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多達兩萬四千多枚靈幣,就是那些其所煉製的丹藥,也都不是什麼普通貨色。
其中光是可以精進築基期修士法力修為的丹藥便有三種,共計四瓶,加起來便價值上萬靈幣了。
此外療傷的丹藥裏面,也有幾種效果極佳的丹藥。
並且其儲物袋裏面還有不少珍稀的煉丹材料,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之物。
但真正重要的東西,還是他儲物袋裏面一尊煉丹爐,以及幾件常用的二階上品法器。
那尊煉丹爐乃是二階中品法器,光是此物的價值,便堪比一件三階下品法器了。
另外幾件二階上品法器,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之物。
但很可惜的是,這些法器周家都沒法留下。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姜大師常用之物,姜家那邊肯定都有備桉。
若是不把這些東西交出去,姜家那邊定然是不會輕易同意周純提出的「生死斗」解決辦法。
好在除了這些容易被人知道的東西外,那些丹藥和靈幣,周家應該是可以保留大半。
另外在姜大師儲物袋裏面發現的一些煉丹方面典籍,以及他本人記載的一些煉丹心得體會,都可以進行複製留用。
於是周明德大手一划,將其中一萬八千枚靈幣充公入庫,當做周家的公產。
而那些丹藥,則是分給了周純兩瓶用於精進修為的丹藥和一些療傷丹藥。
剩下的也先由周明德保管,日後擇機賞賜給對家族有功的築基長老。
至於說狼臉修士那邊,周純只肯拿出那件彎刀法器作為補償之用。
畢竟他自己在那一戰當中也是付出了不小代價,不可能說把戰利品都讓出去。
這樣做好了分割之後,趁着陵州那邊的事情真相還未被人調查出來,周純當即便帶上東西前往了青蓮觀。
說起來,周純也是好些年沒來青蓮觀了。
這些年裏,他雖然還和青蓮觀的劉詩芸保持着書信聯繫,也時常給其寄送一些周家的特產靈物作為禮物,但確實沒有再見過其人。
雙方最近的一次聯繫,還是半年之前,當時劉詩芸剛突破到鍊氣期十二層修為,言語間頗為高興,並言明其師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築基丹。
周純當時還回信給她祝賀了。
這時候,周純來到青蓮觀外後,照樣是先去了那迎客道觀。
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不需要再給裏面的接待修士什麼好處了,直接把明霞道人的名號搬了出來,表示要拜見明霞道人。
面對此種級別的拜訪,那接待修士哪敢有半點怠慢,當即很是熱情的請他在上房喝茶安歇,立即安排專人前往青霜洞府傳信了。
這樣周純只是在房間裏等了大半日時間,便見劉詩芸已經趕了過來。
「多年未見,劉道友別來無恙否。」
看着面前依舊輕紗遮面的青衣女修,周純面上微微一笑,笑着做了招呼。
劉詩芸聽到他這話,看着他那好似二人當初初次見面一樣的年輕俊朗面龐,再想起他如今周家副族長和築基期修士的身份,內心也是感慨萬千。
不由輕聲言道:「多年未見,周道友風采依舊,真是讓詩芸好生羨慕。」
說完不等周純回應,便又接着說道:「師尊得知周道友到訪,特意差遣詩芸過來迎接道友,未免她老人家久等,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劉道友說得對,敘舊的事情咱們可以後面慢慢說,先辦正事要緊。」
周純微微點頭,當即隨着劉詩芸出了房間。
到了外面,只見一頭神駿的白毛狐狸正在無聊梳理着毛髮。
見到二人出來後,這白毛狐狸只是掃了一眼周純,便對着劉詩芸「嘎嘎」叫了起來。
周純知道,這隻白毛狐狸是明霞道人的坐騎愛寵,已經被培養成了二階中品妖獸。
劉詩芸能夠來得這麼快,應該是白毛狐狸帶她過來的。
果然,劉詩芸聽了白毛狐狸的叫聲後,當即便走上前去,斜坐到了其背上。
旋即只見白毛狐狸往前一躍,身體便瞬間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周純見此,也是立即御氣騰空跟了上去。
這樣一路飛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二人便抵達了明霞道人的洞府內。
「晚輩周正純,拜見明霞前輩。」
洞府里,周純時隔多年再見到明霞道人後,當即上前行禮參拜了起來。
「周道友不必拘禮,坐下說話吧。」
明霞道人揮了揮手,便示意他在一旁落座。
等周純口中稱謝落座後,她才望着周純說道:「明德道友的書信,貧道已經看過了,但是其中不少細節都不曾提及,周道友可否再為貧道細說一遍?」
「是,晚輩遵命。」
周純應了一聲,當即就從自己和姜大師之間結怨的原因開始,到後面怎麼擊殺姜大師,一一細說了下來。
當然他肯定不會承認自己買下八百年赤精芝,是故意引誘姜大師過來襲殺自己,只說是為了從李家那裏獲得好處才買下此物。
其實他在發現姜大師之前,本意也確實是這樣。
而這時候聽完他所言後,明霞道人先是望着他一陣沉吟不語。
如此沉吟了一段時間過後,才對着他輕輕一頷首道:「若是你所言非虛的話,那這件事情上面,確實是你佔着理。」
「不過陵州姜家非同小可,其家族在陵州紮根已經有上千年了,本門當中也有他們家族的人,那位姜大師更是他們家族重要成員。」
「如果他們堅持不接受調解,一定要為那位姜大師報仇的話,貧道也沒辦法強人所難!」
她和周家也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完全是利益相交。
只是這點關係的話,她當然是不會全力以赴為周家做某件事,除非是周家給得很多很多!
周純對此也是心裏清楚。
因此當即便說道:「前輩只要盡力便可,無論成與不成,晚輩和周家都會記得您的恩情。」
可明霞道人這時候忽然看着他問道:「貧道多嘴問一句,如果真進行生死斗的話,周道友能有多少把握一定獲勝?」
周純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晚輩修煉的是鬥戰之法,靈寵也是二階妖獸,若是真進行生死斗的話,晚輩應當有七成把握能夠獲勝!」
「七成把握,還真是不低了!」
明霞道人微微點頭,然後又沉默了起來。
這樣又過去不知多久後,她才看着周純說道:「那貧道這就親自去一趟陵州姜家,看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生死斗的事情,你也先不要急着回家,就在貧道這洞府內等候貧道歸來吧!」
「晚輩遵命,那一切就拜託前輩了。」
周純說完,當即起身深施了一禮。
接下來,明霞道人只是交代了徒弟們幾句,便直接離開了洞府。
而周純這邊也受到了劉詩芸父女的熱情招待。
「要說在這青蓮觀修行,一切都好,就是有時候閒下來憋悶得慌,想要出門一趟都不容易,也沒幾個脾性相合的道友能夠一起喝酒耍樂!」
「等詩芸這孩子築基成功了後,老劉我還是準備出去找個安全點的地方獨居算了,好好享受一下這輩子剩下的幾十年!」
酒桌上,菜過三巡之後,已經頭生白髮的劉青山,也是忽然滿臉感慨的對着周純感慨起了如今的生活。
他這樣的青蓮觀內門弟子親屬,雖然可以獲准在山門裏面修行。
但是要想在山門裏面出入行走,必須都要有親屬陪同在側才行。
只這一點,便讓他們進出之時都變得很不方便,也因此便儘量減少出入了。
若是換成那些成雙成對有伴的修士,也許還能互相有個伴,能獨自在一座洞府裏面長久待下去。
可是劉青山孤身一人,顯然他待了十幾年後,已經是膩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修為早已經到了鍊氣期十二層,即使打坐修煉也沒有任何效果了,又不可能獲得築基靈物為自己築基。
而他的女兒今後道途一片光明,不需要他再照顧幫助什麼。
可以說餘生已經失去了繼續修行的意義。
所以他現在會有這種感慨,周純倒也不奇怪。
當即也是笑着說道:「劉老哥如果真要是覺得青蓮觀這裏太閒,想要出去耍樂的話,倒是可以去我們周家長居。」
「小弟也不要老哥為周家做什麼看門守院的任務,只要老哥閒暇之時,能夠為我周家那些後輩修士們當一個教習,教導一下他們在修仙界的生存之道就行了。」
聽到他這話,劉青山也是眼神一亮,馬上就應道:「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等詩芸她築基成功後,我就去周家投奔周道友你。」
「哈哈哈,那周某屆時就在周家恭候劉老哥大駕了。」
周純哈哈一笑,當即舉杯和他又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這樣一頓飯菜用完過後,等劉詩芸為二人又泡上清茶醒酒之時,周純便看着她說道:「說起來,周某這裏還有件小事想請劉道友幫個忙。」
「是何事情?周道友但說無妨。」
劉詩芸微微一愣,然後很是爽快的應了下來。
「是這樣的,周某此前聽劉道友說過,道友的三師姐是位巧手能匠,擅製法衣,恰巧周某前陣子得了一件上好的皮料,想請劉道友幫忙請託令師姐製成法衣。」
周純說着,便將自己收藏的變異噬金鼠王皮毛取了出來。
「這是二階妖獸的皮毛!」
一旁的劉青山只是看了幾眼周純手中皮毛,便是驚訝的開口了。
「正是二階妖獸變異噬金鼠王的皮毛。」
周純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望向了劉詩芸。
在他的目光注視中,劉詩芸也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是小事一樁,剛好師姐如今就在洞府裏面修行,詩芸這就幫周道友將東西送去給師姐,她肯定願意幫詩芸這個忙的。」
「那就多謝劉道友了。」
周純面上笑容一閃,當即把變異噬金鼠王的皮毛遞給了劉詩芸。
而劉詩芸也確實是很快就去找自己師姐了。
這樣只是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回到了住處,對等候在此的周純笑着說道:「三師姐說了,這次的材料很好,她需要仔細想一下該怎麼做,可能周道友得等上兩三個月時間才能收到法衣了。」
「周某明白了,再次感謝劉道友的相助。」
周純點了點頭,又道謝了一番。
接下來他在青霜洞府住了兩日後,外出前往陵州的明霞道人就回來了。
只是當周純在明霞道人的洞府裏面一見到她後,就是心神一沉。
因為她眉頭緊蹙的神色,一點也不像是事情辦成功的樣子。
果然,不等周純行禮詢問情況,明霞道人便是對着他搖了搖頭,主動說道:「實在很抱歉,貧道已經盡力了,但姜家卻是不想接受生死斗這種解決方式,並表示一定會追查到底!」
「而且被周道友你所殺的另外一位築基後期修士,貧道也從姜家那裏知道了,那人來頭一樣不小,乃是陵州散修組織天鏡山莊的人,其師更是天鏡散人的記名弟子,只怕麻煩比姜家更大!」
什麼?狼臉面具修士還有這般來歷?
周純面色一驚,眼中也不禁生出了一抹慌亂之色。
天鏡散人可是整個靖國都有名的金丹期散修,而且還是一位金丹後期修士。
這樣存在,絕非周家招惹得起的。
而且周純可沒有忘記,當初五大修仙家族聯合打敗的嵐州散修組織「齊雲盟」,就是那位天鏡散人的記名弟子唐淵所組建。
若是真讓那狼臉面具修士的師傅追查到了周家頭上,那新仇舊恨疊加起來,周家可就真的危險了!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周純口中喃喃自語着,已經有些失了方寸。
姜家不肯罷休,並不算什麼,周家有着周道頤的青蛟存在,可不怕他們。
但是如果天鏡山莊也對周家出手,哪怕天鏡散人這位金丹期修士不出手,也絕非周家可以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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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那一步,他可就真的成了周家罪人了!
這讓他怎能不驚慌失措。
而就在周純被明霞道人透露出來的消息駭得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明霞道人卻是看着他又說話了。
「周道友如果沒有其它辦法化解此劫的話,其實貧道這裏恰好有個辦法可以助道友和周家平安渡過此劫,並且保證姜家和天鏡山莊日後不敢再追究!」
她有辦法?
周純心神一震,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朝着明霞道人鞠躬一禮道:「還請前輩教我!」
哪知明霞道人卻是擺了擺手道:「周道友先不要急着高興,貧道此法雖然可以助道友和周家平安渡過此劫,但是對於周道友自身而言,卻是危險萬分,到底要不要按照此法去做,道友還得深思熟慮才行!」
可縱然她如此說,周純還是難掩心中欣喜,急忙應道:「是,晚輩洗耳恭聽前輩教誨,還請前輩賜教。」
「此事乃是本門不外傳的機密,周道友你今日聽了便聽了,出去後可不要亂說,以免給自己和周家招致滅門之禍。」
明霞道人先是警告了周純一番,然後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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