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駛往雷瀑涯的高速公路上。
一誠紀夫、渡邊銀、葛木源次郎、村上久瀾、貴船辰,五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傢伙,坐在好不容易攔下來的一輛軍車的後貨架上,一路上顛簸着往雷瀑涯的方向駛去。
剛才在高速路上跟趙飛飆車,結果被對向駛來的一輛重型大貨車撞飛,他們乘坐的小轎車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斗,落地時已經扭成了一堆鋼鐵麻花。
如果換作普通人,車裏的人早就死透透了,就算饒幸活下來,下半子也癱了。
不過,正如趙飛所說,有白銀級別護體法盾的保護,這幫傢伙不會有生命的危險;這也是魔法師相對於普通人而言,一個難以逾越的巨大優勢。
所以他們全部人都活下來了。
然而,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白受罪也是難以避免的。
當他們從已經完全變形的汽車裏爬出來時,一個個形如乞丐、踉踉蹌蹌、鮮血淋漓。那副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撥打星野希伊和高橋鈴乃的電話,兩女早就關機了;無奈之下,這五人只能在路邊豎起大姆指攔車,希望有好心的司機經過,能順便捎他們一程。
結果一輛輛車在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就是沒人肯停車。
正當他們無比鬱悶時,剛好有一輛運貨的軍車駛過。
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名下級軍官,認出了渡邊銀別在胸前的徽章,就是大名渡邊家族的標記,而那名軍官之前,就在渡邊大名的麾下當過差,於是軍官下令將車停下,對鍍邊銀一翻詢問,確認了渡邊銀的身份之後,就順便就將五人給帶上。
當然,也並非完全是「順便」。
那名下級軍官早已脫離了渡邊大名的私人軍隊,抱上了一條更粗的大腿,自然不會給渡邊銀什麼優待。讓這五個人坐在後面的貨架上,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而且還要收取他們一筆巨額的乘車費用。
世態炎涼,渡邊銀等五人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也只好把他們身上的日元全掏出來,那不容易才湊齊了這筆路費。
誰讓院長下撥的經費,都握在星野希伊這位女隊長手裏呢?
五人也只能憋屈地接受這一切。
其中,最憋屈的,當屬是一誠紀夫了。畢竟當時開車的就是他。
除他之外的其他幾人,幾乎一致地對一誠紀夫口誅筆伐,全然忽略了,之前他與趙飛飆車時,其他人都表現默許的態度;現在一出了事,就把矛頭全部對準他,這讓一誠紀夫怒火衝天。
可是,除了無能狂怒之外,一誠紀夫什麼都做不了。
論打架,他又打不過其他四人;論講道理,事發時確實又是他控制方向盤。
無比憋屈之下的一誠紀夫,只能轉移發泄的對象。
「那個中國小子!再見到他時,我發誓一定會宰了他!」一誠紀夫怒不可遏、拳頭緊握。
他咬牙切齒的眼神之中,浮現出趙飛那令人憎恨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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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被記恨上的趙飛,正駕駛着皮卡車,進入到烏雲密佈的區域,緩緩往雷瀑涯深處駛去。
雖然提前給皮卡車加持了一座能抵禦雷電的陣法,可是也只能抵擋一些輕微的雷電能量而已,若是被稍微強點的雷電擊中,依然會徹底粉碎的。
不過,趙飛並沒有停下,維持着20公里的時速,搭載着後面的大量軍火彈藥,平衡地往前推進。
「頭,她們……」林小鹿不往地往後看去。
「嗯。你也注意到了?」趙飛反問道。
「原來真的是這樣,我還以為只是我的錯覺。」
「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
「我知道了,頭。」
兩人剛才所說的,是一直開車而來時,那種若隱若現被暗中窺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們剛剛出發時,就一直存在;直到把星野希伊和高橋鈴乃放下之後,那種感覺就立即消失了。
很顯然,這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就是衝着星野希伊和高橋鈴乃她們而去的。
「之前我還以為,這種窺視來自於那五名男生的其中之一,可是在他們翻了車之後,窺視依然存在,這就說明,有問題的並不是那五個傢伙。」趙飛淡淡地說道。
「既然不是那幾個男生,就說明問題是出在……」說到這裏,林小鹿驟然一驚,「咱們要不要回去,提醒一下她?」
「不必了。別人的家務事就別參和,干正事要緊。再說,她也有自己的底牌。」趙飛拒絕道。
雖然趙飛與星野希伊,曾經有過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情義,但也是僅此而已。大多數情況下,星野希伊對於趙飛來說,依然只是個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趙飛沒必要為了一個陌路人,干擾了自己干正事。
並不是趙飛冷血,而是凡事總要分個輕重緩急。
「我懂了。」林小鹿點頭道,「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看到那幢房子嗎?」說話間,趙飛指向一旁,「在這種雷電密佈的環境之下,那幢子房仍然保護完好,說明那個角落應該算是比較安全的。等下我把車開過去,你幫忙把後面的武器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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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小鹿連忙應道。
此時趙飛的內心平靜如水。
既然那股暗中的窺視,並不是針對他與林小鹿的,那趙飛就懶得繼續理會;現在,他必須將所有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大戰上。
與「雷電法王」的第三次大戰,而且戰場還是處於對方的主場上,趙飛不能有半點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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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瀑涯的最邊緣地帶。
星野希伊和高橋鈴乃下車的地方。
雖然心中非常不情願,但她們還是要等待出了車禍的那幾名男隊友的到來;因此,她們並沒有離開原地。
「星野前輩,你說那兩個中國人的車上,那些被帆布蓋住的東西是什麼呢?」高橋鈴乃問道。
「剛才趙飛君不是說過嗎?那些是他們的行李。」星野希伊道。
「李行?我看不像,更像是武器。」高橋鈴乃搖頭道。
「不會吧。」
「依我看就是武器,可以隨時隨地戰鬥的那種。」
「高橋,你想說什麼呢?」星野希伊心中充滿不解。
此時的高橋鈴乃,表現得有些過於古怪。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在想,如果咱們……嗯,如果是星野前輩,在這裏遇到了生命危險,你的那位中國朋友,會不會回來救你?」
「……」
此言一出,星野希伊立即扭過頭去,詫異地看向高橋鈴乃;只見後者依然保持着那招牌式的微笑,只不過,此時看起來,那笑容顯得有些詭異。
「學姐、前輩,我想問一問你,遭到過多少次忍者的襲擊了?」
「高橋,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兩次了吧?第一次是在學院裏,當時星野前輩被你的導師救了;第二次是在新幹線上,那時候因為一誠他們幾個突然闖了進來,前輩你又一次被救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此時發生了第三次襲擊,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聽到此話,星野希伊嬌軀一顫。
之前一直非常尊敬她的高橋鈴乃,此時看上去格外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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