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字片開始的影視諸天 067 章 墨蘭慌了,盛紘怒了

    「墨兒年紀還小,不懂事兒,是妾身教導無方,紘郎要打要罵,都沖妾身來吧!」

    林噙霜跟了盛紘二十幾年,早已將盛紘的性情摸的一清二楚,一進門就甩着帕子,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賣起了慘,果不其然,不過寥寥片刻,盛紘眼中就流露出了不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這回王若弗卻沒有急匆匆的跳出來指手畫腳,而是選擇了作壁上觀,任由盛紘自己處置。

    林噙霜先是哭着苦苦哀求,替墨蘭開脫,把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眼瞅着王若弗不肯鬆手,情緒一激動,作勢便暈了過去,墨蘭也一個勁兒的抹着眼淚,說自己知錯了。

    這還是王重第一次親眼見到林噙霜施展手段,別的且先不說,光是演技這一項,放到現實世界,那就是妥妥的影后。

    到底是盛紘心中的白月光,是盛紘放在心裏二十幾年的愛情。

    可這次的事情卻和以前截然不同,雖說如今男女大防不似明清時那般嚴苛,但在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未婚的男女摟摟抱抱,同樣不為世人所接受,尤其是注重禮法的士大夫階層。

    「墨蘭犯下大錯,罰跪祠堂,面壁思過,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去看她!」

    「林噙霜教女無方,禁足林棲閣,那幾個跟着墨蘭一同去三清觀的,先打一頓,再找個人伢子來,一道發賣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墨蘭的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可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墨蘭的名聲可就完了,甚至盛家所有女眷的名聲,也可能受到牽連。

    如此勁爆的事情,一時之間不免成為人們口中的話題,畢竟類似這等才子佳人因機緣巧合發生曖昧的事情,最是惹那些少男少女或者後宅婦人們議論。

    雖有些出格,但若是能夠因此結緣,不免引為一段佳話。

    可要是不成的話,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盛家乃是書香門第,清流人家,家門嚴謹,自然要擺出自己的態度,而且為了挽回墨蘭的聲譽,挽回盛家的聲譽,盛紘還得勸着王若弗

    處理完林噙霜母女,盛紘帶着王若弗先去壽安堂見了盛老太太,稟明此事,然後便是告罪,說自己教女無方。

    盛老太太也沒說什麼,只說盛紘是一家之主,又是墨蘭的父親,這事兒他自己做主就是,她這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了土的老婆子就不跟着摻和了。

    對此盛紘也無可奈何。

    留着明蘭在壽安堂陪着老太太,盛紘則拉着王重去了書房,叫下人送上酒菜,拉着王重吃起了悶酒。

    「岳父大人,有件事情,不知該不該說!」聊了不過幾句,王重忽然說道。

    「子厚有事但說無妨!」盛紘的頭已經夠疼的了,也不在意再多些什麼了,只是盛紘不會料到,王重要說的這件事情,衝擊力有多麼的強悍。

    「岳父大人也知道,我跟着先師學過岐黃之術,於醫道上也有些自己的見解!」

    「說起這個,棟哥兒跟他小娘的性命還是子厚救下的呢!」聽王重說起自己的醫術,盛紘自然也想起了昔日在揚州市,王重替衛恕意剖腹取子,救下了江都城最頂尖的郎中都束手無策,正值產褥血崩的衛恕意和險些被憋死在生母腹腔之中的長棟。

    「方才我看四姨姐的氣色,與尋常閨閣女子有些不同,似是有孕在身。」

    盛紘當場就愣住了,重複了一句:「子厚是說墨兒有孕在身?」

    王重點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盛紘有些失態,情緒頗為激動!

    王重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粗通岐黃之術,若不是有把握,絕不敢妄言!」

    「怎麼可能呢!墨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可能有孕在身!」盛紘仍舊一臉的不敢置信:「定是你看錯了!」

    王重道:「岐黃之道,有望、聞、問、切四法,小婿醫術雖不敢比扁鵲華佗,但自問也有幾分心得,斷然不敢妄言!」

    出自《韓非子·喻老》中的《扁鵲見蔡桓公》一文,盛紘自然是讀過的,扁鵲醫術也是全天下所有醫家公認的,望、聞、問、切四法也不是什麼秘密。

    王重的醫術在五級已經停留多年,距離突破,也只差那極薄的一線,光是醫術,便是宮中那些太醫們,也未必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王重,中醫的望聞問切四法王重更是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震驚過後,盛紘臉上仍舊滿是不敢置信,一臉凝重的問王重:「此事非同小可,事關盛家清譽所有女眷的清譽,子厚切莫同我玩笑!」

    「岳父覺得我會這般不知輕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卻不想王重一句話將盛紘噎的說不出話來。

    看着一臉認真嚴肅王重,盛紘臉上神情連連變換。

    王重又道:「我也只是瞧着四姨姐的氣色像是有孕在身而已,並不能篤定,若想確定的話,唯有替四姨姐切脈才行。」

    「切脈?」盛紘卻有些猶豫不決。

    「若是小婿看錯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真的,岳父大人想過這事兒的後果嗎?」

    盛紘直接被王重說的再度愣住!

    若是真的,那墨蘭………

    片刻後!

    「不可能!不可能!」盛紘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搖着頭,臉上滿是驚愕和不敢置信:「墨兒那麼乖巧聽話的姑娘,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是嗎?」王重卻反問道:「今日三清觀之事,岳父大人也覺得是巧合?」

    「不是巧合還是什麼?」盛紘仍在強行辯解。

    看着盛紘自己騙自己的樣子,王重搖搖頭,嗤笑一聲,說道:「其實岳父大人心中早已有數,又何必這般自欺欺人呢!」

    「我……」盛紘想要辯解,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重道:「岳父大人,其實你我翁婿在這兒便是爭破了頭也沒有半點作用,岳父若是不信我,大可派人請太醫登門替四姨姐看診,自然便能水落石出!」

    「不行,不能請太醫!」盛紘雖然不願相信王重的話,可一說到請太醫,卻想都不想直接就給拒了。

    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當真被太醫診脈給診出來了,那墨蘭直接不用活了。


    未婚先孕,除了現實世界之外,不管是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容於道德禮法的。

    王重再度建議道:「府上應該不缺經驗豐富的穩婆!岳父大人也可叫信得過的穩婆查驗,想要看出四姨姐是否有孕應該不難!」

    盛紘氣的渾身發抖,指着王重,踉踉蹌蹌的道:「你……你………竟然叫一個父親去查驗自己女兒是否是……是否是……」

    「岳父大人!」王重卻一臉認真的道:「岳父大人莫非以為小婿說出這種事情自己心裏便好受了?四姨姐是岳父大人的女兒,但也是明蘭的姐姐,一家子兄弟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心中應該很清楚才是。

    若是小婿看錯了,屆時小婿給四姨姐斟茶賠禮,親自道歉,可小婿若是沒有看錯,盛家所有女眷的清譽,岳父大人和則誠的前程,還有長楓兄弟,長棟兄弟的將來,岳父大人可有想過會是如何?

    還有五姨姐,如今尚且待字閨中,宥陽大房的品蘭姨姐,還有大姨姐!聽說她在忠勤伯府日子過的並不如意,伯爵夫人章氏對其百般刁難,若是這事兒是真的話,那大姨姐日後在袁家還如何立足!只怕到時候袁家送上一紙休書,將大姨姐······」

    「住口!」盛紘終於忍不住了,一聲暴喝打斷了王重還沒說出口的話。

    只見王重拱手道:「岳父大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王重湊到盛紘耳邊低聲說道:「這種事情,最好是在眾人都還沒有發覺的時候,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盛紘愈發語滯,往日裏的能言善辯,察言觀色好似都忘到了腦後。

    王重方才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已然說到了盛紘心裏最看重的東西。

    盛紘其實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是很多時候他都選擇視而不見,偏袒林棲閣那邊而已,可盛紘的偏袒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牽扯到盛家,不能牽扯到自己和長柏長楓的前程。

    盛紘心中的夙願,便是將盛家發揚光大,在盛紘心中,最最重要的,便是整個盛氏一族!

    「官家本是一冷門宗室,若非年前鬧出了逆王那一檔子事,焉有機會榮登大寶,如今官家初登大位,立足未穩,根基尚淺,朝中諸相公,全是先帝留下來的心腹重臣,岳父覺得,官家會不會提拔自己的心腹上位?」

    「孰輕孰重,岳父心中合該有桿秤才是。」

    盛紘聞言,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當即就拉着王重直奔祠堂而去。

    「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祠堂半步!記住,是任何人!」祠堂的院子門口,盛紘聲色俱厲的交代冬榮,冬榮絲毫不敢怠慢,當即領着人守在院子門口,盛紘則拉着王重徑直進入院中。

    正堂之上,只堆着零星十幾個排位,相較於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起家不過三代的盛家家底確實單薄了些,人丁也不興旺。

    墨蘭正跪在供台前的蒲團上,跪的端正筆挺。

    「爹爹!」

    「六妹夫?」

    墨蘭早就聽到了盛紘的聲音,這才跪的端正筆挺,只是沒想到盛紘會帶着王重來了祠堂。

    「站起來!」盛紘冷冷的道,然而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湧着驚濤駭浪。

    「爹爹!」看着盛紘如此嚴肅的表情,墨蘭嚇的低下了頭。

    「四姨姐莫要緊張,岳父大人是擔心四姨姐的身體,正好我在旁邊,便特意囑咐我為四姨姐瞧一瞧!四姨姐這邊請!」王重側身引手,笑着示意墨蘭到旁邊的交椅上坐下。

    墨蘭看了看王重,又看了看盛紘,剛想拒絕,卻聽盛紘道:「你一向嬌弱,如今這倒春寒來的這麼厲害,叫子厚替你把把脈,開幾副藥先吃着,免得跪病了!」

    墨蘭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叫王重幫他號脈。

    「父親,女兒身體好的很,並無大礙,再說了,六妹夫醫術雖然精湛,但到底是男子,女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叫六妹夫幫着號脈,怕是······」

    「無妨,隔着帕子讓子厚替你切脈便是,便不會有肌膚之親,況且還有為父在旁邊看着,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盛紘目光灼灼的看着墨蘭。

    墨蘭哪裏敢和盛紘對視,當即忐忑的坐到旁邊的交椅上,將手擺在王重取出的脈枕之上。

    王重自藥箱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絲帕,蓋在墨蘭的手腕之上,旋即便將三指搭在墨蘭的脈上。

    若是墨蘭的演技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腦中也跟着胡思亂想起來。

    診脈是否能夠診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實,而且自己上個月的月事並未到來,是否已經懷了身孕······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都不是墨蘭願意看到的。

    不過片刻,王重就有了答案,只是為了安盛紘的心,王重特意多號了一會兒,還讓墨蘭換了只手,再號一遍,然後才收回手,笑着道:「四姨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有些氣虛,夜裏寒涼,四姨姐還得小心些才是,切莫着了涼!」

    說罷便將東西收回藥箱之中,盛紘則又囑咐了墨蘭幾句,讓她誠心悔過,然後又是一番說教,才同王重離開了祠堂。

    「如何了?」回到書房,盛紘終於按捺不住,摒退眾人,便迫不及待的追問起王重結果來。

    王重卻一臉凝重的道:「確實是喜脈無疑,而且至少已經有兩個月了,若是再拖個把月,只怕就要顯懷了!」

    盛紘如遭雷擊般愣在當場,腦中一片空白,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僅僅只是在三清觀同外男摟摟抱抱,舉止親密,甚至早已與人暗中珠胎暗結,還懷了別人的身孕!

    盛紘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自己辛辛苦苦教養的女兒,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將其當做掌上明珠般呵護了十幾年,平日裏連責打都沒有過,如今竟然做了下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

    失神的跌坐在交椅上,王重衝着盛紘拱手道:「岳父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叫府里信得過的穩婆前去查驗,懷孕兩個多月,只要是經驗豐富的穩婆,應該都能看的出來。」

    說罷便再度行禮,提出了告辭,王重剛剛從盛紘的書房裏走出來,就聽見裏頭傳來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站在門口,扭頭看着侯在門外的冬榮,王重道:「冬榮小哥是個聰明人,哪些錢該拿,哪些錢不該拿,小哥心裏合該有數才是,則誠向來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這一點冬榮小哥應該清楚吧!」

    冬榮身心一凜,拱手躬身,悄悄抬眼看了王重一眼,卻正好迎上那幾乎直透人心的目光,看得冬榮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尤其是王重的幾句話,看似告誡,實則隱隱還帶着幾分威脅。

    冬榮如何不知道王重話中的真意,作為盛家最有出息的嫡長子,盛家早晚都是要交到長柏手裏的,而長柏的性子,盛家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冬榮趕忙低下頭,恭敬的道:「多謝六姑爺指點!冬榮記住了!」

    王重洒然一笑,說道:「人這一輩子,選擇很重要,金銀財寶固然吸引人,有命拿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說罷便快步離去,徑直奔着壽安堂而去,書房裏,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

    今夜的盛家,註定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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