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色大變,她一邊朝遠處遁去,同時厲聲道:「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果然在拖延時間,我不會放過你的。」
吳天一臉無奈,他真沒這個想法。
「應該是剛剛的戰鬥驚動了他們,不行,我也應該走了。」這時赤土玄龜說道。
吳天點頭,同時朝澧城方向迎去,為二人離開爭取時間。
至於來者的話,整個澧城也就只有林幸和柳承龍是仙人境界。
果不其然,僅僅過了幾分鐘,前方便出現了他們二人的身影。
數月過去,兆然仙君夫婦二人早已離開,而林幸的毒傷也已痊癒。
「咦,吳天兄弟是你?你回來了?」
在看到吳天后,林幸也是非常高興。
父母在離開前特意叮囑過他要和眼前的青年打好關係,這可着實不多見。
不過即便沒有父母的話,單從對方之前冒着危險幫忙分擔痛苦,他林幸都承這份情。
剛剛的波動着實太大,引起了他的懷疑,不過這次林幸學乖了,叫上了柳承龍方一起趕過來。
「城主,你的傷勢好了?」吳天拱手道。
「早好了,」
林幸笑着回答,而後疑惑道:「剛剛這裏似乎爆發了戰鬥,而且還是妖族氣息,吳天兄弟有沒有什麼發現?」
吳天搖頭:「我剛剛從赤土城那邊過來,並沒有發現什麼。」
林幸不疑有他,在和身旁的柳承龍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看向了天穹之上。
那裏是仙人的戰場,普通人,即便大乘期修士都沒有這個資格。
「算了,」
林幸沉思一會旋即不再理會,這段時間爆發的戰鬥之多早已見怪不怪,這次如果不是距離兩座城市太近,他也不會冒險出來。
「走吧,跟我回澧城,上次的時間可沒好好多謝你呢。」
「城主言重了,大家都是為了保護澧城,不用,,,」
吳天並不想去,但卻被熱情的林幸揪住手臂,連拖帶拽地回了澧城。
另一邊,化作白虎的少女正在高空飛行,同時在心裏怒罵着某人。
「白白啊白白,你早知道人類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為何還要信他?」
「他肯定是騙你進入人族城市,然後藉助氣運之力將你一網打盡。」
「對,沒錯,就是這樣,卑鄙小人,別落到我手中,不然我肯定饒不了你。」
就在她怒罵間,周圍的天穹不知不覺間忽然暗淡了下來。
察覺到不對勁的少女連忙後退,卻已然遲了一步。
只見以她為中心,方圓一里內出現一條條黑色絲線,從外面看就猶如一個倒扣過來的黑碗一樣將少女圍在中間。
少女臉色一變,她剛欲說話,鼻尖卻傳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周圍的黑色絲線恍若有生命一樣朝着這邊涌了過來。
只是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黑線便將少女的身軀淹沒,只留下一個痛苦掙扎的腦袋。
黑罩外,高瘦男子現出身影,他一臉得意地看着拼命掙扎的少女。
早在吳天他們離開十萬大山之際,高瘦男子便偷偷跟在身後,在目睹他們大大方方進入赤土城後,着實嚇了高瘦男子一跳。
「不用白費力氣了,本座的魘巃罩可不是尋常寶物,妖君以下斷然沒有掙脫的可能。」
一般的妖仙在渡劫成仙后都是想方設法覺醒自己的返祖血脈,從而感悟出天賦神通。
但高瘦男子不同,他學人類尋找材料煉製仙寶,這件魘巃罩更是它耗盡大量的時間搜集到無數珍稀材料,並藉助一名魔族的空間煉器能力融入一處破碎空間煉製而成。
它不僅身兼魔族的吞噬能力,一旦陷入其中,普通仙人根本沒有能力破開。
單從威能來看,這件寶物堪比下品仙寶的巔峰,即便和一些普通的中品仙寶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事高瘦男子藏得非常隱秘,根本沒有人知道。
眼下一經祭出,果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黑罩中,一臉痛苦的少女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轉頭看向外面的高瘦男子,接着嘶吼道:「你敢?」
「有何不敢?」
高瘦男子不屑,雖然殿主交代過不能傷害她,但眼下相隔那麼遠,只要這事做得隱秘一些,又有誰知道呢。
他看着少女,眼中露出一抹淫穢之色。
「反正你都逃避不了這個下場,不如給我如何?本座答應你,絕對會好好憐惜你的。」
上古四大神獸之一的聖虎精血,沒想到會出現在這麼一頭小白虎身上,只要能得到這縷精血,我的返祖血脈絕對能覺醒,說不定還能衍生出其他不同的天賦神通。
「不僅如此,有這麼一個野性小美人,即便沒有覺醒我也不虧。」
就在它暢想日後的荒淫生活之際,少女怒了。
只見她虎目圓瞪,潔白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一條豎直縫隙。
與此同時,少女的氣息瘋狂飆升着,本突破沒幾年的她很快便達到妖仙前期頂峰,然後是妖仙中期,中期巔峰。
外面,高瘦男子一臉驚愕,論實力,它也只是妖仙中期而已,但對方此時卻已然攀升至後期。
這還沒完。
但突破妖仙桎梏的那一刻,一頭龐大無邊的白色巨虎身影擠滿了大半個天穹。
其身軀之大,聲勢之甚,就連百里之外的赤土城和澧城的部分高階修士都隱隱有所察覺。
澧城城主府中,吳天正在林幸的慫恿下品嘗着一種用仙果釀造的仙酒,一旁的柳承龍笑呵呵地,看吳天的目光猶如看待自己的孫子。
絮兒好眼光啊。
就在這時,林幸猛然轉頭看向城外,柳承龍慢了一些,至於吳天則最慢。
當看到那一閃而過的白色巨虎虛影時,他第一時間便想到少女白白。
出事了?
附近也只有她這麼一頭白虎妖。
與此同時,林幸也是驚訝道:「這氣息,是妖君在出手?」
柳承龍點頭,能讓他們都感到驚懼的,除了妖君、仙君外再無他人。
「這距離可是有點近,要不要過去看看?」
面對柳承龍的詢問,林幸只是猶豫了兩秒便斷然拒絕。
「我們的職責是守護好澧城,只要沒有接到救援的通訊玉符就不要冒險了。」
三番兩次被襲的他可是怕了,外面妖仙、仙人亂飛,他又沒有氣運護體,動輒有隕落之危,還是待在城裏安全些。
只要不像上次那般身受重傷,有仙人坐鎮,尋常妖族根本不敢攻城。
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雙。
只是林幸不急,但吳天卻完全不同。
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對於白虎少女並未有什麼仇恨,後者也不像一般妖獸那般殘忍嗜血,如今在知道對方可能遭遇危險後,他第一反應便打算過去看看。
因為身份對立的緣故,這事不能讓林幸二人知道。
不久後,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的吳天坐上流雲舟朝着剛剛的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經過赤土城附近時,赤土玄龜的身影出現在飛船上。
他沖吳天道:「赤土城以東八十里,你那個小女僕應該和一頭妖仙爆發戰鬥。」
「現在過去那麼久,應該已經結束了,你再趕過去也毫無意義。」
吳天默然,赤土玄龜無法離開赤土城太遠,如果他執意要過去的話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罷了,過去看看,如果隕落或者救不了那也沒辦法。
他輕嘆一聲,而後駕馭流雲舟朝着東部飛去。
與此同時,臉色微微泛白的高瘦男子正盯着下方一個百米深的大坑中的白色巨虎,嘴裏怒罵着:「臭婊子,竟然玩這一出。等我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不久前,他原本以為自己魘巃罩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對方竟藉助覺醒的那一絲返祖血脈強行施展出白虎一族的天賦神通,最後不僅將魘巃罩破開,心神相連的他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對方也是強弩之末,一番追逐後被他堵在了這裏。
此時少女白白氣息萎靡不振,原本潔白無瑕的身軀如今被一條條成人手臂粗細的黑蛇纏繞住。
這種由魔力構成的攻擊着實難纏,它不僅能吞噬敵人的靈力、仙力甚至氣血,而且一旦毀掉奇異一條,眨眼間便會一分為幾,如今少女的傷勢絕大部分是拜其所賜。
不過即便如此,她依舊凶神惡煞瞪着半空中的高瘦男子,嘴裏怒吼着:「老娘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死?在我面前你還想死?」
高瘦男子冷冷一笑,隱藏在背後的雙手掐動一個奇異的手訣。
下一秒,白色巨虎身旁再次出現大量黑線,見狀不妙的少女見狀剛欲自爆卻慢了一步,緊接着再次被黑線纏繞。
「連本座拖延時間都不知道,還想自爆?真是一個蠢貨。」
因怕對方再次甚至剛剛那恐怖天賦神通,高瘦男子並未馬上落下,等到少女瀕臨昏迷之際,他才施施然來到面前,同時嘿嘿笑道:「乖乖聽話,本座還會好好憐惜你,如若不然,哼哼。」
說着他便欲動手。
就在這時,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頭望向某處,同時微微蹙眉。
數息後,一艘流線型的白色飛船從遠處疾馳而來,船上一名黑髮青年站立其上,當看清眼前場景後,吳天鬆了口氣。
只是在看到少女身上的傷後,他沒來由一陣慍怒。
對方是在他的「蠱惑」之下才會來到這裏,現在弄成這樣,吳天心裏也頗為過意不去。
「滾。」
這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吳天看向一旁,而後眉毛一挑。
這不是當時阻擾他們出來的那名妖仙嗎?
沒想到竟然是他出的手。
不過在來之前吳天已然有心理準備,當下嘿嘿一笑道:「滾?你敢殺我嗎?」
高瘦男子臉色一沉,大乘期的人族修士它確實不敢殺,那罪孽着實是一個折磨。
只是在感受到吳天那元嬰期的境界後,他怒極而笑道:「本座還以為你有多強,殺一名區區元嬰期,我還承受得起。」
說着他抬手便要朝吳天指去。
只是縱然他快,但一路經歷無數廝殺過來的吳天也慢不了多少。
在話音剛落時他便收起流雲舟,同時從空中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身後,三把銀白小劍插在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石上,緊接着一飛沖天。
妖仙又如何?
今日便讓我吳某人試試。
「三才劍陣。」
「天陣劍來。」
這一刻,吳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衝動,對上妖仙不說,還奢侈地消耗了一塊極品靈石,這和他一貫的作風截然不同。
對方才認識沒多久,而且還是一名妖族。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經歷?
亦或者是她的單純?
吳天不知道答案。
轟,
風雲變色,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穹瞬間湧出無數雲霧,緊接着裂開一道口子。
一把,兩把,三把,只見三把百米長的巨型光劍從裂口中探出,而後直直朝着下方的高瘦男子斬了過去。
恩?高瘦男子頗為意外,而後淡淡笑道:「有趣。」
只見他原本伸出的右手猛然張開,無數黑色蛇鱗遍佈其上,緊接着和三把巨型光劍的劍尖狠狠撞在一塊。
砰,
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山峰俱震,大地皸裂,半空中的吳天被這股劇烈的氣浪掀飛出數百米外。
等到煙塵散盡,只見正中心的高瘦男子依舊保持着伸手的動作,甚至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分毫。
他收回手看向自己的掌心,只見那裏出現一道數公分長的傷口,還沒等滴出鮮血便已痊癒。
「不錯,竟然能傷到本座。」
他抬頭看向半空中的吳天道:「這一擊足以重創你們人類中的散仙,就算天仙一個不察也會吃虧,但很可惜。」
「你遇到的是我。」
散仙,仙人,妖仙,三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一名妖仙甚至能力抗四名散仙,最重要的便是他那恐怖的肉身。
「既然玩夠了,那便輪到本座了,」
高瘦男子緩緩上前,朝着吳天的方向輕輕一點。
這一刻,吳天頭皮發麻,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數十把加特林指着,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餘地。
就在這生死關頭,吳天並未試圖逃跑,反而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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