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成就白銀的感覺嗎?」
「之前的我還真是弱小。」
「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主宰的力量本質!」
「所以,我才是真正適合繼承主宰力量的人啊!」
「哈哈哈哈!」
新誕生的【血眼】緩緩從狄更斯眉心開裂,一隻似乎可以望穿世界一切的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嶄新的世界。
一切在狄更斯眼中都不同了。
「敵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作為即將被我殺死的第1個白銀使徒,你值得被我記住。」
懸浮於空中的狄更斯,無比傲然的俯視着下方的對手。
這看似張揚的做派,才是他的本性。
畢竟他可是致力於取代歌莉絲,成為主宰手下第一打手的男人。
「有趣!」
「一隻得了妄想症的螻蟻,竟然還想翻身?」
「雖然不知你做了什麼,但伱現在的實力,倒是的確有了跟我正面戰鬥的資格。」
「作為即將死在我手下的第9名白銀使徒,我允許你知道我的名號。」
「記住了,殺死你的乃是地獄之歌成員基斯曼。」
轟隆,不再顧及自身傷勢的基斯曼,徹底綻放了自身的實力。
下一瞬,一隻銀白色巨鷹顯化在了戰場之中。
巨鷹沖天而上,直接將沿途一切撕成了碎片。
這卻是基斯曼釋放了自身的血脈真形。
其所對應的境界,赫然是肉身能量化。
「變身嗎?」
「我也會啊!」
「轟!」
伴隨着眉心血眼轉動,狄更斯的肉身竟然同樣化作了銀白色巨鷹。
其看起來簡直跟基斯曼一模一樣。
砰砰,兩隻一模一樣的銀白色巨鷹碰撞在一起,展開了生死搏殺。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傢伙竟然能看穿模擬我體內的能量運行!」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問題的關鍵是,他剛剛晉升白銀使徒,怎麼就可以直接展開肉身能量化。」
「這裏面有古怪。」
數次交手之後,基斯曼終於確認對方並不是虛有其表。
而是真的復刻了自己一部分超凡血脈能力。
但若以為這樣就能翻盤,那就太可笑了。
區區一個只有幾成力量的盜版貨色,還敢在自己這個正版面前賣弄。
簡直是找死!
「砰!」
再一次碰撞之後,基斯曼無比輕鬆的將另一隻銀白色巨鷹擊潰。
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再一次被打成重傷的狄更斯,如同不死小強一般,瞬間恢復如初。
「不對!」
「你怎麼可能恢復的這麼快?」
「該死,你的身體竟然適應了我的力量!」
看到對手再次復原,基斯曼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自己攻擊所造成的傷害,遠比預期的要小。
可惡,若是早知道這傢伙如此難纏,之前就應該下死手。
基斯曼終於想明白了一切,不是自己攻擊太無力,而是對方能力太詭異。
那個傢伙在晉升白銀使徒的時候,破解熔煉了一部分自己殘留在他體內的力量。
這種事情聽起來就不可思議,但對方竟然真的做到了。
「基斯曼,看來你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現在的我,已經成為了主宰的眷屬,獲得了其一部分力量本質。」
「所以我才可以輕易模擬你的血脈真形!」
「相較於主宰的生命本質,你的肉身能量化簡直簡陋的可笑。」
「戰鬥從你沒有殺死我,而主宰賜予我新的力量後,就已經結束了。」
「你死定了!」
恢復如初的狄更斯,再次向基斯曼發動了攻擊。
他的力量竟然比之前又強大了幾分。
或者說他模擬的銀白色巨鷹更像了。
「大言不慚。」
「休要擾亂我的心智。」
「我就不信你能完全模擬克制我的力量!」
「就算我攻擊造成的傷害遠未達到預期,但只要傷害逐漸累加,仍舊能夠將你殺死。」
「放心,殺死你之後,你那隻眼睛作為戰利品,我會好好保留。」
基斯曼也是徹底怒了,區區一隻螻蟻,竟敢如此囂張。
轟隆!
兩人的交手再次展開,但基斯曼越打越心驚。
因為他發現對方正在越來越像自己,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是在跟自己戰鬥。
不,是在跟鏡子裏的自己戰鬥,都開始動作同步了。
同樣是在一條地窟甬道之中,鄭俊雄也被一名地獄之歌成員堵住了。
「怎麼不跑了?」
「不是很能躲嗎?」
「這是要放棄了嗎?」
「不如你告訴我那個傢伙究竟留下了什麼遺物,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杜洛斯滿臉陰狠的盯着鄭俊雄。
面前這隻螻蟻力量雖然不強,但真的是太能跑了。
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感覺到自身的傷勢已經有了再次惡化的跡象。
他心中不恨才怪。
杜洛斯已經計劃好了,一旦等這隻螻蟻坦白完一切。
自己便會吃掉他。
唯有如此,才能治癒他身體上的痛苦。
「逃跑?」
「已經不需要了。」
「我從始至終所做的,也不過是為歌莉絲大人分擔追兵,儘可能多的拖延時間。」
「原本我應該繼續跑下去,將你越引越遠。」
「但現在嘛,我有了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鄭俊雄無比平靜的注視着杜洛斯,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沒有情緒波動。
以至於讓杜洛斯心中油然升起一種不妙之感。
這種目光杜洛斯太平靜了,眼前這隻螻蟻是不打算活了啊!
至於杜洛斯為何會對這種目光如此熟悉?
當然是因為13家血脈家族中,每年都有人這樣「心哀致死。」
不然他們地獄之歌又怎麼會誕生?
不瘋魔,不求活。
他們為什麼成為瘋子?
當然是因為他們想活着。
「你竟然猜到了?」
「你們地獄之歌果然很獨特。」
看到杜洛斯身上升起的戒備,鄭俊雄無比平靜的眼神,終于波動了一下。
但也就只是一下。
「知道嗎?」
「在很久之前,我還只是里世界一名普普通通的大盜。」
「若非遇到了主宰,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估計就是死在某座煉金之城的監獄內。」
「遇到主宰之後,我們藍鯨盜團脫胎換骨,迎來了新的命運。」
「那是一段相當奇妙的經歷!」
鄭俊雄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回憶,他們盜團的輝煌,雖無比短暫,僅僅停留在黑暗地峽。
但人生能有那麼一段高光時刻,也是足夠了。
畢竟里世界絕大多數的超凡者,直到死也默默無聞。
甚至活的無比壓抑與憋屈。
「逆轉命運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有人得遇機緣,一飛沖天。」
「但絕大多數的人,卻是半路夭折。」
「時間到了現在,曾經的五人團隊只剩下了我自己。」
「自失去一切羈絆之後,我活着的唯一信念,便是追隨主宰的步伐。」
「但我內心其實很清楚,我終究是平庸者,走得太慢了。」
「那種無力感一直籠罩着我。」
「經歷過高光時刻的人,誰又會甘心默默落寞。」
鄭俊雄無比平靜的訴說着,杜洛斯卻是警惕的開始一步步後退。
他總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這是他作為阿茲塔石林土著的直覺。
該死的螻蟻,究竟在搞什麼鬼?
「杜洛斯,你竟然怕了?」
「也對,你們地獄之歌所謂的瘋狂,只是一種虛假的歇斯底里。」
「你們沒有堅定的信念,缺乏一種力量作為支撐。」
鄭俊雄頗為不屑的看着驚疑不定的杜洛斯。
後者卻是在鄭俊雄叫出他名號的瞬間,直接呆住了。
若是杜洛斯沒記錯的話,他根本就沒有向對方泄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杜洛斯滿臉殺意的看向鄭俊雄,在對方叫出他名號的瞬間。
杜洛斯就知道自己這一次要有大麻煩。
這個傢伙必須得死。
「傳聞阿茲塔石林的誕生,源自於一位隕落的大地神靈的怨念。」
「原本我對此並不感興趣,畢竟那並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
「但現在嘛,我好像看到了祂!」
鄭俊雄眉心血眼閃爍,仿若與某種莫名存在產生了聯繫。
「該死,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哪有什麼隕落的神靈,你這傢伙是中邪了吧?」
杜洛斯全身本能的開始顫慄,他總感覺自己這次要倒大霉了。
不僅如此,怕還是要捅出一個大簍子。
「杜洛斯!」
「我的血眼能力,乃是鏈接天地間的各種權柄之力。」
「原本在阿茲塔石林,我的能力受到了嚴重的壓制,甚至都不能動用。」
「但就在方才,偉大的主宰賜予了我新的力量,我升級了。」
「感恩偉大的主宰,能夠讓我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重拾榮耀!」
「能用一名白銀使徒祭奠我的死亡,我也了無遺憾。」
轟隆,一道三色光芒從鄭俊雄眉心射出。
其所代表的,赫然是生命能量與信息三種權柄。
「瘋了,瘋了。」
「你這就是在作死。」
「混蛋,住手,你會吵醒那個傢伙的!」
感受到那道三色光芒中所逸散出的權柄波動,杜洛斯直接嚇得腦殼直冒涼氣。
但更讓他驚恐的,還是鄭俊雄眉心射出來第四道光芒。
那赫然是一道黑色光芒,其所代表的乃是大地權柄。
這在阿茲塔石林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哈哈哈,杜洛斯,拼命的逃吧。」
「沒想到阿茲塔石林竟然還隱藏着如此秘密。」
「能在臨死之前為主宰多完成一件任務,實乃吾之榮幸。」
嗚嗚嗚,地窟之內無風嗚咽。
就仿若整座大地在哀傷。
下一瞬,與某種存在產生鏈接的鄭俊雄,全身直接被灰黑色所浸染。
他的身體開始化作石質,自身面容也開始發生變化,就仿若要扭曲成另一種存在。
「慘了,慘了。」
「這一次真的闖大禍了。」
「真是沒想到,原本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小卒子,才是真正的災禍之源。」
「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鏈接到任何權柄之力!」
「他是要被附身了啊!」
鄭俊雄開始轉變的瞬間,杜洛斯便瘋狂逃命。
深知阿茲塔石林底細的他,一點也沒有戰鬥的意向。
他現在就只想逃得遠遠的。
然而杜洛斯似乎還是逃得太慢了。
「轟隆!」
伴隨着大地的猛然震顫,飛速奔跑的杜洛斯直接化成了一尊石像。
下一瞬,杜洛斯徹底被大地所吞噬,化作了世間的塵埃。
「該死,竟然是大地權柄的波動?」
「這怎麼可能?」
「在阿茲塔石林,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動用大地權柄。」
「除非」
數百公里之外,感受到大地傳來的奇異波動。
正在追蹤歌莉絲的三名地獄之歌成員,直接呆立當場。
大地權柄竟然震動了?
難道那東西又要再次甦醒了?
但好在波動只出現了一瞬,三人提心弔膽了數分鐘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該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杜洛斯那個混蛋究竟做了什麼?
就在大地權柄震顫的瞬間,他們感應到了杜洛斯生命氣息的消失。
若說這突發的變故跟杜洛斯無關,誰信?
但他們顯然也不能找死人興師問罪。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三位剛從大地權柄的震動中回過神來。
基斯曼的生命氣息竟然也消失了。
這,這,真是兩個廢物。
明明挑選的是最弱的獵物,竟然還搞成了現在這般局面。
「咱們該怎麼辦?」
「要再次分兵,去處理那兩個獵物嗎?」
剩餘的三名地獄之歌成員對視一眼,便達成了統一意見。
現在分兵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會被敵人各個擊破。
做事就得抓重點。
無論出於何種考量,歌莉絲都是最重要的獵殺目標。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要一往無前。
至於另外兩隻小老鼠,即便他們能活下來,怕也是在瀕死邊緣。
說不定不用處理,就會死在阿茲塔石林特殊的環境中。
即便僥倖不死,待他們獵殺完歌莉絲,也還來得及。
三人作出決定後,立刻向着歌莉絲的方向追去。
這一次他們直接將自身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那個女人絕對逃不掉。
「咳咳,最終還是我贏了。」
「基斯曼,你似乎死得很不瞑目!」
一片被打成廢墟的甬道之內,狄更斯無力的躺在廢墟之中。
但他的對手基斯曼,卻是已經徹底被撕成了碎片,失去了生命。
狄更斯對面,基斯曼孤零零的頭顱怒視着他。
看起來真的死不瞑目。
「呵呵,真以為我的能力只是模擬與複製?」
「看穿一切奧秘的真實之眼,這才是我的真正力量。」
「唯有我,才繼承了主宰真正的力量。」
「你在我面前,簡直漏洞百出。」
砰,勉強爬起來的狄更斯,一腳將基斯曼的腦袋踩成碎片。
他這一次能取得勝利,全靠偉大主宰的力量。
在晉升白銀使徒之後,狄更斯擁有了一項可怕的能力。
那便是他的真實之眼,能夠與對手體內的始祖病毒產生感應。
狄更斯並不能激活操控對手體內的始祖病毒。
但他卻是能與始祖病毒進行溝通,獲得敵人身上的漏洞。
雖然這一能力只對生命本質不高於他的存在有效。
但卻也足以幫狄更斯殺死基斯曼了。
「鄭俊雄那邊似乎也結束了。」
「但竟然同歸於盡了?」
「那傢伙臨死之前,通過血眼之間的感應,給我發來了一段信息。」
「他似乎發現了阿茲塔石林的某種秘密,並讓我將某件東西帶給主宰。」
狄更斯的真實之眼不斷閃爍,努力進行着感應。
最終,他確認鄭俊雄的確隕落了。
猶豫片刻之後,狄更斯還是調轉了方向,向着鄭俊雄隕落的區域前進。
半個小時之後,狄更斯終於到達了那處戰場。
戰場分外安靜祥和,仿若未遭到任何破壞。
若非狄更斯無比確定鄭俊雄隕落在了這裏,他都懷疑這裏未發生任何戰鬥。
「這是?」
狄更斯一番搜索之後,終於在戰場的某處看到了一道靜靜佇立的身影。
然而其已經徹底化作了石像。
更讓狄更斯驚疑不定的,還是石像的樣貌,那根本就不是鄭俊雄。
但石像眉心那枚仍舊閃爍着紅光的眼睛,卻是告訴狄更斯那的確就是鄭俊雄的遺體。
「老鄭,一路走好。」
「得罪了!」
狄更斯小心翼翼向着石像走去,雖然沒有任何異變發生。
但狄更斯本能的全身顫抖,就仿若他在一步一步接近什麼恐怖的事物。
最終,狄更斯到達石像面前。
但他絲毫不敢亂看,只是取下了石像眉心不斷閃爍着光芒的眼睛,然後便飛速逃離。
「咔咔咔!」
無比詭異的,就在狄更斯逃離數分鐘之後。
失去了眼睛壓制的石像,竟然動了。
它茫然的環視4周,然後漫無目的開始在地下洞窟里前行。
「歌莉絲,終於抓到你了。」
「交出你手中的那件東西,跟我們乖乖返回基地。」
「不要妄圖反抗。」
「你鬥不過我們的。」
經歷了漫長的追蹤之後,三名地獄之歌的成員,終於在某處地下甬道中,堵住了歌莉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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