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撲哧一聲破涕為笑,「還有這說法嗎?我第一次聽說。」
「當然。」
蘇舸信誓旦旦。
這是她上輩子在網上看評論看來的,不過私以為這句話很有道理。
孟家那樣的家庭,一般人嫁進去都會受不了。
就算秦鈺暗戀孟全德,可結婚不是只有感情就可以的,漫長的婚姻過程不知有多少磕磕絆絆,肯定是要找到最合適的那個人,才能攜手走的長長遠遠。
就像她和盛啟暉,兩人偶然相親走到了一起。
放在上輩子,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結婚。
但奇蹟般的,兩人很和諧地相處下來了。
從結婚到現在,沒有紅過一次臉,合拍得不得了,簡直像是註定的緣分。
秦鈺不知想到了什麼,抬頭愣愣地望着懸在高空的月亮,好半晌沒說話。
蘇舸陪她靜靜地坐着,想着給她一個自己想通的空間,便也沒言語。
過了許久,蘇舸聽到耳邊傳來嗡嗡的蚊子聲,借着月光看清一隻大蚊子落在胳膊上。
她忙啪地打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胳膊上被叮出一個大包來。
秦鈺也被咬了。
這個旮旯里蚊子太多,一時間耳邊傳來好幾道嗡嗡聲。
「咱們快走吧,一會兒要被蚊子給吃了。」
蘇舸邊拍打着身上,邊去車棚里找自行車。
秦鈺也去找她的自行車。
兩個人各自開了車鎖,推着自行車往學校外面走。
臨分別前,秦鈺對蘇舸道:「謝謝你。和你聊完,我好像想通了很多事。」
蘇舸笑笑,「有啥好謝的,你也幫過我,咱們這算是互幫互助吧。」
秦鈺也笑了,「以前接觸不多,沒想到你性格這麼好。都是同班同學,以後有啥事儘管說。我在印刷廠,要印什麼東西可以找我。」
「我在紡織廠,想買布料、紡織品啥的可以找我。」
蘇舸說完這句,忽地聽到大門口的方向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轉過頭去,只見盛啟暉大步流星向她走過來。
「呀,你是不是等着急了?」
蘇舸這才想起,盛啟暉一直在學校外面等着自己呢。
剛才光顧着開導秦鈺,把他給忘了。
「秦鈺,這是我愛人。啟暉,這是我同學秦鈺,剛才遇到點事情,耽擱了。」
秦鈺認識盛啟暉,上次盛啟暉來班級接蘇舸的時候,她就見過。
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和蘇舸異常般配。
想到因為自己的事,讓人家在學校外面白白等了許久,秦鈺很是過意不去,表達歉意後,就趕忙蹬上自行車走了,不想留下來當電燈泡。
等到只剩下兩個人,盛啟暉從蘇舸手裏接過自行車,推着往外面走。
「我多等一會兒沒關係,主要是怕你有危險。你沒事就好。」
蘇舸覺得他有點草木皆兵,「在學校裏頭,我能有啥危險。是剛剛那個秦鈺,我去取自行車的時候,看見她一個人在哭,就勸了一會兒。」
對盛啟暉沒啥不好說的,而且還涉及到自家大院裏的人,於是蘇舸把范玲玲和秦鈺之間的矛盾和盛啟暉說了。
末了,她道:「范玲玲估計很快就要嫁進咱們大院,這些話你聽聽就算了,可千萬別跟院裏的人說,萬一傳開了,人家知道是咱們傳的,以後鄰居都沒法做。」
盛啟暉無語地看她,「你覺得你男人我,像是那麼多嘴的人麼?」
蘇舸故意氣他,「這誰知道呢。」
盛啟暉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的,抬眼見周圍漆黑一片,沒有行人,伸手將蘇舸勾進懷裏,照着她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小壞蛋。」
他嗓音又澀又啞,蘇舸聽得心裏直痒痒。
要不是不巧來了那個,真想回家把他辦了。
正心猿意馬的時候,忽地聽盛啟暉在耳邊道:「其實你同學沒跟孟全德相親,未必是壞事。孟寡婦強勢,孟全德性子軟,按你說的,你同學性格也不怎麼強,真要是嫁進孟家,估計要被孟寡婦捏圓搓扁,不知得欺負成啥樣。」
「咱倆想到一塊去了,我也這麼覺得。但我沒法和她說那麼詳細,隱晦的勸了幾句,看樣子她聽進去了。」
「呵,孟全德和范玲玲,還不知道能過上多久呢。」
盛啟暉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
蘇舸詫異,「你覺得他們兩個過不長久?」
盛啟暉嗯了一聲。
蘇舸道:「也不好說,范玲玲不是一般人,她和孟寡婦的婆媳大戰,不一定誰勝誰負。」
盛啟暉沒法和蘇舸說,不是因為這個。
即便范玲玲能吵贏一百個孟寡婦,她也得不到孟全德全心全意的對待。
孟全德根本不喜歡她,他喜歡的另有其人。
范玲玲以為自己從秦鈺手裏截胡了孟全德,是給秦鈺添堵,殊不知這是把秦鈺從火坑裏拯救了出來。
剛剛和秦鈺打過照面後,盛啟暉就覺得這個人看着面熟。
後來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孟全德上輩子的媳婦麼。
上輩子,沒有范玲玲截胡這一出,孟全德相親的對象就是秦鈺。
兩人一見面,孟全德發現對方是自己初中同學,只是多年不見。
在孟寡婦催促下,見過兩次面後,他們就領證結婚了。
孟寡婦那時候對秦鈺這個兒媳婦,滿意得不得了。
說秦家條件好,秦鈺漂亮、溫柔、孝順,總之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然而結婚時候還挺水靈的一個姑娘,嫁給孟全德不到一年,就迅速枯萎下去。
有一次盛啟暉在大院裏遇到她,驚詫於秦鈺一臉病容,看着比他還像病秧子。
再後來,大院裏傳開風言風語,說孟全德跟秦鈺感情不合,結婚沒多久就分房睡。
孟家就一間房,沒地方,秦鈺只能打地鋪,睡在馬桶邊上。
當然這只是捕風捉影的閒話,真實情況如何盛啟暉也不清楚,但想來秦鈺日子不怎麼好過。
孟全德整天只知道擺弄他那個木雕,對自家媳婦的上心程度,還不如手裏那幾塊木疙瘩。
孟寡婦在大院裏跳腳的罵,才把這些風言風語壓下去。
也不知孟寡婦使了什麼手段,反正孟全德跟秦鈺和睦了一陣子,很快秦鈺就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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