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年?」
patr笑了,笑容里,滿是輕蔑,「你說的是靠黑道起家,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洗白的海氏集團嗎?」
沈念沒說話,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海景年心狠手辣,就算你真是他女兒,他會善待你嗎?更別說會善待你的孩子。」
當着眾人,patr出示了許多關於海景年黑道起家的證據。
也列舉了海景年心狠手辣,對身邊女人無情的證據,他口若懸河,出示的證據,都極具說服力。
然後,patr停止了解說,犀利的眼神掃向沈念,「現在,沈小姐,怎麼能證明你與海景年的父女關係?」
沈念不慌不忙,從包里拿出鑑定報告,展示在了投影上。
張濤緊張的表情,盯着投影儀上那紙鑑定報告,終於鬆懈下來。
原來,沈念早有準備。
傅寒夜看着大屏,臉上沒什麼表情,全身不斷散發出陰冷氣息。
法庭讓人鑑定了報告真偽。
法官點頭,「沈念,你還有什麼證據要出示的,都提供給陪審員。」
沈念,「沒有了。」
patr又開口了,「法官大人,沈念有抑鬱症傾向,這樣的母親,不適合帶孩子。」
「所以,我強烈要求,把傅藝僑判給我的當事人傅寒夜撫養。」
眾人的注意力,落到了沈念有抑鬱症的事情上。
「我沒有抑鬱症。」
沈念一字一頓,她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台下的傅寒夜臉上。
part不緊不慢,又從優盤上找出一組圖片,指着圖片上亂七八糟摔砸的東西,「這些器物,都是沈念所砸。」
「法官同志,我要求傳喚證人余敏。」
徵得法官同意,打扮得體的余敏,被傳了進來,余嫂站在證人席上,她不敢看沈念,眼睛看着大屏,「我是余嫂,身份證號*,圖片上這些的東西,都是沈念情緒不穩時砸的,當時」
余嫂的話被part打斷,「好了,余敏,你作證完了。」
其他的不用多說。
因為多說沒用。
余嫂退下,至始至終,她沒有看沈念一眼。
余嫂對她挺好的,再好又怎麼樣,還不是經不起金錢的誘惑。
沈念雖受傷,但也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沒人可以幫自己,她只能靠自己,「余敏是傅寒夜開薪資的保姆,她幫他做證,法官同志,我覺得有些荒謬。」
「就算這些東西是我砸的,大家知道我為什麼砸嗎?」
沈念擲地有聲,「我結婚了三年,而這三年裏,哪怕我再傷心難過,也得不到丈夫半點撫慰,因為,他出車九了,出車九對象是他的青梅白月光,一個叫喬安安的女人,因為這個女人,他把我關在房間裏,還把門窗封死,這樣的生活,我能情緒穩定嗎?」
patr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挑眉反問,「有證據嗎?」
整個法庭,靜得只能聽到風兒吹拂的聲音。
「有。」
沈念開合的嘴唇,吐出的字,讓傅寒夜臉色忽地變了。
他坐直了身體,似乎在等着她出示證據。
沈念出示的證據,是一堆音頻,音頻經過剪輯,都是些傅寒夜安慰女人的聲音。
他稱呼對方『安安』。可見這場離婚官司,沈念用心良苦。
傅寒夜的眼皮,肉眼可見的跳動,臉上的肌肉,也在瘋狂抽搐。
「一個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善待我的孩子,所以,懇求法官同志,將孩子判給我撫養。」
氣氛越發緊張。
「還有這些照片。」
沈念從手機調出許多組照片,大屏上,全是傅寒夜與喬安安的身影。
台下的傅寒夜盯着大屏。
指甲陷進了血肉,這個女人,蓄謀已久,為了擺脫他,不惜將他們之間的事,全都公諸於眾。
沈念出示的證據,顯然在part認知範圍之外,他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傅寒夜,見男人緩緩點頭。
他也出示了一組照片。
照片裏的沈念,頭髮亂亂的,衣衫不整,被一群人堵在了房間裏,亮點是那個光着上身的男人。
滾動的圖片,讓人眼花繚亂。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她清純玉照上。
「沈念拍過寫真,這組寫真,曾在網上大火過,為了簽訂單,沈念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試問,這樣品德敗壞的女人,如何做好一個孩子的母親?」
patr頓了頓,緩緩又說,「沈念曾經不下三斷戀情,客戶齊野,初戀司宴鴻,以及現在我當事人傅寒夜同父異母的弟弟傅寒江,沈念都與他們關係暖昧。」
辯論推向高潮。
台下的人,個個臉色緊張,而台上的,連法官也覺得這對夫妻簡直不可思議。
這是在比誰出車九的對象多嗎?
法官犯了難,如果孩子能開口說話,直接讓孩子自己選,可現在
法官一聲『休庭』。
便收了文件,轉身離開。
休庭的二十分鐘,沈念心神不寧,許靜宜陪在她旁邊,小聲詛咒着傅寒夜。
沈念洗了把臉,她想自己清醒些,她沒想到,傅寒夜為了爭奪孩子撫養權,收集了她所有的證據,他明知道她與他們都沒真正的關係。
夫妻反目的心酸,她第一次嘗到。
走出洗手間,身體靠在牆上,她邁不動步伐,因為,她不知道邁進那道門,結果將是什麼。
會不會就是她與不念分離之日。
「有煙嗎?」
她問身邊的閨蜜。
許靜宜犯難了,她眼珠子動了動,去給張濤要了支煙。
點燃,再把煙遞給了沈念。
沈念根本拿不穩煙,她心裏太清楚,剛才一番辯論,她沒有勝算。
「念念不怕。」
見她的手抖成那樣,許靜宜也心酸,「法官不會讓一個剛滿兩月的嬰兒沒有母親。」
吸得太狠,沈念咳嗽起來,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我這個母親,對於孩子來說,可有可無。」
她甚至都不能餵一口奶水給她。
她身體不好,孩子剛出生,她還有一點奶水,現在,完全沒了。
兩人說話間,聽到前面腳步聲,然後,就看到了法官從辦公室出來,走向了庭審現場。
張濤跑了過來,催促,「咱們趕快進去,又開始了。」
沈念掐了煙,丟了煙頭,許靜宜撫着她,再次踏進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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