,白骨大殿之中。
一名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龐大蠍子的魔族,盯着獨自返回的血媚,大聲問道。
「這還用說,肯定是失敗了,沒看她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回來了嗎,人家可是連仙境強者都能暴揍的九州大陸第一天驕,就她這點姿色,也想去勾引人家,真是可笑。」
另一名身段婀娜,下半身是蛇,上半身是人類,滿頭青發由一條條小蛇組成的女子,也是開口嘲諷道。
兩人堵在這大殿入口,顯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專門來嘲諷血媚的。
血媚聞言卻是並不生氣,瞥了兩人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入了白骨大殿之中,對着坐在上首位的黑血魔君恭敬道:
「大人,血媚有事稟報,事關重大,只能與您一人說。」
黑血魔君倒是並未像之前兩人那樣,即便血媚沒有成功,他也並不在乎,聽到血媚的話,點了點頭。
隨即,黑血魔君隨手一揮,天地變幻,兩人便已經出現在一處山巔之上。
黑血魔君走到懸崖上,看着迎面吹來的狂風,目光遠眺,遠處便是人族龐大的城牆防線,他目光深邃,凝視了一陣之後,悠悠開口:「說吧,什麼事?」
「是,大人,這次任務,我失敗了,誘惑蘇牧並未成功,但在回來的路上,卻意外遇到了重傷的銀華,並成功將其轉化為血奴了。」血媚恭敬道。
「銀華?人族仙境強者?你確定?」黑血魔君一愣,語氣之中罕見的有了一絲情緒波動,詫異道。
「確定,血媚知道分寸,斷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血媚立即回道。
聞言,黑血魔君陷入了沉思,魔族的頂尖戰力和人族一向是持平的,他們這邊五位魔君,對面也是五名。
可如今,維持平衡的天平似乎傾斜了,銀華被轉化為了血奴,那這麼一來,原本的五對五局面,豈不是就變成了六對四?
他們完全佔據了上風,這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差距,那麼接下來,表面的穩定是不是也該被打破了?
黑血魔君思緒萬千,對於他這種境界的強者來說,僅僅是一個剎那,腦海中就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一名仙境強者在關鍵時刻的突然反水,對於戰局可是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若是謀劃的好,他甚至能夠一舉將所有的人族仙境強者殺死。
黑血魔君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動了這樣的念頭,可是不知為何,那抹光芒又是很快熄滅。
心中的情緒緩和下來,黑血魔君再次看向遠處的城牆防線,狂風肆意的呼嘯而來,黑血魔君伸出手,靜靜感受着風從手指間流走的感覺。
少頃,他緩緩開口道:「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提前動手,天魂閣那幫蠢貨的計劃已經失敗,他們的陰謀已經被察覺,大周皇朝已經派人在清算叛徒,咱們不能等下去了。
正好此次控制了銀華,現在的局面對我們極為有利,只要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發動進攻,咱們的贏面很大。」
血媚毫不猶豫的說道,語氣狠厲,她沒有那麼多謀算,倒是顯得果決輕鬆了許多。
黑血魔君聞言,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就依你所說,吩咐下去,提前開戰吧,不過正面戰場這邊,你就不要參與了。
去荒州吧,天魂閣也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廢物,還是有些作用的,臥底計劃雖然失敗,但蟄伏荒州那麼多年,依舊掌控了不少勢力。
這次,你就直接過去接管天魂閣,等這邊大戰起來之後,你帶着天魂閣的兵馬,從後方殺過來,兩邊夾擊,應該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血媚一愣,細細思索之後,不禁眼睛一亮,以九州大陸的地勢來看,幽州和荒州,各為極點,確實可以實現前後夾擊的局勢。
當下,血媚也是點點頭,「好,我立即過去。」
「嗯,去吧,那邊,或許還有一個你會感興趣的人。」黑血魔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道。
血媚沒有再多問什麼,一個閃身,直接離開,在血媚離開之後,陰殺魔君的身影突然出現。
看着遠去的血媚,陰殺魔君皺眉問道:「老大,咱們真的要提前開始計劃麼?靈墟那邊,真的沒有問題麼?無崖子謀劃那麼多年,我不信他們沒有後手。」
「無妨,這盤棋本就是魔神大人與無崖子的一次博弈,但他們都錯了。
不管輸也好贏也好,一直被困在這片天地,咱們終究都會逝去,最後的結果,便是誰也贏不了。
只有打破這裏,跳出棋盤,咱們才能有更進一步的機會,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麼?那個蘇牧,修行的可是星辰法則。」
黑血魔君緩緩開口,似乎對於人族和魔族的這場大戰,並不關心。
而陰殺魔君聽到這話,卻是心頭一驚,駭然道:「星辰法則?老大,你是說那位?」
「嗯,沒錯。」黑血魔君點了點頭,卻是顯得有些諱莫如深,對於陰殺魔君口中說的那位,他的眼眸之中,也是充斥着一抹敬畏。
「我明白了。」陰殺魔君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沒有再多問。
「明白就好,那就下去準備吧,這邊按計劃行動,天魂閣那邊,給古月瀾傳信,讓他加快動作,人族的真仙試煉實在是太慢了,給他們加把火。」黑血魔君淡淡吩咐道。
「是!」陰殺魔君應聲,轉身離開,一道道命令立即吩咐了下去,整個幽州,瞬間躁動起來,盤踞於大地之上的魔族,開始嘶吼連連。
一支支魔族軍隊,紛紛運作起來,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而人族這邊,也是察覺到了魔族的異動,開始緊張起來。
山巔之上,黑血魔君孤寂的身影,被狂風吹拂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抬頭看天,看着那被一片陰霾籠罩的蒼穹,幽幽嘆息道:「跳出棋盤,談何容易啊。」
荒州。
一片荒蕪的黃沙之地。
夕陽西下,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昏暗的光線充斥着朦朧,漫天煙塵揚起,帶着嗆鼻的黃沙之氣。
茫茫大地之上,幾乎見不到生物的蹤影,有種生命禁區的感覺。
蘇牧花了十來天功夫,來到這裏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心中也是頗為感嘆,難怪說如今的荒州,人嫌鬼憎,就這環境,屬實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有人選擇來這裏生活。
蘇木將手抬起,風沙從手掌中拂過,幾乎感受不到靈氣的存在,這裏的靈氣稀薄到了極點。
隨着距離拉近,不斷穿梭這片戈壁,到達戈壁灘深處,才能隱隱約約見到,風沙之中,有幾道孤立的身影。
穿着厚重的蓑衣,頭髮口鼻皆是用布包裹,遮擋着煙塵,唯一露出的眼眸之中,也是一片渾濁死寂之色。
他們在蒼茫的大地上行走着,不斷向前,蘇牧順着他們前進的方向抬眸看去,遠處天邊,煙塵之中,若隱若現有着一座浩大雄偉的城池輪廓。
像是一座巨大的關卡,矗立在大地之上,為眾人指引着方向。
蘇牧眼睛一亮,一步踏出,縮地成寸,徑直向着那城池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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