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類的口腔內沒有牙齒、唇、齒齦和頰,只有喙和舌,在鳥的咽與腺胃之間便是食道,氣管背側,與氣管伴行,是一種易於擴張的肌性管道,部分食管特化而成的囊狀結構被稱為嗉囊,其結構與食管相似,主要用於臨時儲存和軟化食物。
這些都是姜律剛剛學到的新知識。
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所以,我真的只是特例嗎?」姜律嘆了一口氣:「好感度這東西,除了完成指標以外沒有其他能夠提升的渠道?」
信使聞言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輕蔑,舔舐着嘴角的涎液譏諷道:
「呵呵...你應該為擁有這樣的資格而感到慶幸,至少你是有機會完成指標的,和他們不一樣。」
姜律的臉色有些陰鬱起來。
多人靈域存在着一項重要的機制。
那就是攻略以後存活的驅魔人越多,獎勵就越豐厚,反之則會根據失敗人數遞減。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最開始姜律給其他三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們也沒有拋棄他孤立他的原因。
S級靈域,抱團是最明智的選擇,在靈域裏搞內訌,對驅魔人來說是最忌諱的低級錯誤。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姜律思索着,只覺得越看信使越覺得煩躁,便伸手將她的腦袋往下按了按。
「唔...」
信使嗚咽一聲,便又開始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即便還沒和鬼面狐他們交換情報,從信使不經意間透露出的隻言片語,姜律還是能猜到,鬼面狐所推測的大概率是對的。
從最開始,黑塔就沒打算讓他們順利完成救贖!
如果不是自己情況比較特殊,一開始也是六十多的好感度,那麼現在他將面對的會是和其他人一樣的遭遇。
壞消息是,即便自己有機會完成指標,如果拖得太久,其他人死亡,也不一定能順利攻略。
即便能順利攻略,假如獎勵因為其他人的死亡減少,那麼能不能獲得神秘福袋就是未知數了。
為了確保收穫跟付出成正比,那麼就務必要獲得最好的評價或是什麼隱藏成就。
而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全員存活!
所以他的時間非常緊迫。
以重炮的好感度為標準,算上今天也只有五天時間了,第五天結束,重炮的好感度就會清零,恐怕也就意味着會迎來壞結局了。
想到這裏,姜律試探着問道:
「順利完成指標後,我能獲得什麼嗎?」
信使眸子一冷,緩緩滑出喉嚨里的東西,讓脖子恢復正常,然後才喘息着道:「獲得?監管者,你實在是太貪心了,難道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有我還不夠嗎?
姜律分明見到她的臉上寫着這樣的話。
不過無所謂,你怎麼想和我無關,接受又不等於我同意。
「當然不是騙你的。」姜律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身為監管者的我配不上你,我會努力工作,但前提是我需要看到希望,足以讓我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和你站在一起的希望,而不是現在這樣需要顧及旁人的眼光。」
信使呆住了。
不是一時衝動的熱血上頭,而是懷揣着責任的義無反顧麼...
真是有意思啊...
「你或許...能夠獲得進入上層的許可。」
「什麼?」
大概是姜律木訥的樣子讓信使不得不再重複一遍這明顯不合規矩的許諾,她不免有些羞惱:
「如果你實在希望一直為我效勞,我就賜予你進入上層的權利!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了!」
......
鬼面狐三人的臉上都有揮之不去的陰霾。
經過他們的對照實驗,在所有條件幾乎不變的情況下,今天果然還是沒有一個人成功完成救贖。
鬼面狐和柳刀依舊差臨門一腳,時間便告罄了。
重炮則更慘。
囚犯不配合也就算了,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掙脫了束縛,妄圖攻擊他。
那囚犯的力氣大得嚇死人,就連重炮高達24點的體質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壓制住他。
光是搏鬥並重新控制住他,便花了半個小時,結果可想而知。
「剛剛掉到49點就這麼難嗎...」
鬼面狐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十分無奈:「如果要是掉到三十多,二十多,到時候說不定還不用等到好感度清零或是七天時間結束,我們就會被囚犯擊殺吧?」
「可也不能待着什麼都不做啊...」重炮板着臉。
「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做,我只是抱怨一下這次的阻撓機制,實在有些過於變態了...」鬼面狐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已經快要回到監管者大廳的三人突然看到了什麼。
「那是...信使?」柳刀眯起了眼。
重炮一臉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不好。」鬼面狐眉頭緊鎖,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不好的猜想:「姜兄可能有危險!」
信使此時似乎也看見了他們。
看着快步向自己走來的三人,信使微微低下頭,莫名緊張地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確保沒有殘餘。
「信使大人。」
鬼面狐來到近前,警惕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怎麼會來這裏?」
「黑塔之中,我隨處可去,難道需要提前告知你們麼?」信使漠視着三人。
「呃...」鬼面狐突然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似乎信使對他們有着極深的成見。
柳刀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雖然有些離譜,但她還是有一種直覺。
信使現在的表現,似乎有些像是什麼事情被撞破後的惱羞成怒。
不可能吧...柳刀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
無論怎麼想,應該都是錯覺。
兩個男人並沒有如此細緻入微的共情能力,他們只覺得是因為已經過去了兩天,他們還一點建樹都沒有,對方的好感度降低從而對他們不滿。
「信使大人,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詢問,您是否看到了與我們同行的那位監管者?」
鬼面狐賠着笑問道。
「他?」信使竟露出一絲遲疑:「應該...在房間裏吧?我不太確定。」
「請勤勉一些。」信使話鋒一轉,鄙夷地警告道:「黑塔...不需要沒用的監管者。」
不需要沒用的監管者...
三人臉色一變。
即便是監管者,也和囚犯一樣隨時可以摒棄掉嗎?
「只要進入天堂,無論誰來都一樣」這句話,原來也同樣適用於我們。
如果說先前倒計時結束後沒有完成指標會發生什麼還是猜測,那麼現在,他們心裏幾乎同時有了一樣的答案。
再回神,信使已經憑空消失不見了。
鬼面狐二話不說,三步作兩步跑到了姜律緊閉的房門前。
「姜兄...姜兄!」
喊了好幾聲,門後才傳來有些不太自然的聲音:「嗯?啊...這...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你沒事吧?」重炮瓮聲瓮氣地問道。
「沒...沒事...」
「沒事你倒是快出來啊!」
剛剛還躺在床上回味的姜律一邊往身上着急地套衣服,一邊應道:「馬上,馬上就好。」
一陣碰撞和重物倒地的響聲過後,姜律終於打開了門。
「你真沒事?」柳刀從高大的重炮身後探出腦袋,狐疑道。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姜律倚在門框上,絲毫不在意剛剛從床上滾下來以後撞到的鼻子還在流血,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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