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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雲淺月和玉青晴睡在一起,母女二人一直敘話到天明,實在困得乏了才睡了。
第二日,雲淺月醒來,身邊已經不見了玉青晴的人,她抬眼看去,容景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書,外面天色昏暗,像是要下雨的天氣,她伸手揉揉額頭,懶洋洋地問,「幾時了?」
「申時了。」容景從書卷上移開視線,向大床看來一眼,語氣溫和。
「我娘呢?怎麼這麼靜?」雲淺月又問。
「青姨和哥哥今早就啟程回南梁了。說免得你不舍,就沒吵醒你。」容景道。
雲淺月皺眉,「今早就就走了?」
「嗯!」容景點頭。
雲淺月想着昨日她一直纏着她娘說話,到天微微亮才耐不住困意睡去,也就是說她娘根本就沒睡,起來就走了?她有些悶悶地道:「怎麼這麼急着就走了?昨夜我們說好了要在雪山老頭這裏住上兩日的。反正雪山老頭也不在,沒人打擾,多住上兩日怕什麼?」
「今日早上接到南梁王的傳信,命太子速速回京。」容景道。
雲淺月微哼一聲,既然人走了,也無法,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起來,看着窗外道:「這樣的天看起來要下雨,我們啟程回京嗎?」
「不急,既然你喜歡這裏,就再多歇上一日。而且今夜有雨,京中也無事,不必急着趕回去。」容景搖搖頭。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滾了兩下,除卻知道她娘和哥哥走了有些不舒服外,這一覺睡得最舒服,她嘆道:「這裏真的很清淨,我前幾次來的時候只要來了總是捨不得走。」
「等以後每年若是閒了,我便跟着你來住兩日,如何?」容景笑看着她。
「好!」雲淺月點頭,雖然知道這以後指不定有沒有時間,或者又什麼時候去了,但有他這句話,還是讓她高興起來。又問,「夜天逸和夜輕染回京了?」
「嗯!今日起的程。」容景點頭。
「如今外面的傳言都傳遍了吧?偷雞不成啄把米,這回藍家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十大世家隱世百年,藍家剛一入世,聲名算是毀了。哥哥給南梁太子這個身份賺了個好名聲回去。南梁的百姓估計更愛戴他了。」雲淺月道。
「嗯!外面如今人人都傳誦睿太子是真男兒。他給南梁王長臉了!」容景笑道。
「藍漪呢?如何了?」雲淺月挑眉。南凌睿這一丈打得漂亮,自然是長臉了。
「藍漪到底是藍漪,輸得起!公示天下與睿太子糾葛緣由,自此兩清。到也沒輸得太慘。」容景笑了笑。
「其實藍漪還是很不錯的,可惜了!」雲淺月惋惜了一小下,「我開始以為這一樁姻緣會能成的,也就縱容了哥哥調戲藍漪,沒想到世事多變,到頭來是這般。」
「也許當時他是真對藍漪感興趣,後來發現不適,及時收手了。」容景道。
「哥哥那一張放蕩不羈嘻嘻笑笑的麵皮下可是一個冷靜的主!」雲淺月笑着道。
容景不置可否。
「風燼呢?」雲淺月又問。
「雲淺月,你關心的人可真多!」容景放下書本,斜睨了雲淺月一眼,「你睡了一日,我一日未曾進食,你是不是該關心關心一下我的胃口?」
雲淺月聞言躺着的身子騰地坐起來,對容景連連點頭,「那趕緊吃飯!」
「誰做?」容景挑眉。
雲淺月剛想說你呀,但看到容景的表情,立即吞了回去,「娘親昨日做菜的時候我在一旁看了,步驟都記下來了,大約也可以學着做個七七八八。不知道容公子賞臉一嘗不?」
「好!就賞你個臉。」容景微微一笑,笑意溫暖。
雲淺月立即下床,穿戴衣物,又趕緊梳洗。
「風燼受傷了!」容景見雲淺月忙活,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動作一頓,看着容景。
「你以為夜天逸暗中會沒有動作?僅僅是一個龍潭虎穴陣?在那日晚上南凌睿到十里桃花林的那日,風燼迎接他,遇到了殺手。青姨要偽裝洛瑤,不能外示武功,不便出手相助。交鋒之後他就受傷了。」容景解釋道:「不過傷勢不是特別嚴重,修養十天半個月就能好。你且寬心吧!」
雲淺月點點頭,「怪不得那日沒見到風燼,原來夜天逸是提前派人動了手。」
「嗯,他想除去南凌睿,自然要萬無一失。」容景點點頭,「風家本來與藍家交好,會是藍家和南凌睿的臂膀,奈何風家少主突然暴斃,風燼回來接替風家家主之位,便扭轉了風家和藍家的關係。又因為婚約一事,藍家和風家悔婚,徹底崩塌、如今風燼相助南凌睿,自然算是南梁的人。又因為你的關係,楚家也相助南梁。花家、鳳家本來就和楚家交好。也算是楚家的人。至於莫家,很快莫離就是莫家的家主了。」
「莫離?」雲淺月挑了挑眉。
「嗯!」容景點頭。
雲淺月盯着容景看了片刻,收回視線,嘟囔道:「怪不得你老早就盯上了我的莫離,原來是打莫家的主意。」
「其實不止是莫家,我還想打華家、伊家、凌家的主意。」容景淺淺一笑,「就是不知道你舍不捨得華笙、凌蓮、伊雪這三人了!」
「不捨得!你自己想辦法!」雲淺月立即否決,臉色不好地瞪着他,「你將我身邊的人都挖牆角挖走了什麼意思?是不是非要我孤家寡人了你才高興?」
「只是覺得她們有此身份,不利用可惜。」容景道:「藍家和蒼家是不指望了。但這三家,總不能落入夜天逸的手裏。」
雲淺月輕哼一聲,「依我看大約成功率不大。夜天逸和蒼亭聯手,可不是吃素的。沒準這三家已經私底下和他們有了什麼協議。否則在哥哥昭告天下,十大世家聯名入世,後來退出時這三家沒跟着,定然有貓膩。我可不想我手下這紅閣七長老被拆出去三人當這三家的試金石。有去無回怎麼辦?她們三人就華笙厲害一些,凌蓮和伊雪還是不夠老練。她們鬥不過蒼亭和藍漪的。」
「就因為考慮到此,我才沒與你要這三人。」容景輕笑,「你怎麼就不想着挖我的牆角?我想將青影送與你,你都不要。」
雲淺月撇撇嘴,「你的青影早已經中你的毒太深,給了我也聽你的。才不要。」
容景揉揉額頭,「雲淺月,你對我有很深的成見。」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我對你何止有成見?我是知道你從內到外都黑心黑肺!」
容景一把將雲淺月拽進懷裏,笑着問,「從內到外?嗯?」
「我看你一點兒也不餓。」雲淺月憤他一聲,臉紅了紅。
「我怎麼不餓?很餓」容景聲音忽然低喃,低低俯下頭,將唇吻在雲淺月唇上。
輾轉允吸,纏綿旖旎。衣衫凌亂,好一番香艷柔情。直到雲淺月氣喘吁吁,渾身無力,容景才放開她,眸光有一團火在燒,聲音暗啞,「雲淺月」
「嗯」雲淺月被他抱在懷裏,細弱蚊蠅地應了一聲。
容景忽然悶悶地道:「你對容楓真好。」
「嗯?」雲淺月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不知道怎麼此時此刻他想到了容楓。
「你千里將他送來這裏,還守了一個月去天雪山後山崖的叢林裏給他抓老虎。」容景語氣沉鬱,「那時你才五歲吧,也就是我在鴛鴦池吻了你不久之後」
雲淺月看着他,眨眨眼睛。
「雲淺月,我又吃醋了怎麼辦?你居然為了送容楓一隻老虎守了一個月的雪山。你那時候是不是喜歡容楓?」容景看着雲淺月的眼睛,語氣又沉鬱一分,「我記得容楓在皇上四十五大壽時也參加了壽宴,那時候很乖巧。你是不是就是那時候對他」
雲淺月無語,「容景,八百年前的陳年老醋了!咱就別吃了吧?」
「不行!這回忍不住想吃。」容景盯着雲淺月,一副你不告訴我就不行的架勢。
雲淺月無奈,搖搖頭,「那時候文伯侯府經過了那麼大的災難,他是我救的,人說救人命不算救人,要救人心才算救人。我對他自然要好了。」
「那為何文伯侯府那時候好幾個孩子,你就偏救了他?」容景挑眉。
雲淺月低頭回憶,片刻後笑道:「我就認識他啊!」
容景蹙眉看着她。
雲淺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軟軟的身子貼進他懷裏,在他唇瓣主動地吻了吻,笑着道:「容景,我是喜歡容楓,所以願意為他做一些事情。但不是對你一樣的那種喜歡。我對你的是愛,我若是愛的人是他,你以為我會是放棄他選你的那個人嗎?」
容景蹙着的眉鬆開,深深地凝視雲淺月,雲淺月在這樣的目光中心砰砰地跳了兩下,以為會發生一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鬆開她,冷靜地道:「去做飯!」
「你確定我去做飯?」雲淺月有些情動地看着他。
「這裏是半坡崖,是雪山老人的地方和房間。」容景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明白容景的意思,在別人的地方,總歸心裏有障礙,她轉過身,系衣帶,片刻,聽到他壓抑的呼吸,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將腦中的旖旎情思打住,轉身腳步輕快地向屋外走去。
容景聽着雲淺月的笑,看着她腳步輕快地離開,伸手捂住額頭,低低嘟噥了一句什麼,須臾,他復又拿起書卷讀了起來。
雲淺月出了房間,小黑立即歡快地贏了過來,又是昨天那種公主抱。她笑着摸摸他的腦袋,他更是歡快地表達它的高興。
一人一虎玩鬧了片刻,來到小廚房,就見華笙、凌蓮、伊雪、風露在小廚房忙活,小廚房亂成一團,但一點兒飯菜香味也沒飄出。四人見他來了,齊齊見禮,「小主!」
「你們在做飯?」雲淺月看着四人。
四人臉齊齊地一紅,不好意思地看着雲淺月。
「原來你們比我還十指不沾陽春水。」雲淺月好笑地看着四人,「娘親做得一手好菜,怎麼紅閣七大長老就沒學到一分,傳來給你們?」
四人搖搖頭,似乎也不明白。
「我來吧!」雲淺月挽起袖子。
四人連忙給她讓開地方,但是誰都沒有走,站在一邊學。以前不覺得不會做飯有什麼不好,但從昨日,就覺得女人是該會做飯的。她們暗暗下定決心,也要學會做飯做菜。
「花落他們呢?」雲淺月一邊做活,一邊問。
「早上他們練劍的時候發現後山有一片果子林,去採摘果子了。」華笙笑着道。
雲淺月點點頭,這裏半坡崖不同於十里桃花林。這裏是真真正正的四季植物,不像十里桃花林是用陣法控制得四季花開不敗。如今是秋季,自然是有熟透的果子可以吃的。
接下來雲淺月這個才會那麼丁點兒的半吊子師傅開始教幾個女人做飯菜,幾人學得津津有味。小廚房熱火朝天。
不知何時容景出現在門口,看了幾人一眼,慢悠悠地道:「雲淺月,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誤人子弟?」
「景世子!」四人齊齊回身給容景見禮。
容景站在門口笑着應了一聲。
雲淺月臉一紅,她承認她做飯也是個半吊子,還來教別人,是有些誤人子弟,她瞪了他一眼,「有這麼嘲笑你的楚夫人的嗎?我誤人子弟你來教?」
「算了吧!天底下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要學會做飯的!」容景笑着搖搖頭,顯然楚夫人三個字讓他極為滿意,連眉眼都帶了一絲笑意。
雲淺月哼了一聲,繼續做着手中的活,不理會他。
容景也不進來,看着她忙活。眸光溫溫暖暖。
華笙等四人對看一眼,都笑着繼續看雲淺月的動作。她們發現小主真的很聰明,昨夜僅僅看了主子做了一遍,便能做出個大概。換做她們,做不到。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從小廚房出來。這是花落、鳳顏、蒼瀾等三人也回來了。三人可謂滿載而歸,有山梨、蘋果、紅果等,慢慢一大包。
雲淺月看到這些果子,又忍不住跑去做了一番水果拼盤。
他們七人和容景熟了,也沒有早先的拘謹了。像是一大家子,九個人熱熱鬧鬧地又吃了一頓飯。席間,花落說:「他們摘果子回來時得到消息,七皇子和染小王爺回京的隊伍遇到了劫匪。染小王爺受了重傷。七皇子受了也受了傷,但較之染小王爺輕些。」
雲淺月聽到這時一怔,「確定是劫匪?不是殺手?」
「大約是殺手易容成的劫匪。」華笙道。
「是,天底下哪裏能有這麼厲害的劫匪?能傷了染小王爺和七皇子?」花落道。
「你怎麼看?」雲淺月看向容景,心裏隱隱有些猜測。
容景笑了笑,「他送給睿太子一份大禮,雖然沒傷了睿太子,但傷了風燼。睿太子能不還回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覺得也是!」雲淺月點點頭,他哥哥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如今有了她娘在他身邊,等於找到了一個撐腰的靠山。他不利用才不是他。夜輕染傷得比夜天逸重,她皺眉道:「看來老皇帝將夜輕染和夜天逸綁在一處了!」
「德親王府本來就擁護皇室,誰是皇上就擁護誰。夜天逸是老皇帝選出的繼承人。如今夜天傾和夜天煜已經出局,夜輕染是德親王府未來的支柱。他不和夜天逸綁在一處才是說不過去。」容景淡淡地道。
雲淺月沉默。
「況且,你以為夜天逸和夜輕染這些年私下裏沒有交往?」容景又挑眉。
雲淺月繼續沉默,對於夜輕染,有些事情,她是真不願意去想。但不去想,不證明她心底深處不明白。
容景不再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半響,雲淺月抿了抿唇,對花落道:「你傳信給三公子,讓三公子儘快將夜天逸和夜輕染受傷的消息傳給夜天傾和夜天煜。我再送他們一個大禮,算是互惠互利的第一筆買賣。」
「是!」花落立即點頭,扔了筷子去傳消息了。
「捨得動手了?」容景似乎微微意外了一下,訝異雲淺月這麼快就動手了。還以為她雖然下定決心,但也要調試上一段時間的。
「有什麼捨不得的?」雲淺月眸光溫涼,「早晚得做,早做晚做都是做。別人做初一,我做十五,風水輪流轉。就看夜天傾和夜天煜有沒有那個本事要他們的命了!」
「恐怕沒那個本事,但打擊一下總歸沒差。他們也可以拖延一些時間。」容景道。
「嗯!」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
不多時,花落傳遞出去消息回來,九人繼續用膳,雲淺月既然打算做了,便也放得開,幾個人漸漸地便也拋開了此事,復又熱鬧起來。風露小姑娘連夸小主菜做得雖然沒主子好吃,但也還算好吃。下定決心一定要學做菜。其餘幾人都紛紛表示好吃,很是捧場。
雲淺月得意地對容景笑,容景對她挑了挑眉,她得意立即收住,和他比小巫見大巫,轉眼間就得意不起來了,她有些鬱悶。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是打擊人的。
飯後,天色陰沉下來,轉眼間便雨隨風至,九人躲回了屋子。不多時,大雨細密地下了起來。打在院中的珍奇花草上,淅淅瀝瀝。
容景和雲淺月待在房中,容景看書,雲淺月不想看,無聊地站在窗前看雨,看了片刻還是覺得有些無聊,便回頭對容景道:「做些什麼吧?」
容景眸光一閃,從書上抬頭,看向雲淺月,「做些什麼?」
「賭博,你會不會?」雲淺月被他那一閃的眸光閃了一下神。
容景低頭,用手捂住嘴輕咳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應該會吧!」
「什麼叫做應該會?」雲淺月翻白眼,「你沒下過賭場?」
「那種地方,自然不去!」容景搖頭。
「好潔成癖!不知道賭里也有一番妙趣。」雲淺月對他斥了一句,很有情致地問,「要不要玩?反正無事兒,難得這裏清淨清閒。我們將華笙他們七個人喊過來,一起玩怎麼樣?雪山老頭也好賭,他這裏有牌和色字。」
「你先說說玩什麼?」容景笑着放下書本。
「推牌九,頂牛子,打地龍,擲色子,四色牌,玩法多了。要不要試試。」雲淺月一副狼外婆的架勢。
容景見雲淺月興致濃郁,也被感染了兩分興致,笑着點頭,「好!」
雲淺月立即轉身對外面喊,「華笙、花落、蒼瀾、鳳顏、伊雪、凌蓮、風露,都過來!我們玩賭博了!」
容景聽到她歡快清脆的喊聲,輕笑。
各個房間傳來七人或奇怪或興奮或有趣的應聲,不多時七人都來到了房間。
雲淺月開始翻箱倒櫃,果然被他找到了色字和紙牌等賭博之物。招呼這眾人熱火朝天地玩了起來。她所玩的賭注自然不像輸贏古代的金銀一般沒意思,如今房中的人都是自己人,沒一個外人,輸了誰,贏了誰,也沒多大興致,於是她就按照現代玩的花樣,輸的人臉上貼紙條。且紙條上畫小烏龜。
她這樣一規定,七人頓時緊張起來,尤其是四個女子,自然不想被貼小烏龜。
「呵,有意思!就這樣!」容景輕笑,眸光第一次染上濃郁的興趣。
「別緊張,別緊張,賭場最忌諱緊張。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輸人不輸陣。」雲淺月一邊搖色字一邊笑着道。看她的動作熟練,一雙芊芊玉手,捧着罐子,臉上笑得像只小狐狸,讓幾人不但不放鬆,更緊張了。她笑得更狡詐,看着華笙等四個女子,眼睛眯成一條縫,「俗話說賭場無父子,雖然你們是我的人,但我也不會客氣滴。」
「小主,你太壞了,我都不敢玩了!」風露立即控訴。
「不玩的人去陪小黑玩,小黑正找不到玩伴呢!」雲淺月笑道。
風露看向蹲在一旁的老虎,老虎立即兩眼放光地看着她,她連連搖頭,「我玩!」
「你們呢?想不想去和小黑玩?」雲淺月又轉向華笙、凌蓮、伊雪。
三人立即搖頭。她們昨日來到的時候見小黑和小主極好,在小主懷裏特別溫順,而且雖然身形高大,但摸樣看得實在可愛,吃過飯後便忍不住逗弄,可誰知道小黑遇到她們可不像在小主面前一樣,對小主是溫順,對她們是虎撲。她們嚇得躲開,小黑不依不饒地追,她們使出武功,誰知道小黑居然能夠抵抗掌風,高大的身形動作靈敏迅捷,顯然長期和高手過招經過訓練的。她們四個人這才驚覺雪山老人武功絕高,一隻虎也不能小看。她們奈何不得一個虎,最後還是小主喊住了小黑。她們被弄得狼狽不堪,成功地愉悅了花落南凌睿等人。
花落、蒼瀾、鳳顏三人不但不幫忙,還看好戲,這絕對是第一次。尤其是花落居然看到誰被小黑得了手,不是抓亂了頭髮,就是扯掉袖子,或者是栽了跟頭,就哈哈大笑,免費大放送一個「笨」字,尤其是風露得了他最多的笨。氣得小丫頭哇哇大叫。
比起花落,南凌睿更可惡,居然笑得風流無比地說,「他的風流名聲從今日起移交小黑了,這老虎看到美人才撲。果然是同道中人。」
容景聞言提醒他,「它是獸!」
睿太子看戲看得正高興,話語不過大腦就說出來,「那就同道中獸。」
這一句話愉悅了雲淺月,雲淺月哈哈大笑。
南凌睿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狠狠地瞪着容景,忽然揚唇一笑,「我是獸,和我一母同胞的小妹也就是獸了,那麼要娶我小妹的景世子是什麼?請小景告訴告訴本太子?」
雲淺月笑聲戛然而止,一臉黑線地看着南凌睿。
容景面不改色,語氣和氣地笑道:「小睿哥哥說得極是,那我們都是獸吧!」
南凌睿雞皮疙瘩再次爬起,又狠狠地拍了兩下身子,才黑着臉轉過頭不看容景。顯然又被那聲小睿哥哥給寒住了。
雲淺月覺得容景真抓住他哥哥的弱點了,僅僅用「小睿哥哥」四個字,他就繳械投降。
可想而知,經過昨日,她們四人有多大的驚嚇,再也不敢逗弄小黑了。
雲淺月拿不玩賭博就陪小黑玩,也就是不給她們留有餘地。比起和小黑玩,她們更願意被貼紙條,畫小烏龜。於是局勢一邊倒,除了雲淺月外八個人,包括容景,誰也沒有意見。
雲淺月還算有良心,玩之前先給幾人講了規則,又不做任何堵住地試驗了兩把。這讓四位姑娘心裏有了些底。不多時,九個人熱火朝天地玩了起來。
第一個被貼紙條的人是風露,風露小丫頭苦着臉看着那個紙條貼在了她臉上。
花落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個大大的「笨」字,外加又送了一句,「果然像小烏龜!」
「你等着!」風露惡狠狠地看着花落。
花落對她挑了挑眉,不以為然。
雲淺月斜斜地凝了花落一眼,那一眼很有深意,花落非常敏感地轉過頭,怕怕地道:「小主,你可不准出老千。」
「放心,我不出!」雲淺月對他笑眯眯地道。
花落被雲淺月笑得心驚,總感覺要倒霉,連忙道:「小主,你可不能仗着你會玩這個就害我。」
「放心,不會!我向來光明磊落。」雲淺月依然笑眯眯地搖頭。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花落仔細看着雲淺月的臉嘀咕。
雲淺月無辜地對他眨眨眼睛。
賭局繼續。
幾人心思各異,有高度緊張的,有等着看戲的,有成足在胸的,有漫不經心的,色字噼里啪啦地響,這是房間中唯一的動靜。
第二局解開謎底,花落苦着臉看着雲淺月。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已經盯着小主了,兩雙眼睛都沒敢眨一下,怎麼還被她給得手了。他敢肯定,小主一定做了手腳。
「哈哈,花落哥哥,你的報應來了!快貼紙條!小主,將紙條給我,我給他貼!」最高興的人莫過於風露,大笑大叫着拿紙條。
雲淺月將紙條給風露,無辜地對花落聳聳肩,「花落,風水輪流轉,不是轉到西家就是轉到東家。節哀吧!」
容景輕笑。
蒼瀾、鳳顏、華笙等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心裏都明白,肯定是小主搞得鬼,但他們誰都沒看出花落是怎麼中招的。一時間更是提高警惕。
風露成功地給花落臉上貼了個紙條,將他的原話大大聲的返回,「花落哥哥,你真笨,這隻小烏龜我看來看去覺得好像你啊,怎麼樣?小主拿給我的這只是我親手畫的。哈哈,越看越像你。」
花落苦笑,哀怨地看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拍怕他肩膀,笑得像只小狐狸,肯定地點點頭,「是有些像。」
花落偏過頭不看雲淺月,須臾,他忽然又將頭偏回來,看向容景,「景世子,我覺得小主說得對,風水是該輪流轉。您說呢?」
容景眸光微閃,笑着看了雲淺月一眼,點頭道,「嗯,是該輪流轉!」
雲淺月感覺心底一涼,但她自詡賭場多年,才不信容景這個生手能怎麼地了她。不過花落這傢伙真是個人才啊!知道自己玩不過她,這麼快就找到靠山了。她輕哼了一聲,便笑着繼續開始下一局。暗暗想着容景的臉上若是被貼了紙條,嗯想想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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