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精神病患者 第三十三章：佐天淚子の奇妙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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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停地往前跑。

    在還不夠熟悉的上學道路上亡命奔跑。

    回頭一看。

    「他媽的，不良還在追我！」

    這句話不是他說的他想的，但能夠很準確地描繪他的心理活動。

    上條當麻，倒霉的少年。

    平時就很倒霉，大概是因為寄宿在右手裏的「幻想殺手」，上條當麻猜測：這或許連自己的「幸運」都能抹殺掉。

    但平時的倒霉都是小事，問題出現在最近這幾年：學園都市的不良少年有事沒事就喜歡把他抓起來揍一頓，還拍下照片不知道是給誰發送過去。

    「倒霉！真是倒霉！」

    不幸啊。

    準確來說，這或許不是倒霉，而是得罪了誰。

    根據警備員的調查，是某個人在網絡上發佈相關懸賞，只要揍他一頓就能獲得錢財獎勵。

    誰發佈的懸賞？

    警備員不知道，因為查不出來。

    他們找了很多計算機方面的人才，但都沒有辦法通過網絡上的懸賞找到幕後黑手的蹤跡。

    那些黑客全都敗下陣來了。

    上條當麻自己也說不清楚。

    真要說的話，總是多管閒事的他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但什麼仇什麼恨以至於發佈懸賞好幾年都不撤銷？有那麼多錢用來吃喝玩樂不好嗎？

    着實是難以理解。

    警備員大概是接到了通報，很快就趕到現場，不良少年們頓時便作鳥獸散。

    不幸的少年今天好像很幸運：避免了被揍一頓。

    停下腳步扶着牆壁不停喘息。

    穿着運動服、扎着單馬尾的警備員老師來到他的身邊。

    「果然又是你。」

    看着滿臉衰樣的刺蝟頭少年，黃泉川愛穗很是無語。

    這都是第幾次了？

    記不清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次。

    想想都感覺頭疼：「你這孩子到底得罪誰了？好好想想給我們提供線索，說不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

    氣喘吁吁的不幸少年輕輕搖頭，而後發出無奈的嘆息和感慨。

    「不幸啊！」

    ……

    今天上學的時間有點晚，路上已經看不到其他的學生。

    佐天淚子加快腳步避免遲到。

    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方有個搖搖晃晃慢慢前行的身影。

    剛開始，她沒有在意。

    等靠近的時候瞄兩眼，發現這也是柵川中學的學生，而且還是二年級生，是她的前輩（學長）。

    不同年級的校服都會有所不同，像是領帶的顏色等，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前輩還是後輩。

    雖然是前輩，但並不認識，只是視線對上，便趕緊停下腳步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前輩好。」

    前後輩制度要嚴格遵守，不然被前輩抽耳光都怨不得別人。

    當然，現在這個年代，前輩欺壓後輩的情況肯定沒有以前那麼嚴重了，至少她就沒有被抽過耳光。

    但該遵守的禮儀還是要遵守。

    「唔～」

    茶發茶眸的少年捂着嘴發出聲響，不知是在給出回應還是想吐。

    說起來，似乎有酒氣。

    這個前輩居然喝酒？

    難道是不良少年？

    佐天淚子心中起疑，也沒敢跟這個前輩交流太多，說聲失禮就再次加快速度往學校趕去。

    沒有多遠突然聽到「嘭～」的聲音。

    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個前輩摔倒了。

    路上沒有其他行人。

    本想要裝作視而不見趕緊離開，奈何心中的善良還是驅使她折返回去，俯下身子伸手扶着前輩讓他重新站起來。

    「前輩，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昨晚喝多了，我說我不能喝酒，他還非要我喝，嘶～，搞得我頭疼。」

    「……誰？」

    佐天淚子很懂事地陪他閒聊。

    只是覺得奇怪：被逼喝酒？難道是遭受到其他前輩的欺負了？

    「蘇軾子瞻，東坡居士。」

    「……啊？」

    同屬漢文化圈，蘇軾的作品還是在書上看到過的，對這位宋朝詞人自然也有所了解。

    但這位前輩居然說他昨晚跟蘇軾喝酒……

    在夢裏嗎？

    佐天淚子想要吐槽，但面對陌生的前輩還是忍了下來。

    「喝酒倒是小問題，關鍵是子瞻先生喝得興起，居然提出要把他的侍妾送給我，雖然知道這在古代很普通很尋常，但是該怎麼說呢……」

    茶色頭髮的前輩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反而提出詢問：「不好意思，能扶我去學校嗎？你也是柵川中學的學生吧，叫什麼名字？」

    「……佐天淚子。」

    「哦，淚子醬。」

    少年直接叫她的名字，甚至還用了「醬」。

    佐天淚子一陣糾結，最終還是選擇閉嘴不言，沒有糾正這位前輩對自己的稱呼。

    「我叫真理（mari），寫作真理（shinri）的那個真理（mari）。」

    「……真理前輩。」

    「嗯，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是。」

    「那就好。」

    獲得允許的少年直接把手臂搭到佐天淚子的肩膀上面。

    摟着脖子的那種。

    少女頓時心跳加速，臉皮發燙。

    少年的語氣倒是很普通。

    「走吧。」

    佐天淚子張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勉為其難地扶着這個前輩朝學校走去。

    卻又忍不住在心裏發出嘆息。

    同時像是在抱怨：為什麼自己非得要做這種事情啊？

    這樣的前輩……

    前輩……

    好吧，畢竟是前輩來着。

    只要不是那種太過分的要求，還是不要拒絕比較好，免得被不好的前輩找到藉口進行懲罰。

    這個前輩是好還是不好？

    雖然話說得奇怪，但感覺應該不是壞人。

    「就應該開發個『千杯不醉』的能力……嗯，不對，就不應該喝酒；子瞻居然給未成年灌酒……也不對，在那個時代我這個年齡應該是可以喝酒的？嘶～，頭疼。」

    奇怪的前輩依舊念叨着奇怪的話，佐天淚子卻沒有再次開口。

    還是不要跟他多說比較好。

    但這開發能力的話……

    還「就應該」……

    能力豈是說開發就能開發出來、又豈是剛要什麼能力就能擁有什麼能力的？

    想到能力開發的事情，佐天淚子又忍不住在心底發出嘆息。

    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

    相遇的地點距離學校並不遠，幾分鐘後就進入學校的大門。

    值班的老師看看手錶，又抬起頭看向他們：「算你們好運，還沒到時間，這次就不記你們遲到了。」

    「……謝謝老師。」

    今天的自己算運氣好嗎？

    佐天淚子說不清楚。

    可能不好，因為遇到了奇怪的前輩；可能很好，因為沒有遲到。

    「謝謝，淚子醬，欠你個人情呢。」

    「……您客氣了。」

    面對少年的道謝，佐天淚子只是給出禮貌性的回應。

    真理終於把手從她的肩膀上拿開，揉揉自己的腦袋，然後朝她揮揮手：「我去保健室躺一會兒，淚子醬你還是快點去上課吧，不然班主任可就要對你施展說教大法了。」

    「……前輩再見。」

    沒有逾越規矩，禮儀也很到位，誰都挑不出她的問題。

    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佐天淚子像是長長地鬆口氣。

    「真是個奇怪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