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軒轅昊的命令之下,只見鬼戾與另一個穿黑衣的青年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而在他們四周,圍坐着十二個金身境的武者,同樣緊閉着雙眼。
隨着某種秘法的催動,鬼戾與黑衣青年身上同時閃爍着某種紅光,而周圍十二個武者的血氣,亦不斷朝着他們身上匯聚而去。
「那是……」
眾人不解之際,宮瑤秀眉輕挑,道:「那是鬼神教的一道秘法,以十二個祭品作為代價,強行破開空間,他們想做什麼?」
隨着場上的血氣濃郁。
「啊!」
那十二個金身境同時開始慘叫。 ??
剎那間,他們體內血氣被抽離的速度竟成倍增長,血肉之軀也逐漸乾癟了起來。
而與之同時,在鬼戾二人的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
「呃……喝!」
隨着空間裂縫不斷擴大,處於中心的二人已然七竅流血,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
忽然間,只見那裂縫之中紅光一閃,一柄三尺長劍從中飛了出來,直接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見狀,二人同時收了秘法,不斷喘氣。
而再看他們四周的十二個武者,已經盡數化作了乾屍。
那柄劍出現的一瞬間,風無塵的瞳孔一顫,體內的龍淵以傳來一陣悸動。
焚陽劍!
竟是焚陽劍!
風無塵深吸一口氣,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動,並沒有立馬召回焚陽劍。
他想看看,軒轅昊不惜這麼大的代價將破開空間將焚陽劍請來此處,到底是想做什麼。
只見鬼戾身側那黑衣青年緩緩起身,從樹幹上拔下了焚陽劍,沖陣中喊道:「我乃南疆鬼國太子厲炎!你不是
自稱風無塵嗎?那魔頭可是會御劍之術!現在焚陽劍在此,你若真是風無塵,便將它拿回去吧!」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
段驚鴻更是忍不住贊道:「好辦法!」
段煙兒一頭霧水,不解問道:「什麼好辦法啊?」
姬如雪冷冷解釋道:「那柄焚陽劍乃是那魔頭在南域之時使用的佩劍,與其心意相通,若陣中之人真是那魔頭的話,定能隨手召回那柄劍!若是不能,便證明他並非那魔頭!而且那人使用的八門劍陣乃是出自靈虛宮,這兩個條件相疊加,可就耐人尋味了!這軒轅昊,是在逼靈虛宮出手破陣!」
「竟是如此!」
卻在這時,葉天辰忽然站了出來:「僅憑一門神通就能斷定對方的身份,武斷了吧?畢竟能御劍的又不止那魔頭一人!」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他與顧七一戰的時候,正是敗在了對方的御劍術之上。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了葉天辰身上:「能御劍的的確不止那魔頭一人,但是能在血海境修為以氣御劍的,卻是絕無僅有……」
葉天辰眉頭再度一挑,忽然指向了風無塵。
風無塵心底一顫,唯恐敗露,連忙道:「這不是什麼重點,先看看情況吧!」
段驚鴻也說道:「是啊葉兄,專心看好戲便是,想那麼多作甚?」
葉天辰:「……」
果真,焚陽劍一出,那陣中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見狀,那厲炎頓時囂張了起來:「哈哈哈……你根本無法趨馭這柄劍吧?你不是風無塵!」
陣中的聲音更是激動:「你他娘的放屁!你最好離那柄劍遠點兒,要不然本大爺御劍戳死你丫的!」
厲炎笑得更是猖狂:「好啊!你來啊!你御劍戳死我啊!我求求你戳死我哈哈哈……」
此刻,眾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他要是能御劍,早就施展出來了,能等到現在?
如此一來,對方的假身份看來是坐實了啊!
正當眾人篤定了心思,厲炎的笑聲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乃是其無比驚恐的聲音:「怎……怎麼會這樣!」
眾人側目,才見厲炎手中的焚陽劍正在不斷地顫抖。 ??
唰的一聲,竟瞬間脫離了其掌心!
紅光閃爍,竟在空中拐了個彎,朝着厲炎所在折返而來。
見狀,眾人臉色大變。
「快讓開!」
怎奈何厲炎剛剛施展了那空間秘法,透支得厲害,面對這一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道子……道子救命!」
他奢望鬼戾救他,怎奈何,鬼戾與他同病相憐,如今自顧不暇,哪有力量救他。
「嗤!」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
下一瞬,這厲炎已經被焚陽劍洞穿了咽喉,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本……本太子怎麼可能死……死在這裏……」
這厲炎可沒有修行九嬰不滅訣那等變態功法。
被這一劍洞穿之後,喉嚨鮮血如注,不過片刻,臉上的神情便徹底定格。
斬殺了厲炎之後,焚陽劍再度折返,沖入了那劍陣之中,沒了聲息。
一時
間,場上竟鴉雀無聲。
見了這玄幻的一幕,眾人的表情精彩不已!
「難……難道這劍陣中的真的是那魔頭?」
「肯定是了,那焚陽劍亦是一柄有靈之劍,除了其主人,誰能催動它?」
「嘖嘖!只是那鬼國太子死得有些冤枉啊……」
「……」
眾人唏噓之際,唯有姬如雪,臉色無比複雜的盯着身後的顧七。
她總覺得這裏面透着古怪。
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焚陽劍之上。
唯有她是個例外。
只因方才那軒轅昊問話之時,有人用劍氣暗示她說假話。
而那人正是身後的顧七,所以她對這個少年的關注便比旁人多了些許。
就在方才那焚陽劍暴起殺人之際,她清晰的感覺到這少年身上有着一縷劍意閃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且不論其他的,這一幕可氣壞了軒轅昊。
他方才還說得斬釘截鐵,吃定了對方,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
這時,那劍陣中的笑聲再度傳來,聲音之中既有意外,亦有激動:「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求人把他一劍戳死的,這麼犯賤的要求,我必須滿足你啊!」
此番嘲諷入耳,軒轅昊死死握起了拳頭,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狂妄!誰敢出戰,入陣斬那魔頭?」
然而先前的前車之鑑可是血的教訓,如今對方拿回了屬於自己的佩劍,戰力怕是更強。
再要進去,無疑是送死啊!
人群中沉默了良久,太荒一脈之中,一個女孩兒忽然站了出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