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二樓書房。
紀家所有人都在臥龍御府門口送客。
季明澈發現簡思不見了,馬上拋下紀北寒去找。
一樓除了打掃的傭人,並沒有多餘的閒雜人等。
簡思站在書桌前,紀弘坐在書桌後的真皮靠椅上,看着眼前毫不畏懼的女人,莫名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到嘴邊的話,突然有些不忍說出口。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為什麼他覺得她很親切。
莫名的想要關心她簡思知道他找自己來的用意,也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對不起,我沒有見過您!我是國人,第一次來國。
我想你找我來,也不是為了和我談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吧!有什麼您直接說,不需要拐彎抹角。
」紀弘欣賞的看着她。
這爽朗不做作的性子,倒是像極了他的女兒月池。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吧!陸佑霆現在是我的孫女婿,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糾纏,那都是過去式。
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他。
」簡思冷笑着強調:「請您搞清楚一件事!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您的孫女當第三者,搶了我的老公。
」紀弘異常鎮定:「不,他不是你老公!」簡思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是!」紀弘笑了,笑得一派從容鎮定:「陸佑霆說不是,那就不是!」「……」簡思看着眼前這個明明笑得和藹可親,眼神卻又異常鋒利,無形中釋放着強大威壓的老人。
紀弘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季明澈的妻子,而陸佑霆是我孫女的未婚夫。
我不希望我的孫女受到傷害。
」簡思挑眉:「您在威脅我」紀弘搖搖頭:「不,我是在求你。
」「……」簡思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在求麼明明是用着威脅人的語氣,說着求人的話。
紀弘緩緩道:「落雲自小受了很多苦,我虧欠她實在太多,我只希望她餘生過的幸福快樂。
」頓了頓,加重語氣:「簡小姐,不,季夫人,我想你應該能體諒一個長輩的心情吧!」簡思怒極反笑。
「你虧欠她的,憑什麼讓我還她的幸福快樂也不應該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紀弘一點也不生氣,慢條斯理,不慌不忙道:「但是,陸佑霆並不認識你了,不是嗎」簡思不甘心反駁:「他是失憶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現在選擇了落雲,我希望你尊重他的選擇。
」紀弘淡定的猶如掌握乾坤的王者,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簡思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道:「我會讓他想起來的。
」紀弘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凜。
「我這個人最不屑恃強凌弱,以大欺小。
但是,為了落雲,我可以違背原則。
」言下之意。
如果她敢破壞陸佑霆和紀落雲。
他不屑利用紀家的權勢來對付她。
還說不是威脅。
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胆的威脅。
簡思氣得頭腦發昏,渾身發抖,走出東樓,正好看見紀落雲挽着陸佑霆的手臂,親昵的朝他們居住的北樓走去。
紀落雲歪頭看着陸佑霆,不知在說什麼,滿臉嬌羞,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陸佑霆背對着她,看不清表情,只是偶爾點頭回應紀落雲。
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宴。
從今晚過後,他們兩個人便能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
所以,他們此刻是準備回房度過『新婚之夜』想到陸佑霆和別的女人赤身裸體滾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情,簡思的心就像針扎般疼,淚水模糊了視線。
怎麼可以怎麼能陸佑霆怎麼能碰別的女人妒火燃燒着怒火直衝腦門,簡思胃裏一陣翻滾,口腔里湧出一股血腥味。
她硬生生的將血給吞了回去。
眼見他們即將進北樓,簡思終於忍無可忍,大喊出聲:「陸佑霆……」陸佑霆和紀落雲同時停了下來。
陸佑霆站在那裏沒有動。
紀落雲則回過頭,朝她微微一笑,隨即對陸佑霆說了什麼,陸佑霆搖搖頭,她朝簡思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挽着陸佑霆的胳膊進屋了。
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心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徹底沒了跳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紀家的。
等回過神時,人已經回到酒店的總統套房。
房間內漆黑一片。
她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兒全涌了出來,再也抑制不住心臟處傳來的劇痛,捧着臉哭了起來。
她只是想一家團聚,和陸佑霆白頭到老。
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拆散他們悲戚的哭泣聲迴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像夜鶯啼哭,令人心碎。
與此同時。
臥龍御府。
紀落雲和陸佑霆回到紀弘精心為他們準備的婚房。
雖然不是按照正式新婚之夜佈置,但是卻也佈置的溫馨浪漫,兩米寬的雙人大床上,用玫瑰花花瓣擺了一個大愛心。
房間只燃了兩盞紅色的床頭燈。
淡淡的光暈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貼在門窗上的大紅色『囍』字閃着淺淺光點,莫名的多了一絲曖昧。
想着即將到來的激情之夜,紀落雲小臉羞得通紅,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她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七年。
今晚終於要實現了。
她緊張的低着頭,厚着臉皮,主動發出邀請:「霆,要不要一起去洗澡」一抹嫌惡從陸佑霆眼底一閃而過,他強壓下翻滾的喂,面無表情道:「你先去洗。
」紀落雲緊緊的咬着下嘴唇,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怕太主動會引起陸佑霆的反感,便勉為其難答應,拿着睡衣進洗手間。
為了給陸佑霆留下一個美好的夜晚。
紀落雲特地將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在耳後摸了一點香水,而後穿着透明性感的真絲吊帶睡裙赤腳走出洗手間。
睡裙只勉強包住臀部,胸口的大片肌膚和大腿根部以下全裸露在外。
剛洗過澡的緣故,肌膚白裏透紅,像熟透的水蜜桃,等着人採擷。
淡紅色光暈籠罩在她身上,仿若落入人間的狐狸精,勾人心弦。
她走過去,主動伸手摟住陸佑霆的脖子,因為激動,嗓音啞得厲害,透着無盡魅惑:「霆,我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