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穿越唐三藏第四百五十七章此等缺德之事,休要再提;寧願一頭撞死不得不說。筆硯閣 m.biyange.com
因為盤古大神的形象,就導致三界各族在修行之路上,都會把化形作為一個必達之目標。
而三界之中,唯一不需要化形的族群,就是人了。
可謂是得天獨厚。
而人族看似壽元短暫,且凡俗者之眾,但那些真正天賦上佳者,在修行之路上,便能發揮出這「先天道體」的絕對優勢,往往十幾年的道行,便抵得上三界各種幾百年的修行。
而上古時期的那些人王與文官們,更是不講道理硬生生壓制那些修行了以萬年為單位的各族首領,生生讓人族絕立於三界。
這也是為什麼天道將三皇五帝約束在火雲洞中的原因之一,誰知道他們這幾千年過去,修為會誇張到什麼地步
若說他們的修為會因此而停滯不前,但凡有些見識的都不會相信何況那火雲洞中匯聚了人族歷代俊傑,以他們這些人刻在骨子裏的自強習性恐怕暗地裏沒少研究怎麼打破火雲洞的束縛,好重歸三界。
此前軒轅黃帝與大禹先後顯聖,在三界的諸位大能看來,便是徵兆。
眼前的老黿想要修一個人身,法海是能看出他眼中的嚮往與急迫之情的,可老黿自身的血脈之力濃厚,即便是他此時身負水神河伯之位,也絕難以此褪去身後的龜殼。
況且適才聽了小白龍這一說,法海又細細一思索,似乎除了龜靈聖母之外,還真沒有聽說過三界有別的褪了龜殼,真正修成了人身的龜族。
而龜靈聖母,那已經是到了怎樣的境界才得以化形
這或許就是上天給予了龜族最悠久的壽元,卻讓他們在化形一途上,也最為艱難吧。
或許老黿自己說着說着也反應過來了,最終也只能無奈長嘆一聲,神情十分惆悵:「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小白龍一旁安慰道:「既然強求不得,不如順其自然似你這等靈龜一族,即便不修行,也能有幾千年的壽元,放在四海里,你這不過修行了一千多年的龜族,恐怕都還是年輕小輩卻也不必長吁短嘆。」
「多謝三太子開導。」老黿向着小白龍一禮,道:「我省得了。」
他這會兒也不自稱老朽了。
大聖就沒小白龍這般客氣了,向着老黿直言道:「俺老孫也一千多歲了,可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個遲暮老人似你這等身未老,心先衰者,如何能修成正果」
老黿頓時神情一凜,連忙向着大聖拜了幾拜,「大聖提點的是。」
話是這樣說,可要說這老黿是否還有心氣,其實也很難說師徒幾個也都看得出來,以他的水準,若是沒有什麼別的機緣,恐怕想要修成人身還真沒什麼可能。
可這話他們也不會當面講出來打擊這老黿的本就不太足的自信心,法海與悟淨也先後寬慰了他兩句,此事便暫時告一段落。
三藏法師難得駐足陳家莊,大家又是老相識,已經長大了的陳關保與一秤金再次向着大聖與八戒叩拜之後,大聖與八戒乾脆一人一個,將他們姐弟兩個收在了門下。
原本陳清兄弟說乾脆讓他們兩個出家,還是大聖出言拒絕:「你這莊主好不曉事,若關保出家,你家豈非斷了香火還得折損得了俺老孫的功德此等缺德之事,休要再提。」
大聖與八戒,只是傳授他們一些修行之法,以及保護莊子的本領。
畢竟西洲妖魔不少,雖然他們師徒這一路走來清除了一波,但妖魔之流絕難清除乾淨,就好似山郊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眼下有這樣一個看似安穩和平的空窗期,那是因為他們師徒的餘威尚在,妖怪們知道厲害,暫時不敢過來。
可等這一陣兒過去,恐怕都用不了太久,只需要二三十年的光景,若不用心維持現狀,恐怕妖精們遲早會再次充斥於這鄉野山間。
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些新來的妖精不敢傷人之上,還是需要自身掌握一些可以應對這些危急的力量。
哪怕妖怪不來,能防備山野盜賊也是極好的。
此前陳家莊眾人已經向三藏法師打聽過他們師徒來時的故事,此番自然就想要請教他們自過了通天河之後,又有怎樣的奇遇。
這事兒,還得是小白龍來講,他似乎頗有這方面的天賦萬壽山五莊觀的明月與清風,至今還心心念念想要知道「觀音院起火」、「黑風洞降妖」「萬窟山遇險」以及「高老莊」「流沙河」等故事的後續。
也是當年小白龍起了玩心,故事總是講一半兒攪得清風明月道心不穩,三番兩次偷偷下山,往東去尋他們師徒的路過時的行跡。
如今的顯然小白龍沉穩了許多,若再做那些不靠譜的事情,有損他的白龍菩薩的聲譽。
小白龍也沒講多久,挑了幾處有趣的,以及在靈山上的見聞,講給了眾人,便也就此打住。
倒是悟淨,想了想在陳家莊留下了一卷《三藏西行小傳》,笑道:「此乃我師徒一路西行遇見的一些趣事,可留在莊中。」
對此法海也沒有什麼意見。
這小傳他也看過,記錄多是一些各地的奇聞異事,倒也沒有收錄什麼厲害的妖魔當雜書來看,也可解悶。
不過陳家莊眾人還是千恩萬謝,陳清更是非常鄭重的接過這書捲來,向師徒幾人恭敬表態:「除了當年將那靈感大王廟改建成為菩薩廟之外,我們還在莊子裏建了一座院宇,名為救生寺,專侍奉法師與幾位長老香火不絕此書也當入廟供奉。」
「倒也不必如此。」
師徒幾個聞言哭笑不得,可幾番勸阻皆無效,最終便也作罷了。
陳清請來了莊中學堂的先生,請先生親筆抄錄副本
先生抄書,陳清便邀請師徒幾人往救生寺中去,只是這寺廟中供奉的是他們師徒香便不必燒了,佛也無需拜了,只看看就是。
卻說這寺院果然建得用心——
朱紅隔扇,七寶玲瓏。幾株嫩柏還澆水,數乾喬松未結叢。
選址也是風水超然之所:活水迎前,通天迭迭翻波浪;高崖倚後,山脈重重接地龍。
法海在寺中開壇,講了一卷《寶常經》,又將經文留下。
陳家莊眾人再拜。
這是這陳家莊與三藏師徒有緣,那祭賽國的國主,甚至都沒能見上三藏法師一面差距可謂十分明顯。
眾人瞧瞧那五尊像,惟妙惟肖,幾乎一般模樣,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從國都請來的大匠出手。
陳清笑道:「聖佛不知,這寺自建立之後,年年成熟,歲歲豐登,卻是聖佛之福庇。」
「此言偏頗了。」法海搖搖頭,「此乃天時所應,與貧僧並無關聯,豈能貪功」
那老黿一旁道:「聖僧此言差矣,若非聖僧師徒降服那靈感大王,小神也不能重掌水府且天庭放了我水伯河神少許降水之權,故而才有此地風調雨順這怎不是聖僧之功」
大聖聽了笑道:「既如此,還得勞煩您這位通天河水神,保這一莊上人家,子孫繁衍,六畜安生,年年風調雨順,歲歲雨順風調。」
「這是自然。」老黿當即正色道:「此乃小神職責所在!」
在陳家莊稍稍逗留了幾日,等大聖與八戒指點得陳關保與一秤金修行入門之後,師徒幾個便就此告辭了。
當然了,期間法海也指點了一下那老黿的修行之法,卻也叫那老黿好一陣感恩戴德。
行至車遲國國都,原本那懶憊的國王,在那三位國師與子輿先生先後離去,以及老太師病逝之後,便也只要親自上陣,「不得已」成了一個勤政之君。
好在他並不算是個昏君,更兼得王后娘娘賢良,且儒釋道三家在車遲國中並行,再加車遲、烏雞與寶象三國結盟,且同於大唐相交
如今的車遲國,早不是當年景象了。
「聖僧!」
如今大家都知道三藏法師不喜歡旁人稱呼他為「聖佛」,故而便還是恢復了以往的叫法,或是稱呼三藏法師為「聖僧」,亦或是「法師」。
要說這位車遲國的國主也是特立獨行,並沒有在王宮御花園中招待三藏法師,而是請了三藏法師一行在三清觀內相見。
眾人入了觀中才知道,原來這三清觀左右,另外還有兩座廟宇正在建立,一座是佛寺,另一座則是儒堂。
「當年寡人說直接就把這三清觀改用就是了」車遲國國主也是大膽的很,向着三藏師徒說起當年自己險些辦下的事兒,「中間的太清老君像且留着,把左右兩尊元始天尊與靈寶天尊像,撤下,或者直接改建為釋迦摩尼佛與夫子像」
話說到這裏,師徒五人的神情已經是十分精彩了不得不說,確實也得佩服這位國主的大膽想像力。
「那麼是誰,讓國主打消了這個念頭呢」八戒好奇問了一句。
國主回答道:「自然是子輿先生。」
眾人這才覺着不奇怪。
「唔」車遲國國主又道:「佛寺還在興建中,佛像尚且未曾立下此前聽聞的三藏法師被尊為佛門『正遍知』,不如這我這裏佛寺大雄寶殿中,就別立如來佛祖了,立三藏法師如何」
師徒五人:
其實相對於那個遠在靈山,高坐在大雷音寺中的如來佛祖對於車遲國國主來說,是當真不如拜一拜三藏法師。
畢竟當年那些亂國的僧人,他們拜的不也正是「如來佛祖」
最後還是三藏法師親手「審判」了他們的罪行。
都是拜佛,而三藏法師自從被尊為佛門「正遍知」之後,本就是代表他已經是「佛陀」了在法理上,應當是同如來是同等地位。
見三藏法師不說話,車遲國國主又連忙解釋道:「聖僧,是這樣的不論是佛、道還是儒門,其實都各有傳承,其內更是宗派林立,我車遲小國,不敢奢求大教傳承願於三教少取一瓢精華,這佛門在我國本就勢微,經過當年一事,早沒有了正統傳承故而小王吸私心向着,能不能就將隔壁的佛寺立為聖僧所創之唯識宗的分宗既然是唯識宗,那靈山的如來佛祖是不是就能換成是聖佛您了」
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法海想了想,道:「我唯識宗不立佛像。」
「嗯」車遲國國主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佛本也不是用來求拜的,它是一道標杆,為世間眾生引領前路」說到這裏,法海神情似乎又略顯無奈:「可世間眾生愚昧,目光全被佛身上的光芒所吸引,反而忽略了那些被佛光照亮的地方。」
在車遲國立下唯識宗分宗一事,法海並沒有拒絕,想要讓這個世界的唯識宗的傳承不斷絕,除了要保重自身之外,廣傳教法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否則豈非浪費了他這西行路上打下的堅實的群眾基礎
他們師徒在車遲國也並沒有久留,這國主看似「不着調」,其實很清楚他自己應該做什麼,佛道兩家都被他高高舉起,而儒門才是他治理國家的真正利器。
最讓他們師徒覺着意外的是,這位國主其實十分有主見,雖重儒,但卻不輕法。
在建設禮教的同時,法制同樣沒有落下,兩者可謂是齊頭並進。
「其實當年也能看得出來,這位國主看似不問國政,其實心裏門清故而這一上手,道道政令都能切中要害,那些小看他的大臣們,恐吃了不少苦頭。」
悟淨沉吟片刻,順着師父的話說道:「頗似春秋時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卻不知那三位國師去何處尋師了。」相對於這國主,大聖還是惦念這此地的三位國師,尤其是那位特立獨行的羊力大仙,他腦子有點軸,若非兩位兄長看顧恐是要惹出些亂子的。
而大聖自然不知道,最讓人擔心的羊力大仙,卻在金鰲島得到了無當聖母的賞識無當聖母還有意從痴仙馬遂處將他轉收入門下,可惜被羊力大仙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並且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即便你是我師伯,也不能讓我做出這等背叛師父的事情否則,寧願一頭撞死。」
然後,他就要一腦袋撞死在碧游宮內。
好在無當聖母及時將他攔下,並答應他從此往後再也不提讓他棄師另投之事,這才作罷。
不過從此往後羊力大仙見了無當聖母都沒有好臉色,甚至還繞道走。
這讓馬遂非常無奈,但無當聖母卻反而對他更加青睞絲毫不在意羊力大仙的無禮衝撞之舉,甚至將自己劍道修行之法傳授給馬遂,讓馬遂再傳授給羊力大仙。
對此馬遂也只能說,這小子當真是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