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謝公子出手吧。¥f。¥f」周福微微倒退了數步,說道:「六少爺說,以謝公子的實力,若是不全力出手,可能連道空一招撐不過去,還請全力以赴吧。」
「吱吱!」道空聞言搖頭晃腦起來,手裏的幹將劍鋒芒對着謝峰比劃了幾下,滿是得意的樣子。
謝峰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自然是會全力以赴,不過福管家,你只是氣魄期的修為而已,不再躲開點?劍鋒無眼,要是傷到福管家就不好了。」
他這最後一段話雖然聽起來是好意,但語氣卻是極盡譏諷,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裏可是在周府,若是周府的管家在這裏被人所傷,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足以掃了周府的臉面。
「謝公子不必擔心。」周福神色不變,一臉溫和地說道:「六少爺說,以謝公子的實力,應是會被壓制在廊內方寸,我只需退開五步,謝公子就傷不到我了。」
「周清遠!」謝峰頓時大怒,面色陰沉無比,「他竟是如此狂妄!好,好,好!」
錚!
只聽一聲劍鳴,謝峰手中的赤明靈火劍驟然出鞘,一層層熱浪頓時就自那劍鋒中湧出,瞬間就把謝峰包裹了起來,淡淡赤色光芒將他籠罩,火光映照之下,令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降臨人間的火神。
他雙目盯着道空,厲聲喝道:「出劍吧,讓我看看周清遠有什麼資本讓你這畜生贏過我!」
「嗤嗤!」道空齜牙咧嘴地對謝峰吼了幾聲,然後就揮動了手中的幹將劍,墨色劍影驟然變得虛幻,屬於五階神器的威能瞬間就在本質上超過了赤明靈火劍,形成了絕對的雅致,把那滾滾熱浪禁錮在了廊內方寸!
剎那間,猶如臘月寒冰般的殺氣爆發,灰濛濛的劍光斬出,這一劍鎖定神識。這一劍鋒芒遍及十方,謝峰瞳孔緊鎖,竟是產生了無從躲避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躲不開這道劍光?謝峰的心中驚駭欲絕,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做。似乎都無法躲過這道劍光的攻擊。
空有絕強修為在身,但卻根本就不知道還怎樣發揮出這一身法力應該具有的威能!
嗡!
灰濛濛的劍光微微顫動,震盪了火焰光幕,像是切豆腐似的直接就穿透了進去,隨即劍光偏轉就擦着謝峰的耳邊飛了過去。待再次穿透了謝峰背後的火焰光幕後,才化作道道流光飄散無形。
也正在干將劍光消失的時候,一縷頭髮從謝峰的鬢角飄了下來……
「嗷嗷嗷!」道空舉着干將劍歡呼起來,斬掉頭髮就贏了,這是周承之前告訴他的。
「這,這怎麼可能!?」謝峰面色慘白,在也不復之前的自負與傲氣,他眼神迷茫地看着地上的那縷頭髮,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邊角,卻是依舊想不通。
好可怕的一劍。若不是劍光在最後一刻臨時偏轉,我可能就要死在那一劍之下了,謝峰心有餘悸地想道。
同時他的心裏也是疑惑萬分,那一劍到底是怎麼斬過來的?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劍,自己竟是會產生無從躲避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就這麼輸了?一劍,僅僅一劍,就這麼被人,不,被一隻猴子輕而易舉地擊敗了?
我是來挑戰周清遠的,還想藉此一鳴驚人踏入英華榜前三十名。最後卻連周清遠的面都見到就被擊敗了……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
「謝公子。」周福的臉上還是掛着溫和的笑容,走上前來,說道:「謝公子,你輸了。請回吧。」
你輸了,請回吧……謝峰神色頹然地念叨了幾次,神情看起來越發的苦悶,那一身意氣似乎是在那一劍之間就被削了個乾乾淨淨。
「我走了……」謝峰現在的樣子就想是個上門乞討卻遭到拒絕的乞丐,神情落寞至極,搖搖晃晃地向周府外走去。
周福看着謝峰這幅樣子。心中嘆息道:「這真的是白雲城的弟子?嘖嘖,未免也太……相比起來,六少爺當真是人中之龍啊。」
「吱吱!」道空又歡呼起來,似乎對周福的話十分贊同。
……
果然是連一招的撐不過去啊。
房間內的周承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清冷,似乎是穿透了重重虛空,看到了謝峰落寞的背影。
謝峰落敗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因為道空手裏拿着的幹將劍可不僅僅是一件凝鍊而出的法力神器,那裏面還蘊含着周承九成的法力,若是激發其中威力,堪比他全力攻擊!
周承的九成法力有多強?那是比尋常英魄期煉器士渾厚數十倍的恐怖法力,而且周承也提前在劍鋒上印下的劍訣,待道空將其斬出的時候,劍訣就會自動催發,同時也與《八九玄功》的莫測之能相結合,變得對更加的玄妙無方。
這樣的攻擊對於一些戰鬥經驗豐富的煉器士來說,尚有有一絲可能在拼盡全力後勉強化解,但是對於謝峰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戰鬥經驗的煉器士來說,根本就不可能低檔的住。
因此,一劍擊敗謝峰,完全是在周承意料之中的事情。
砰砰!
敲門聲響起,卻是周福已經帶着道空回來了,不過還沒等周承開門,道空就推門撲了進來,跑到了周承面前吱吱地叫喚,不停地擺弄着手裏的幹將劍。
它這是來邀功了。
周承笑着丟給了道空一個蜜桃,然後對周福說道:「福伯,謝峰走了?」
「回六少爺,他走了。」周福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這應該是他試劍天下的第一場吧,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他』選錯了對手嗎?」周承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道:「或許吧。」
言罷,他似乎心有所感,目光有看向了大門方向,掐指一算後說道:「福伯,待會兒有客人來拜訪,請去接來吧。我在後院閒茗亭等他。」
周福早先就知道周承有推演之能,雖然並不清楚到了什麼程度,但想來推算來訪者應該還是可以的,因此他便應下告退,前往門口迎接客人了。
這次應該真的是客人了,聽六少爺的語氣,不像是要來挑戰的樣子,周福心中暗想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前。
剛一出門,他就見到一個前面站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道士。這道士身穿青色太極歸一道袍,以升竹道冠束髮,面容俊朗溫和,手持一柄白玉拂塵,看起來卻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周福當管家這麼多年,早練就了一雙識人慧眼,僅是一眼就看出這道士與眾不同。不過他身為周府管家,自然不可能主動去迎接,見那道士走過來,他才迎了過去。
「敢問這位道長可是要尋人?」周福雖然猜測這倒是八成就是自家六少爺所說的客人,但還是照慣例問了一句。
這青年道士擺了擺浮塵,拱手作揖道:「貧道太一宗真傳弟子道榮,有事想要請見清遠道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