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軼津起來時,家裏靜悄悄的。
何汀漁的臥室陽光明媚,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人已經離開了。
江軼津深深嘆了口氣,走去浴室洗漱。
結婚的這段日子,只要她不在家,家裏還是冷冰冰的,他很不喜歡。
他把兩個人的護膚品重新擺放的整齊了一些,這才走去了廚房。
本來想隨便對付一頓早飯,沒想到餐桌上竟然擺着一份三明治和一碗燕麥粥。
江軼津一眼就看見了桌角上的便利貼。
【臨走之前給你做一頓早餐吧,我會儘量早點回來的,江隊長要照顧好自己哦~】
龍飛鳳舞的一行字,但江軼津卻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他的唇邊揚起了一個很淺的弧度。
挺好,有進步,小女孩知道關心他了。
江軼津端着粥放進了微波爐里加熱,劃開手機給何汀漁發微信。
江軼津【到哪了?】
海綿寶寶【剛進檢票口。】
江軼津【辛苦了,出差還要早起做飯。】
海綿寶寶【隨便做了點,你吃完去上班吧,我到地方告訴你。】
江軼津【好,一路平安。】
結束了和何汀漁的對話,微波爐「叮」的一聲,粥也熱好了。
江軼津拿了雙筷子,坐在飯桌前開始享用一個人的早餐。
燕麥粥入口又香又甜,三明治也同樣美味。
她做飯的水平並不差。
江軼津吃了一半,他突然就打開相機拍了張照片。
隨後,他那八百年不更新一條的朋友圈發了新動態。
兩個字:早餐。
沒過五分鐘,等他再打開朋友圈的時候,底下已經多了一排點讚,其中還夾雜着幾條評論。
江父【這莫非是棉棉做的愛心早餐?】
江母【嘖嘖嘖,結了婚就是不一樣,還會發朋友圈了。】
榮啟【早~餐~,狗糧真好吃。】
江軼津摁滅手機,一個都沒回。
不是他不想回,主要是都在這陰陽他,他很無奈。
——
何汀漁坐了七個小時高鐵才到了b市。
雖然在高鐵上一直在睡覺,但下了車她還是感覺腰酸背痛。
與她頹廢的樣子相比,身旁的同事小楊倒是顯得十分亢奮。
「我還是第一次來b市呢,聽說b市有一座非常靈的姻緣廟,汀漁姐,自由活動那天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呀?」
何汀漁興致缺缺,畢竟她都結婚了,對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抱希望了。
不過看小楊那期待的樣子,何汀漁還是沒忍心拒絕。
「好啊,你想去我陪你。」她點了點頭,又不由得打趣:「你才23就想着結婚了?」
「沒有啦,只是想求個男朋友。」小楊有些不好意思的吐舌:「說起來,汀漁姐好像也一直沒有談戀愛吧。」
「我嗎?」何汀漁腦海里一瞬間晃過江軼津的影子,她彎了下唇:「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啊?」小楊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什麼時候的事啊?結婚可是可以休婚假的,汀漁姐你藏的也太好了!」
何汀漁招手攔出租車:「婚假什麼時候休都一樣,我也不想耽誤工作。」
小楊咋舌:「要是我我肯定迫不及待就去放假了。」未了,她又八卦:「冒昧的問一句,汀漁姐你老公是做什麼的啊?」
「是交警。」何汀漁想起江軼津身穿制服的樣子,有些走神。
「哇哦,絕配。」小楊豎了個大拇指:「真好奇你老公得多帥才能配得上你。」
何汀漁低頭笑笑:「有機會總會見的。」
因為剛到b市,大家先在酒店休整了一會兒,快到晚上才集合去開會。
第一天時間緊,來參加學術會議的醫生和護士只是彼此熟絡了一陣,簡單講了個開頭就散會了。
雖然並沒有忙很久,但回酒店時,還是已經八點多了。
何汀漁洗了澡整理好筆記正要上床休息時,手機響了。
她沒細看就劃了接聽,隨後江軼津那張放大的俊臉赫然出現在了屏幕上。
何汀漁一怔,想起自己只穿了個吊帶,連忙捂住了胸口。
大晚上的,江軼津怎麼還給她打視頻!?
而屏幕那邊,江軼津看着她慌亂的樣子,忍俊不禁。
她剛洗過澡,臉蛋蒸的紅撲撲的像蘋果一般惹人喜愛。
「幹嘛呀,」何汀漁拽過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你怎麼打視頻給我?」
江軼津:「手滑,摁錯了。」
何汀漁:「」這種老土的理由虧他說得出口。
不過她也沒多追究,舉着手機找了個好看的角度,問:「找我有事啊?」
「沒事。」江軼津停了下,有些僵硬的找了個話題:「晚上吃飯了嗎?」
「吃了。」何汀漁掰着手指頭給他報備:「和同事吃的水煮魚。」
「我記得你似乎不愛吃海鮮?」江軼津的目光凝在她臉上,始終沒有挪開。
「他們想吃,我偶爾吃一頓也沒什麼。」折騰了一天何汀漁有些累,她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早點休息吧,」江軼津見她神色懨懨,放輕了語氣:「我不打擾你了。」
他只要看她一眼就足夠了。
他正準備掛電話,何汀漁卻叫住了他。
「江軼津,」她抬手將床頭燈關暗了些許:「能不能講個故事給我聽?」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惹的江軼津一時間頭腦有些短路。
他看何汀漁閉着眼,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很乖的樣子。
他清了下嗓子,問:「你想聽什麼。」
「都好。」何汀漁懶洋洋的:「我累,但是又有點睡不着。」
她其實是有點認床的,在酒店更容易睡不好,當初搬去江軼津那住,雖然江軼津已經很貼心的幫她佈置房間了,但她還是適應了幾天才接受了那張過分柔軟的大床。
江軼津猜到她可能是自己沒睡習慣,他想了想,說:「那我隨便講了。」
何汀漁「嗯」了一聲。
對於講故事這件事,江軼津並不算擅長,不過為了哄何汀漁,他還是耐着性子放緩了聲音給她講。
連着聽他講了三個故事,何汀漁眼皮越來越沉,終於思緒也慢慢模糊起來了。
只不過她還是惦記着故事的結局,她強撐着最後一絲意識,咕噥着問:「所以為什么小青蛙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個地方唱歌呢?」
「因為」江軼津抿唇:「因為小青蛙在等小豬,他期盼哪天小豬可以發現自己,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每天都給她唱歌了。」
這句話落下,何汀漁的呼吸徹底平緩了下來。
她睡着了。
聽着她綿長的呼吸聲,江軼津伸出手,隔着屏幕摸了下她的臉。
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儘管她剛剛離開一天。
他沒捨得掛斷視頻,就這樣把手機放在身邊,也關燈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是何汀漁先醒的。
她睜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手機,結果看見屏幕上顯示着視頻通話420分鐘後,何汀漁懵了。
七個小時!!?
她怎麼和江軼津打了這麼久視頻?她不掛電話他也不掛?
何汀漁滿臉震驚,但當她看見江軼津的睡顏時,她眼睛一下子變得閃閃發光。
嗯,原來不掛視頻還有這種福利,可以看帥哥?
她還沒見過江軼津這麼安靜的樣子,睡着時竟然還挺可愛的,頭髮亂糟糟的讓她好想摸一下。
何汀漁咽了下口水。
她得承認自己是個顏控,而且已經顏控到了一定程度。
在她還在出神時,猝不及防,江軼津醒了。
又一次犯花痴被他撞個正着,何汀漁生無可戀。
他的眼裏還帶着剛睡醒時的朦朧水霧,在和何汀漁對視上時,顯然也有些反應遲鈍。
兩個人都躺在被窩裏互相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江軼津先開口。
「早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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