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去找醫生了。
傅寒夜躺在浴缸里,冰冷的水,浸過肌膚,滾燙終於慢慢地退去,他稍微舒服一點後,拿手機撥號。
電話接通,那頭的聲音畢恭畢敬,「傅總,請問,有何吩咐?」
傅寒夜,「如果讓我在迷色再看到張嫣,迷色等着關門。」
迷色老闆不敢得罪傅寒夜,忙回,「好的。」
通話結束。
放下手機,傅寒夜眸光里瀰漫凜冽鋒芒。
指尖摸上自己的唇,又開始拼命地擦,除了受了張嫣香水味外,他覺得女人留下的味道,特別難聞。
他現在恨不得將張嫣殺了。
嘴唇抹了春情,強吻他,讓他中毒,斷她後路,傅寒夜都覺得自己太仁慈了。
門鈴響了,他沒有管,門鈴響聲持久在他耳邊迴繞,他衝着門外喊了聲,「王朝,開門。」
沒聽到回應聲,又聽到外面的門鈴聲仍然響過不停。
傅寒夜眉心微折,他這才想起,王朝為他找醫生去了。
他以為王朝沒帶鑰匙,穿了浴衣,一邊繫着腰帶,一邊走出浴室。
門開,外面站着的女人,讓他吃驚不已。
沈念見來開門的是傅寒夜,更是滿臉錯愕,她瞥了眼傅寒夜身後,沒看到鄰居阿姨身影,收回的目光,落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髮絲又濕又亂,身上的浴衣,因為沒有擦淨水的關係,大半被打濕,胸膛上,分佈均勻的肌肉,塊塊都能看得清楚,光着的腳,很快讓地板上落了一灘水。
「你怎麼在這兒?」
沈念聲音驚悚。
傅寒夜爬了爬亂發,「租的。」
沈念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股冷氣從傅寒夜身上迎面撲來。
沈念更吃驚了,「你洗冷水澡?」
大冬天的洗水澡,男人像是瓢了水的雪白嘴唇,讓她不自禁問出了口。
此時,傅寒夜身體裏的毒並沒清除乾淨,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體裏的欲望,似火龍一樣重新蹦竄了出來,他必須用很強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撲向沈念的衝動。
喉結滾了滾,輕輕『嗯』了聲,「你有事?」
不是他不想見她,而是,太折磨人了,看得到,得不到。
現在,他希望她趕緊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發瘋。
沈念硬着頭皮,「我有衣服被風吹過來你家陽台了,所以」
傅寒夜不由分說,轉身走向陽台,一地落下了太多的冷水,他剛打開陽台門,「等下。」
身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傅寒夜回頭,就看到沈念跑了進來,不知道是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臉龐紅得誘人,「我自己來吧。」
沈念擦過他的身體,外套不小心沾到了他的身體,好冷,她不自禁打了個寒蟬。
心裏不免嘀咕,這男人,大冬天的洗冷水澡,太不可思議了。
沈念來到陽台,伸手往外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衣服。
她回頭,對傅寒夜狐疑的臉,難為情笑了笑,「我得借下你的晾衣竿。」
傅寒夜喉頭又滾了下,他把晾衣竿遞到她面前。
沈念道了聲謝,接過晾衣竿,明明她的手,離他很遠,她竟然感到他身上的冷氣,經過晾衣竿傳到了她手心裏,那股子寒氣,再次讓她發怵。
她的手太短了,晾衣竿揮動了好幾下,晾衣竿上的鈎子,仍然沒能鈎住衣服。
感覺身後那道緊緊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目光,沈念有些氣餒,她伺候過傅寒夜幾年,彼此身體太熟悉,他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要什麼。
沈念打了退堂鼓,回身,不小心就瞥到了那鼓鼓的帳篷,那玩意兒,好像挺饑渴的。
沈念倒吸了口涼氣。
她正打算錯過他身體離開,晾衣竿被人握住,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試試。」
晾衣竿從她手上抽走。
男人伸手撥開了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纖腰,若有似無的感覺,讓沈念心砰砰跳了幾下,明明男人的手那麼冷,她卻感到渾身像着了火。
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的身體,對他也有反應,可是,她絕不允許自己沉迷。
傅寒夜手上的晾衣竿,終於把衣服鈎了起來,動作頓在原地,此時,襲來一股妖風,晾衣竿上的衣服,薄而透明的面料,隨着風兒搖曳,讓那三角形狀,更立體鮮明。
沈念的臉,刷地紅了。
她不敢看男人邪肆的臉,取了小內內,直接扭頭就走。
身後響起了男人壞壞的笑聲,「你喜歡的顏色,仍舊沒變。」
沈念手裏的薄薄面料,被揉成了一團,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沈念走了,傅寒夜盯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失神,她明知道他中了情毒,卻不願意幫他,傅寒夜心裏像是插進了一把鋼刀,戳得他心口難受。
沈念進屋,合上門,腦子裏浮現的,竟然是傅寒夜邪肆的眼神,那眼神,幽深如火炬,似想吸進她的魂魄。
她猜測,男人應該中了毒。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把門隙開了條縫,她看到王朝帶了個白袍回來,對面的門沒有關,她能清楚聽到王朝說,「傅總,醫生來了。」
果然中了春情。
她猜得不錯,只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給傅寒夜下藥。
沒有得到傅寒夜的聲音,對面敞開的門,緩緩合上,再也聽不到裏面的丁點兒動靜。
恰在這時,許靜宜給她打來電話。
「念念,盛豐投行的總裁說,只要解決他朋友工作問題,就可以借款給咱們。」
白撫給她的十億,因為白家出事,資金凍結,傅寒夜找了證人,為她證明了清白,那筆錢仍然被沒收,理由是來路不明。
白撫說不清那筆錢的來路,那錢,自然就是髒錢。
『戀戀不念』註冊在前,沈念現在急缺資金周轉,她申請向銀行貸款,全遭多家銀行婉拒。
所以,迫不得已,她只能把目標瞄向投行,而盛豐是剛從國外轉移回國的公司,申請條件比較寬鬆,知道這個消息,她就着手讓許靜宜去辦了。
沈念問,「男的女的?」
許靜宜,「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說人挺上進的,是盛豐老闆的異性朋友。」
沈念考慮了下,「讓她來做我秘書吧。」
『戀戀不念』不缺人,如果這樣能拉到投資,沈念只能白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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