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邊兩代農機打下的基礎,機械廠這邊新項目開展的十分迅速,又得益於改革開放帶來的助力,國外大量的先進技術湧入國內,尤其是發動機。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王重身上雖有多項技能,但對發動機還真沒有研究,對空氣動力學也只是一知半解,知道的並不多,而研究發動機,也絕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還需要龐大的人力和物力支撐,要有雄厚的資金作為本錢才行。
而人力除了龐大之外,更加需要深諳此道的精英分子,如今國內這方面的人才哪有幾個是流落在外的,基本上都在做保密項目。
國家的主要精力,暫時還兼顧不到農機這方面,只能是各個國營大廠自發研製。
好在農機的難度並不大,真正一直困擾王重等人的,也就一個發動機,真正農機的構造方面,在王重的引領之下,國內的技術反而更甚於國外。
光是軋鋼廠推出的第二代農機,不論是旋耕機還是收割機,在構造上都更加科學,若非受限於動力,效率肯定更高。
在王重的牽頭下,通過跟軋鋼廠合作的那幾個港商的門路,聯繫上了德意志的某個大廠,引進了一批動力足,功率高的柴油發動機。
在這批發動機的基礎上,機械廠推出了不同於軋鋼廠的前兩代農機的新一代旋耕機跟收割機,還有一批用老式貨車改裝的新型運輸貨車。
八五年夏收時節,帶着技術部門的絕大部分人帶着新組裝的農機去了郊外農場。
畢竟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只是王重這次在郊外農場待的時間就比較久了。
眼瞅着進入盛夏,天氣越來越熱,王重也有好幾個星期沒回家了,這天周六,趕上王辛夷回家,秦京茹就帶上一雙兒女,直奔農場尋王重去了。
母子三人趕到農場的時候,王重正開着翻耕機在地里親自試驗,感受已經調整修改過的農機效果。
除了王重之外,廠里的技術員,農場裏的操作員,都在開着旋耕機在地里來回翻耕着土地。
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伏,煙管里裊裊的黑煙噴涌而出,騰空而起,周邊還有專門的觀測員跟記錄員,一邊觀察着翻耕機的工作,一邊在紙上記錄着數據。
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就這麼呈現在母子三人面前。
秦京茹從小就是在農村長大的,沒少干農活,對農場的環境早已習慣。
可王辛夷跟王恆打小就在城裏長大,每年也就寒暑假或者豐年過節才能去秦家溝姥爺姥姥家中小住幾日,每回玩的還沒盡興就被老爹老娘生拉硬拽的拖回家了。
王辛夷倒是還好,畢竟已經成年了,女孩子又比較早熟,雖然眼裏寫滿了好奇,但女兒家的矜持卻讓她克制着內心的衝動。
王恆這個小男孩就完全沒有這種覺悟了,拽着秦京茹的手嚷嚷着要跟爸爸一塊兒開旋耕機。
「小孩子開什麼旋耕機,要開也得等你長大了。」秦京茹板着臉教訓兒子。
王恆滿是期待的小臉頓時就耷拉下去了。
王辛夷拉起王恆的小手微笑着安慰道:「這旋耕機還只是實驗階段,爸爸他們開是為了找出其中的不足,加以修改,還沒到真正研髮結束的時候呢。」
王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小子如今九歲不到,正是好糊弄的時候,就是吃軟不吃硬。
平時在院裏調皮搗蛋可沒少被秦京茹打屁股,有時候還把褲子脫了打,可就是屢教不改,前腳秦京茹剛剛罵完,後腳他就給忘了。
「爸爸在哪兒呢?」王重探着小腦袋眺望着田地里的五輛旋耕機,搜索着王重的身影。
可不論是開車的司機外邊的觀察員,記錄員都穿着一水的藍色工裝,帶着黃色的安全帽,隔得遠了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司機小張笑着說道:「前邊那輛車上插着兩隻紅旗,寫着a033的那輛就是廠長在開。」
說着還遞過來一隻雙筒望遠鏡。
王恆迫不及待就把望遠鏡接了過去。
「a033?」
母子三人頓時就按着小張說的特徵找了起來。
攏共就五輛旋耕機,不過片刻幾人就看到了王重,此刻正在百餘米開外,距離她們且有一段距離呢。
「是爸爸,我看到爸爸了!」王恆舉着望遠鏡興奮的大喊着。
「在哪兒呢?」秦京茹好奇的問道。
「那兒呢,那輛就是。」王恆激動的指着東北方向。
「給我看看!」
等到中場休息,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王重也趕了過來。
「爸!」
王辛夷跟王恆爭相喊了起來,小王恆甚至激動的跑到王重跟前,主動的拉起了王重的手。
「爸,我也要開旋耕機。」小傢伙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已經能夠區分旋耕機跟收割機之間的區別。
王重俯身將王恆抱了起來:「小恆年紀還小,可開不了,不過待會兒爸爸可以帶你上去坐一坐。」
「真的?」王恆雖然有點失望,但能夠上去體驗,也不是不行。
「當然是真的。」王重笑着道:「這麼早過來還沒吃飯呢吧!走,咱們吃飯去。」
農場裏有食堂,也有小灶,不過王重基本上都是自己取了食材回住處自己做,畢竟怎麼說也是廠長,自然有點小特權。
王重抱着王恆,拉着秦京茹的手,旁邊跟着王辛夷,司機小張識趣的沒有跟上來。
回到住處,王重親自下廚,做了道麻婆豆腐,炒了幾樣農場自己產的蔬菜,一個炒雞蛋,秦京茹做了手擀麵,一家人就圍在小桌邊上吃起了飯。
王重雖是廠長,但宿舍也不大,加上廁所和廚房攏共也就三十幾平,不過相較於公共宿舍已經好了很多。
「辛夷在學校呆的怎麼樣,還習慣嗎?」王重問起了大女兒的近況。
「挺好的!」王辛夷道:「沒什麼不習慣的。」
「學業上呢?」
「也沒什麼問題,老師教的那些東西都不難,而且很多都是爸爸以前教過的。」
王重道:「醫術這東西,最忌閉門造車跟紙上談兵,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需要積攢大量的經驗,你的理論知識已經積累了十幾年了,是時候開始實踐了。」
王辛夷道:「我已經跟老師申請了,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暑假開始,就可以去學校的附屬醫院實習了。」
王重點點頭:「這些事情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小恆呢,最近學習怎麼樣?」
秦京茹沒好氣的道:「還不就那樣!」
要說王恆的成績,還真是讓秦京茹頭疼,丈夫聰明絕頂,大女兒王辛夷打小就品學兼優,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可到了王恆這兒就完全變了,小傢伙最愛調皮搗蛋,對學習沒有半點興趣,成績在班上雖然不是倒數,但也只是中下游的水平。
關鍵這小子調皮搗蛋卻厲害的很,三天兩頭的惹禍,見天鼻青臉腫、渾身髒兮兮的從外頭回來,這讓要面子的秦京茹怎麼忍得了。
「前天差點沒把人家胳膊給打折呢,賠了好幾十塊錢的醫藥費呢。」說起這事兒秦京茹心裏就來氣,狠狠的瞪了王恆一眼。
王恆這小子雖然才八九歲,但骨骼卻頗為驚奇,體魄極為強健,個頭也跟人家十二三歲的差不多,一身力氣遠超同齡人,就是許多十三四歲的男孩也比不過他。
這小子又打小跟着父親姐姐練拳,雖說如今還只是強身健體的階段,可常年的套路練習,抻筋拔骨,加上這小子本身又力氣大,恢復力強,打起架來跟蠻牛一樣,像是根本不怕疼。
可謂是打遍同齡人無敵手,便是三四個十二三歲的小孩一塊兒上,也未必是他對手。
也正因為如此,這小子可沒少闖禍。
「是他先罵我的!」王恆梗着脖子辯解道,至於秦京茹那『兇惡嚴厲』的眼神,這小子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他就算罵你,你也不能下重手,我不是教過你嗎,打那些不會重傷又能讓人疼的哭爹喊娘的地方。」
秦京茹一愣:「合着他跟人打架都是你教的?」
這事兒秦京茹還真不知道,雖然她知道王重常年帶着兒女練拳,但一直都只認為那是強身健體,從來沒往打架這上面想。
更加沒有料到,自家兒子見天在外頭跟人打架,竟是自己丈夫教的。
「我可沒叫他跟人打架!我只是讓他不能吃虧而已。」
秦京茹瞪了王重一眼:「我說這小子怎麼屢教不改呢,合着是你這個當爹的在後邊給他撐腰呢。」
「我爸說了,咱們不欺負別人,但也不怕人欺負。」王恆看着秦京茹,一臉認真的說。
「你打架還有理了!」秦京茹瞪着王恆。
王恆卻不帶一點怕的:「他們要不罵我,我能打他們嗎!」
小孩子罵起人來,可沒電視裏演的那麼文雅,說話帶髒字兒的多了去了,電視電影裏那是經過藝術加工,潤色過了的。
一言不合就幹起來的不勝枚舉。
「這個臭小子,這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秦京茹拿王恆要是有辦法,也不用見天的讓他吃辣椒炒肉了。
「隨了我唄!」王重笑着道:「我年輕的時候,脾氣也跟他一樣。」
王辛夷好奇的看着王重:「爸,你以前也經常跟人打架?」
「從小打到大!」王重笑着道:「就我這雙拳頭,人送外號:打遍麥香嶺無敵手。」
王辛夷笑臉盈盈的道:「爸,怎麼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多少年前的往事了,有什麼可說的。」
「說來我也有好久沒回老家了。」
系統給王重安排的出身,就是麥香嶺,但麥香嶺卻非彼麥香嶺,沒有牛大膽,沒有馬仁禮,也沒有姜紅果、楊燈兒,只是地名相同而已。
「要不咱們找個時間回去看看?我們還沒看過爸爸長大的地方呢。」王辛夷頓時便動了心思。
王重道:「再說吧。」
「我覺得辛夷說的有道理,我嫁到老王家這麼多年了,還沒給公公婆婆還有你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上過香呢。」
「爸,你老家是哪兒的呀?」王恆好奇的看着父親。
王重道:「算是山東吧,不過真要細說起來,咱們家祖籍金陵,當初你們太爺跟着大部隊爬雪山過草地,後來就到了山東打游擊,犧牲在了戰場上,你們爺爺就是在山東長大的。」
「這麼說來,咱們應該算是南方人了。」王辛夷道。
王重道:「真要追根溯源,其實很多南方人都是宋朝的時候從北方遷徙過去的。」
一家人邊吃邊聊,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
下午,王重真就把王恆帶上了旋耕機,這小子起初還興奮的不行,可時間一長就沒了興趣,坐在車裏巴巴的看着外邊。
柴油發動機的聲音大,速度又慢,也就是圖個新鮮,坐起來根本就不舒服。
晚上的時候,秦京茹跟王重說起了最近院裏的事情,牡丹樓那邊的生意越來越好,傻柱跟何雨水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冉秋葉每天下班了也跟着過去幫忙。
如今王重不在家,秦京茹在家裏太閒了,也跟着過去幫忙,每天晚上接了王恆,就把王恆也帶過去,母子倆晚飯都在牡丹樓解決。
秦京茹的手藝經過王重這個名師將近二十年的調教,早已不輸傻柱,而且秦京茹會的很多菜式都不是傻柱擅長的,她這一去,還真給牡丹樓拉了不少客源。
「於莉上個月生了個兒子,還沒出月子,她跟閻解成那個火鍋店讓她妹妹於海棠接手了,每個月給他們分紅,聽說生意還不錯。」
「三大爺不知道怎麼就跟許大茂好上了,聽說兩人又合計着一起做生意呢!」
「也不知道三大爺是怎麼想的,二大爺的前車之鑑這才過去多久,他還敢跟許大茂合作做生意!」
「還有棒梗,聽我姐說最近棒梗談了個對象,那姑娘在棉紡廠上班,叫什麼我給忘了,但聽我姐說好像棒梗準備把那姑娘帶回家讓我姐瞧瞧,我瞧那架勢,估摸着像是要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