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哭聲更大了,沈念的心裂開,變成了兩半。
她好想長對翅膀,飛到執念身邊,安慰他。
幾番衡量,沈念下了決定,她咬牙,「行,我吃。」
與個渣男抗衡,沒必要折磨自己。
「我不吃她們做的菜。」
司宴鴻見她妥協,滿心歡喜,掛了電話,執念哭聲消失,「你想吃什麼?」
沈念,「什麼都可以,必須是你做的。」
知道沈念想折磨自己,司宴鴻裝着不懂,「好,我去給你做。」
司宴鴻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他端了個托盤進來,托盤裏擺了兩菜一湯,是沈念最喜歡吃的菜。
司宴鴻放下托盤,把筷子遞給她,「吃吧。」
沈念接過筷子,慢條斯理吃起來,其實,她也吃不下,只是做做樣子。
司宴鴻直勾勾看着她,仿若,滿眼都是她。
然而,沈念知道,男人的這副模樣,並不是愛她,不過是覺得沒得到過罷了。
「你不吃?」
司宴鴻勾唇邪笑,「看着你,就飽了。」
沈念不理他話中的曖味。
男人看着她,迷醉的眼神,指尖剛要觸碰到她的髮絲,沈念下意識讓了讓,男人的手,只能摸到冰冷的空氣,這讓他很不悅。
喉頭微滾,「念念,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與你分離的那段時間,我痛不欲生,這些年,我媽不知道為我介紹了多少個女人,我從沒動心過。」
沈念置若未聞,徑直小口吃着飯。
司宴鴻慢悠悠又說,「我希望與你結婚,等把傅寒夜後事辦了,咱們就去領結婚證。」
沈念仍舊不說話。
司宴鴻探不出她的態度,直截了當,「可以嗎?」
沈念皺了皺眉,「你不怕別人說閒話?」
司宴鴻,「不怕,你呢?」
沈念咽了口飯菜,「我怕。」
「司宴鴻,你其實曾經是個很好的人,你努力了這麼多年,是不會允許自己走上邪路的,對不對?」
司宴鴻忽地就生氣了,「念念,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如果連我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又有什麼意思?」
沈念直覺得好笑,「你想得到的並不是我,而是內心深處的那份不甘,我們只能說,緣分太淺。」
司宴鴻站了起來,一臉不服氣,「我不相信緣分,這個世界,強者勝,弱者敗,傅寒夜如果不是傅氏的總裁,他不可能得到你。」
沈念辯駁,「我喜歡的不是傅氏,而是傅寒夜這個人,你明不明白?」
司宴鴻眉眼間的怒氣,漸漸泄出來,「當初,你喜歡的人是我,可不是他,後來,你卻變了心,你曾經是我眼中的女神,可惜,我看錯了你,所以,我也認了,我也曾經想過放棄,後來,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把你忘記。」
沈念放下碗筷,「宴鴻,我當初對你或許有感情,但是,只是年少歲月的那份青澀,遇到傅寒夜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對你的喜歡,太過於膚淺,婚姻不是戀愛,與傅寒夜朝夕相處後,我才明白自己的感情,當然,我也很珍惜與你之間的這份情義,是你把它弄丟了。」
司宴鴻臉上的戾氣更多,「我怎麼把他弄丟了?」
「我一直很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以前,有傅寒夜夾在我們中間,我只能忍讓,現在,他已經沒了,所以,我們之間的絆腳石已經不存在了。」
沈念覺得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司宴鴻,是你殺了他啊,如果不是他,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司宴鴻冷笑了聲,「你憑什麼說是我殺了他?有證據嗎?」
「念念,不要仗着我愛你,寵你,你就可以信口開河,誹謗誹謗他人,同樣有罪。」
沈念怔怔看着他,她汲了口氣,覺得自己在與一個瘋子講話,索性就懶得開口了,她不知道司宴鴻是藏得很深,還是後來變成這樣了。
變得這麼不可理喻,活脫脫就是個神經病。
司宴鴻見沈念默然,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念念,這些年,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看着你與傅寒夜有了孩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對於男人的表白,沈念無動於衷,「放開。」
司宴鴻像個賴皮狗,「不放,咱們總算苦盡甘來,我又怎麼捨得放開你?」
沈念咬了咬唇,「你讓人把執念帶回傅家老宅,我跟你。」
『我跟你』這句話,讓司宴鴻只差沒喜極而泣,「念念,我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不過,我要等到咱們領了證的那天,我才會要你。」
沈念甩開了他的手,「沒有那一天。」
司宴鴻,「為什麼?」
沈念輕輕笑了,「因為,我是傅寒夜的老婆,我不想遭人非議,不想讓人在背後戳我脊梁骨。」
司宴鴻緊崩的心放下,「我們可以離開濱海,去一座沒人認識咱們的城市,我們好好生活,不就成了?」
沈念,「我心裏有堵牆,不管到哪兒,這堵牆都堵在我心口。」
司宴鴻笑了聲,「你就是不放過自己,他都死了,三個孩子也還小,我會盡心盡力照顧她們,不知道你在瞎擔心什麼。」
沈念推開了面前的碗,「我吃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司宴鴻讓人把碗筷收了下去,人卻賴在房間不走。
沈念挑眉,「我要洗漱,你不走?」
司宴鴻恬着臉,「我們一起洗,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動,念念,我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他抓住沈念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
「感受到沒?」
沈念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沒感受到。」
無賴。
她在心裏罵了句。
司宴鴻解了扣子,讓沈念的手摸着自己的胸膛,「這顆心,為你而跳動,如果沒了你,我沒有勇氣活下去,你是我畢生的信念,念念。」
沈念正要抽開手,忽聽男人又說,「有句話,我還沒告訴你,你知道傅寒夜為什麼會失去功能嗎?」
他的唇,貼到了她耳朵邊,輕輕吐出,「因為,我在他服用的藥里,下了味藥,起不來的藥。」
沈念聞言,震驚的張大眼,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卑鄙。」
她毫不猶豫,一巴掌甩到了司宴鴻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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