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
謝長安再度輕喝一聲,仿佛真的修成了言出法隨,在莫玄英的身側,出現了點點濃墨。
「看你怎麼施展空間術法!」
一時間,台下的觀眾倒也猜到了謝長安心中所想。
「空間大道雖然強大,但是消耗卻也不是常人能夠負載的,若是將力量分散至莫玄英的周圍,他想要故技重施,便不成了!」
「是啊!如此大規模的進行空間轉移,天主境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這敗類,要敗了……」
「……」
眾人的言語入耳,莫玄英卻嘴角輕揚,眼中卻無半點兒慌忙之色。
「我本以為,蜀州謝家乃是儒道大族,你身為謝家小輩,當深諳儒道,卻沒想到,亦要用這等故弄玄虛的手段,欺世盜名!」
此言入耳,謝長安臉上逐漸出現了怒容。
「區區敗類,亦敢妄論儒道?說我欺世盜名,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莫玄英臉上笑容依舊,那不拘一格的氣質與謝長安的刻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儒道修的可不是身,而是心!外表再過光鮮,扮相再過刻板,若胸無點墨,能被稱作是儒修嗎?」
「你……」
「呵呵!當然,我並沒有義務教你這些!光論你這一招,將墨水分散,環繞在我的四周,的確可以極大程度遏制我的空間術法,你很聰明!但是……」
說至此處,莫玄英又將話鋒一轉,冷冷問道:「你的墨水,是水嗎?」
「什麼?」
謝長安眉頭緊鎖,只覺有些莫名其妙。
卻又聽莫玄英沉沉說道:「體積如此小的水珠,蒸發起來,一定很簡單吧!」
話落的一瞬,卻不等謝長安反應,在莫玄英身前的捲軸之中,一縷紅芒乍現!
「轟!」
頃刻間,一股熱浪朝着四周席捲而去,眨眼的功夫,擂台之上,已然赤炎漫天。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莫玄英四周的墨水竟生生被那赤炎給燒成了水蒸氣,消散在了天
地之間!
「……」
人群沉默了片刻,緊接着,卻猛地沸騰了起來。
「什麼情況?」
「他……剛才用了火法?他居然還會火法?」
「而且那火法我怎麼看着有些熟悉?」
「好像是天陽城陳家的四象赤炎!」
「……」
一時間,眾人對莫玄英的看法逐漸變了。
「身懷化身、空間、火三大神通!此子……也應該是個天才才是啊!」
「嘖……什麼叫應該?他如此輕易便破解了謝長安的招式,只怕一身實力,不在謝長安之下啊!」
「啊!這……」
這一番話,自是顛覆了眾人對莫玄英的認知。
畢竟在此之前,這廝在眾人心中的形象,那就是一個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不要臉的無恥敗類啊……
他若早就有這等本事,何必要用那等手段丟人現眼啊?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謝長安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看樣子……所有人都小看你了啊!你竟一直藏到了現在!從現在起……我不會輕敵了!」
莫玄英一眨不眨的盯着對方,輕聲說道:「好啊……最好是讓我好好看看,謝家的儒道,有幾斤幾兩!」
提起謝家,謝長安再一次怒了。
「你沒有資格妄論儒道!更沒有資格妄論謝家!」
怒喝之際,謝長安眼神一凜,掌間輕輕一甩,便將摺扇盡數展開。
「墨化萬千!」
話落,一滴濃墨落至純白無瑕的扇面,竟化作了一條濤濤大河。
「嘩啦!」
頃刻間,便見自那摺扇之中,無數黑色的滔滔江水洶湧而出。
「嘖……是謝家的儒道神通,墨化萬千
!」
「傳說掌控此術之後,可將墨水化作世間萬物!今日一見,果真神奇!」
「……」
面對謝長安的墨化萬千,莫玄英腦海之中思緒稍轉,神情淡然。
「墨化萬物?倒是有些意思,不過,終究是天靈氣的擬態罷了……」
「水來土掩!」
「轟!」
下一瞬,在謝長安的身前,一道數丈高的土牆拔地而起,將那濤濤黑水盡數擋在了外邊兒。
「不可能!」
那一瞬,謝長安額上青筋暴起,卻是完全不敢相信,謝長安竟還能操控土元素!
「喝!」
謝長安爆喝一記,摺扇上的墨紋大變,頃刻間,已然化作了一顆參天大樹,探出了無數的藤條,朝着那土牆而去。
五行之中,木能克土,雖說謝長安的墨化萬千不過是擬態,但那數根與藤條倒也輕鬆貫穿了那到土牆!
「給我死!」
謝長安的五官略顯猙獰,已然將一身修為催動到了極致,那萬千藤條猶同觸手一般,鋪天蓋地朝着莫玄英所在而去。
面對滿天的樹根藤條,莫玄英再度一笑,心念一動。
「唰!」
剎那間,莫玄英的四周,竟劍意沖天。
「什麼……」
「劍氣?」
這一瞬,眾人再一次石化在了原地。
他們沒想到,那捲軸之中,竟飛出了幾道劍氣,將漫天的藤條與樹根盡數斬斷。
「……」
「難不成這廝還是個劍修嗎?」
「你們看那廝的捲軸!難不成他也修行了墨化萬千類似的某種擬態神通?」
「不……他的力量與擬態神通有本質區別!擬態神通再強,也只能模仿外表,謝長安的墨化萬千也能化為刀劍,但不可能催生劍氣!化為火焰,卻不可能真的焚燒萬物!」
詭異!
太詭異了!
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廝除了有點兒陰謀詭計,一無是處。
直至在附加賽上,他才展露出了化身道。
但僅憑此道,眾人卻也沒有對他刮目相看。
直到此戰開始!
當他不斷施展出各種神通之時,眾人才意識到,此人不簡單!
趁着謝長安目瞪口呆之際,莫玄英眼中精芒一閃,卻將捲軸展開大半。
「滴答!」
只見謝長安的神通之中,一滴濃墨滴入捲軸,莫玄英同時施展了某種術法,那滴濃墨已然化作了一支狼毫,靜靜的躺在捲軸之上。
做完這一切,莫玄英終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意。
這時,謝長安再度發力。
「轟隆!」
那餘下的藤條瞬間將那道土牆摧毀,緊接着,他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摺扇往地上一攤,咬破了指尖,雙手結印。
「玄墨畫骨!」
「嘩啦!」
萬千墨色匯聚於一處,竟組合成了一隻巨大的妖獸。
「吼!」
妖獸怒吼一聲,光是那般聲勢,便可震懾人心!
「唔……竟能化出如此兇猛的異獸!這便是你的最強一招了嗎?」
莫玄英看了看遠處的異獸,又看了看掌間的捲軸,忽的也學着謝長安的動作,咬破了指尖,雙手結印。
「玄墨畫骨!」
「嘩啦!」
便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竟有道道濃墨自那捲軸之中湧出,與空中匯聚!
那一剎,台下的觀眾傻了,站在他對面的謝長安,也傻了。
因為莫玄英此刻施展的正是謝家的儒道神通,墨化萬千啊!
他怎麼會的啊?
「你怎麼……怎麼可能會我謝家的功法……」
莫玄英輕笑一記:「嘿嘿……不親自分辨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你謝家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