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日夜耕耘,這片肥沃的土地終於長出了果實。
彼時,白夏正準備吃她最愛的刺身,突然,稀里嘩啦吐開了。
這可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小七匆匆忙忙將太醫拎過來,白夏還在吐,只把苦膽汁吐完才作罷。
一張小臉煞白,面無血色。
太醫在司馬宸吃人的目光下,抖着鬍子把脈。
忽然,太醫呼出一口氣,鬆開緊皺的眉頭,眉開眼笑恭喜道:「恭喜王爺,娘娘這是有喜了。」
呃?
空氣中靜了一瞬,爾後爆發出巨大的喜悅。
「有喜了?」司馬宸不敢置信。
自夏夏停藥又過去了三個月,如今都十月份了,這才有喜了?
周環有些緊張地問:「那夫人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吐了呢?」
太醫笑道:「這是正常的害喜反應。有些婦人有了身子後,聞不得葷腥......」
太醫洋洋灑灑的說了許多,周環拿出她的小本本一一記下,說到飲食的時候,東兒也拿出小本本記下。
司馬宸認真聽着,一會兒蹙眉問些問題,太醫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解釋。
白夏的妊娠反應來的有些猛烈。
因為住在漁村,村民們將打來的海貨曬製成干,那腥味兒不是一般的重。
平日裏還能接受,懷孕以後,好像放大了百十倍,白夏恨不得閉過氣去。
看着白夏越來越小的臉,司馬宸繃不住了。
「我們回福南府。」
福南府離這裏相對較近一些,坐船也就五六日的時間。
眾人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村里人知道夫人懷孕害喜的事情。
白夏一行人離開那日,村人們紛紛前來相送。
「夫人,這是我家做的荔枝幹......」
「夫人,這是我家做的龍眼乾......」
「夫人,這是我做的野楊梅干,非常酸!」白夏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多謝。」
還有小少年道:「夫人,這是剛從樹上砍下來的椰子。」
白夏坐在馬車裏,揚起一抹虛弱的笑,眼裏同樣是不舍,「多謝大家。」
有些小姑娘已經抹起了眼淚,輕聲啜泣。
白夏紅了眼眶,在這裏住了三年,和大家有了感情。
白夏:「以後若有機會,我定是還會回來的。」
村長抹了把臉,「唉,我們在這裏等夫人回來。」
司馬宸站在外面,「學堂的事,我會找先生來接手。」
村長感激地對司馬宸一躬,「多謝先生。」
兩方人馬依依不捨地告別,白夏看着自己親自參與建設的小漁村,村里濃濃的不舍。
「等你生產了,我們再回來。」
「好。」
自來到這個世界後,一路順遂的白夏,在懷孕後受了大罪。
不說聞不得葷腥,吃什麼吐什麼,做馬車也吐,做船也吐,轉眼幾日就瘦的不成樣子。
每日裏,只抱着那包酸死人的楊梅乾果腹。
司馬宸下令全速前進,只用了四天就到了福南府。
終於下了船,白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司馬宸,我可遭大罪了,以後若敢對我不好,可是要遭雷劈的。」白夏無比委屈道。
司馬宸哪裏知道生孩子要遭這麼大的罪,他已經後悔了。
生什麼孩子,兩個人白頭到老不好嗎?
·
京城,太子看着手中的信,簡直懷疑人生。
「你說,父皇母后什麼時候離開的?」
被問到的小太監一顫,「半夜離開的。」
太子簡直要氣笑了,「你看看,這是我爹嗎?啊?這是親爹嗎?」
太子妃揮退了小太監,給太子倒了杯茶,「怎麼了?」
「你自己看。」
太子妃接過太子遞過來的信一目十行看完。
原來是知道白夏有孕了,帝後兩個半夜偷偷離京,去照顧小兒媳婦兒了。
臨走時寫了這封信,讓太子監國。
至於為什麼要半夜偷跑,大概是怕太子撂挑子吧。
「咳......聽聞小夏這次受大罪了,他們關心兒媳婦兒也是人之常情。」
「什麼人之常情?」太子鼻子都氣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就是想出去玩!」
本來他打算帶着太子妃去江南的,結果,「沐芸,這次孤又要失信了。」
太子妃很是溫婉大方,「無事,國家大事更重要。」
太子無比感動,只覺得自家娘子實在溫柔明理識大體。
誰曾想,他不過是兩日沒回府,就被告知,「太子妃帶着兩個小殿下離京去往福南府了。」
太子:「還不快去把人給孤追回來。」
傳話太監,「太子妃說了,她就去一個月就回來,和周夫人一同,讓您不要擔心。」
太子氣結,當下就找到了回京述職的周勉,「你媳婦兒把我媳婦兒拐跑了。」
「太子殿下這鍋可別亂扣,我家夫人最是溫柔,怎會拐走太子妃。」
你家太子妃把我夫人拐走還差不多。
兩個男人就這誰拐誰的問題大戰八百回合,最後不歡而散。
再說回福南府,帝後和白老頭方婆子約好一同回去的,剛到福王府就見白夏抱着個桶吐得昏天暗地。
方婆子心疼得不行,「乖孫女喲,這咋吐得這麼厲害?」
「老夫人!」
雷花驚喜地看着自家老夫人,又看見後面的帝後,連忙行禮。
白夏吐完一波,看到自家阿奶再也忍不住哭起來。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上氣不接下氣。
把司馬宸心疼的不行。
最後哭累了,倒在方婆子身上睡着了。
郭皇后也心疼,「怎麼這般嚴重?」
司馬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若知道生孩子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會提生孩子的事情。
白夏睡了一覺醒來,知道自家爺爺阿奶來了,很是高興,「爹娘沒有回來嗎?」
「雲陽又有了身子,我讓你娘留在京城照顧她。」
說來雲陽懷兩胎,也沒見和小夏一般這麼吐過。
出得門來,見院子裏坐滿了人,就連她師父和師伯也來了。
都關切地看着她。
住持指着司馬宸,「這小子來了一封十萬火急的信,可把貧僧嚇壞了。」
白夏不由嗔了司馬宸一眼,「勞煩師伯了。」
「丫頭,過來讓師伯給你把把脈。」
司馬宸將白夏扶過去,住持細細地把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白夏想了想,「只想吃酸的。」
住持:「那就吃酸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中午讓廚房做酸辣粉,又酸又辣,絕對合你口味。」
白夏居然被住持說餓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福王府來了一群人,妊娠反應倒變少了。
司馬宸很是鬆了口氣,見白夏日漸增長的肉肉,那緊皺的眉頭總算鬆開了。
太子妃和錢韻比帝後等人遲到兩日,看到二人時,所有人都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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