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重的博聞強記,思維敏捷,也確確實實叫這位大領導頗為滿意。
許是因為王重也在,知道王重跟傻柱關係不錯,許大茂便沒有在領導夫人面前說傻柱的壞話,眾人先聊了一陣過後,又看了一部電影,然後才開始吃飯。
傻柱的手藝確實不錯,京式川菜做的確實不錯,得到了大領導的認可。
時間一晃,又是好些日子,天氣也漸漸暖了起來。
這天下班,何雨水在回四合院的必經之路上攔下了王重。
「雨水?」王重下了自行車,問道:「下班了怎麼不回家?」
「王重哥,我想跟你談談!」雨水看着王重,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才把話說出口。
「正好,我要去一趟,一塊兒走走?」
「嗯!」
王重推着自行車,何雨水走在旁邊,二人並肩朝着位於王府井大街的百貨大樓而去。
「王重哥,我真的比不上秦京茹嗎?」低着頭走了好一陣子,何雨水才再度開口。
王重道:「沒有誰比不上誰,你有你的好,秦京茹有秦京茹的好,只是我一直都只把你當做妹妹看,從來就沒有過男女之情。」
「那秦京茹呢?」何雨水不甘心的問:「為什麼你跟她認識才一個星期就結了婚!」
「我想找的,是一個對我言聽計從,從無二話,能安心在家替我打理好家裏,讓我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的女人。」
「秦京茹只是恰好符合了我的擇偶標準而已。」
「我也可以!」何雨水扭頭看着目視前方的王重,目光閃爍着,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這話說出口。
王重道:「你哥花了將近五百塊錢替你找的工作,你捨得就這麼丟了?」
「我······」雨水被說的有些語塞,可很快就做出了決斷:「我捨得!」
「那你想過你哥沒有,他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七塊五,就算不吃不喝,五百塊錢也要存好幾年,更何況他還得養着你這個妹妹,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讀書,哪樣都得花錢。」
雨水低下頭,貝齒輕叩下唇,心中滿是糾結和愧疚。
「我想找的,是一個能夠全身心投入家庭的女人,你不行,於海棠也不行,但秦京茹可以。」
「所以其實你對秦京茹並沒有多喜歡,你娶她只是因為覺得她合適?」雨水也是個會抓重點的。
王重也沒否認:「沒錯,只是因為合適。」
「可結婚不是應該找自己喜歡的嗎?」何雨水不解的問道。
王重卻笑了,「喜歡的人未必合適,我不想也不會為了所謂自己喜歡的人而委屈自己。」
何雨水突然覺得,面前的王重變得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了。
「你啊,平時少看點那些情情愛愛的書,也就是你們這種少不經事的年輕女孩,才會去相信那些至死不渝的愛情。」
「為什麼不相信愛情?」何雨水不解的看着王重。
王重道:「在我看來,人生匆匆數十載,除了愛情之外,還有親情,友情,還有家國天下,所謂美好的愛情,不過是點綴人生道路的些許裝飾罷了,可有可無。」
雨水忽然明白,王重為什麼突然就娶了秦京茹了。
「如果我願意放棄工作的話,你會選我嗎?」
「這世上沒有如果。」王重淡淡的道。
何雨水只看着王重,沒有接話。
王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何雨水,說道:「要是真的有這個如果的話,我非但不會選你,還會主動疏遠你。」
「為什麼?」
「道不同,不相與謀!」
何雨水沉默了。
王重再度推動自行車繼續往前,何雨水沉默的跟在一旁,王重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無需再做更多解釋,何雨水也能明白。
此時正是下班的時間段,大街上人來人往,自行車、小汽車在道路上川流不息的交織着。
拐了個彎,二人已經到了王府井大街,百貨公司就在眼前。
「你來百貨大樓幹什麼?」何雨水再度開口問道。
王重道:「家裏就一輛自行車,我平時上下班要用,再買個女式的自行車,方便京茹出門。」
何雨水頓時遭受一百點暴擊。
「正好遇上你了,不然的話,我還得先回一趟家,把京茹帶過去,現在倒是省了多跑那一趟。」
何雨水無言以對。
十分鐘後,何雨水推着一輛嶄新的飛鴿牌女式自行車出了百貨大樓,騎着自行車跟在王重後邊回了四合院。
「曉娥姐!」
「嫂子!」
「王重,雨水?」
「你倆這是,剛下班回來?」
二人騎着車剛回到巷子口,就正好碰見肩上挎着布包,手裏還拎着個網兜的婁曉娥。
「剛下班!」何雨水跟婁曉娥沒什麼交情,主要還是因為許大茂跟傻柱兩人是死對頭,見面就死磕,她們一個是傻柱的親妹妹,一個是許大茂的媳婦,關係怎麼可能好。
雖然關係不咋的,但也沒什麼仇,見面還是正常的打招呼,畢竟前後院住着的,都是鄰居。
「嫂子,這是剛從娘家回來?」王重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婁曉娥,不禁笑着問道。
婁曉娥對王重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經歷過上次的偷雞事件之後,王重處理事情的方式很合她的心意:「嗯!回去看看我爸媽!」
「叔叔阿姨身體怎麼樣?」王重問道。
「都挺好的!」
寒暄幾句,三人就到了院門前,見何雨水把自行車停在王重家屋檐底下,婁曉娥不由得心中生出疑惑來。
「京茹,快出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沒等二人走遠,王重就衝着屋裏大聲喊道。
「來了!」屋裏傳出秦京茹的聲音,片刻之後,門口的布帘子被掀開,披着圍裙的秦京茹從屋裏走了出來。
「帶了什麼呀?」
王重沒說話,只笑着扶着手中的飛鴿牌女式自行車。
「自行車?」秦京茹看着王重身前的自行車,俏臉之上瞬間就寫滿了震驚,看着王重,伸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問道:「給我的?」
王重道:「不是給你的還能給誰?」
秦京茹抬起一手,掩着小嘴,緩步走到王重身前,一雙眼睛動也不動的盯着王重身前停着的那輛嶄新的飛鴿牌自行車。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免引起院裏其他人的圍觀,閻阜貴披着棉襖,手裏提着灑水壺,正在家門前打理他的花草竹子,正好就瞧見了這一幕。
西廂房旁邊的倒座房裏,剛剛下班回來的於莉跟閻解成聽到動靜也從屋裏走了出來,正好也將這一幕納入眼中。
於莉狠狠的在閻解成腰上的軟肉上擰了一把,緊緊咬着銀牙,既羨慕又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瞧瞧人家王重,再看看你!」
閻解成疼的齜牙咧嘴,卻又不敢跟於莉動手,只能趕忙告饒解釋:「我要是有錢,也給你買一輛,可關鍵是我沒錢啊!」
「哼!」可換來的卻不是於莉的理解,而是重重的一聲悶哼,被於莉那如刀子一樣鋒利的目光狠狠挖了一眼。
「還不是你沒本事!」於莉沒好氣的道。
閻解成不敢接話,他跟於莉結婚都大半年了,對於莉的脾性也有了幾分了解,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捋母老虎的須子。
「當家的!」秦京茹繞着自行車走了一圈,然後一把撲進王重懷裏,感動的直接哭了。
「大傢伙兒都看着呢!」王重拍了拍秦京茹的腦袋,笑着說道。
秦京茹此刻哪裏還有心思想這些,腦子裏只剩下開心和激動了:「讓他們看去。」
把車停好,王重就拉着秦京茹的手進了屋,剛一進門,房門就被反手重重關上,然後就看到秦京茹直接飛身躍起,掛到了王重身上,隨即就見王重跟抱着個娃娃似的將掛在身上的秦京茹抱進裏屋,緊跟着裏屋的窗簾就被拉上了。
秦京茹這也是豁出去了,只是她這一舉動,卻把此刻院裏正在關注他們的所有人都給鬧了個紅臉。
閻阜貴倒是還好,到底上了年紀,只叨叨了幾句世風日下什麼的,於莉嫁給閻解成也有大半年了,雖有些震撼,但總體還好,就是婁曉娥跟何雨水,兩人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呸!不知羞!」婁曉娥紅着臉嘀嘀咕咕着快步往裏院走了,就跟後頭有妖怪在追她一樣。
何雨水是既尷尬又無奈,眼瞅着婁曉娥走了,也轉身快步跨過二門進了中院,直奔自己屋裏,片刻都沒有再停留。
待到雲雨初歇,秦京茹才回過神來,想起方才自己的瘋狂,立馬就羞的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連王重都不敢看了。
見她這幅小女兒家的模樣,王重不禁啞然失笑。
兩人結婚也有一個多月了,秦京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經人事的小姑娘了,一番雲雨下來,沒有半點不適。
「趕緊去洗洗,我去做飯!」
「知道了!」秦京茹的腦袋還藏在被窩裏,直到聽到王重離去的腳步聲,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見裏屋沒了王重的身影,立即鬆了口氣,只是那滾燙殷紅的臉頰,一時片刻是消不掉了。
起身把被子收拾乾淨,把床單拆下來,換了床剛洗好的,秦京茹這才拿着衣服,踩着涼鞋出了裏屋。
剛才晚飯秦京茹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個豆芽還沒炒。
如今天氣還冷,市面上也沒什麼新鮮蔬菜,地窖里的蘿蔔白菜倒是還有一些,只是見天的吃蘿蔔白菜,未免太過單調,家裏又不缺黃豆、綠豆,王重就教着秦京茹在屋裏發了豆芽。
見披着圍裙,手裏拿着鍋鏟的王重,秦京茹就下意識的想起剛才自己不顧一切的主動和瘋狂,登時心跳如擂鼓,渾身發熱,俏臉之上也瀰漫出更加鮮艷的紅霞。
低着頭輕手輕腳的從王重身後走過,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關上浴室的門,還不忘悄悄觀察王重的動靜。
直到浴室的門被關上,王重這才笑着搖了搖頭,將秦京茹洗好了的豆芽倒入鍋中,迅速翻炒起來。
豆芽要想好吃,就在於脆嫩二字,而脆嫩的關鍵,就在於炒制的火候和時間,調料則只需要簡單的油鹽便可。
豆芽剛一入鍋,便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響,一團濃郁的白色蒸汽也隨着熱量自鍋中升騰而起。
幾分鐘後,清炒豆芽便出鍋了,王重往鍋里倒了一瓢水,便端着炒好的豆芽上了餐桌,走前還不忘往浴室里提醒一句:「菜炒好了,趕緊洗完出來吃飯了!」
「來了!」秦京茹也就是簡單的擦洗一下身子而已,至於洗澡,晚上至少還有兩場大戰等着她呢,要是次次都要洗澡,那不得洗禿嚕皮去。
吃過飯,王重再度靠上了躺椅,這次卻沒再拿書,而是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秦京茹麻利的收拾好餐桌和廚房,解下圍裙,用香皂把手洗乾淨,忍着羞意,摒去腦中雜念,走到王重身後,雙手數量的搭在了王重的肩上,輕輕的按捏起來。
「今兒怎麼不看書了?」秦京茹好奇的問道。
王重睜開眼睛,伸手一把就抓住了秦淮茹的手臂,用力一拉,在秦京茹的低聲驚呼之中,將人拉到了自己懷裏。
「怎麼焉了,剛才那股勁兒呢?」王重嘴角微揚,捻起秦京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
秦京茹本身就大大咧咧的,性子跟那些個內向的小姑娘截然不同,見王重如此,雖然還是害羞,可卻敢迎着王重的目光,反問道:「是誰說剛吃飽飯不能劇烈運動的?」
可王重的段位,又豈是秦京茹能比的:「咱們動慢一些,動作輕一些,就不算劇烈運動了!」
秦京茹貝齒輕叩着下唇,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隨即探身湊到王重耳畔,吐氣如蘭,低語道:「怎麼個慢法?」
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把王重那剛剛消掉的火氣給撩撥出來了。
「不怕惹火燒身?」王重的手再度捻住下巴,二人已是近在咫尺,相隔不過寸許。
秦京茹似是想起了什麼,嬌軀一顫,眼睛再抬,長而疏的睫毛也隨之顫動,帶着幾分棕色的瞳孔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收縮,直視着王重的眼睛:「老話不是說: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嗎!」
四目相對,虛空之中似有電流交匯,瞬間火花四濺,周遭的溫度好似一下子高了許多,空氣也變得粘稠起來,秦京茹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而沉重,高聳的山巒也隨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