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畫中仙的聲音落下,演武場內眾人臉上露出震撼之色,「文運寶珠!」
就連一副淡然模樣的仲寐,也是一愣,停下手中的蒲扇,朝着詞宋的方向看去。
「呵。」
詞宋冷笑一聲,道:「冉秋,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他們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嗎?」
「且不說我身上有沒有文運寶珠,若此事傳出,你認為天外天文人還會真心實意為你辦事?」
畫中仙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着一絲嘲諷,「方才我已經施展聖力,將演武台封鎖起來,知曉此事的,也不過在場眾人。」
畫中仙「陳心瞳」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神色,「只需要將知情者全部解決掉,消息自然就不會傳出去了。」
此言一出,在場天外天文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慌的神色,他們紛紛對着畫中仙的背影下跪,道:「聖師饒命,我等絕不敢將今日之事外傳半句,還望聖師開恩吶!」
眾人磕頭如搗蒜,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的砰砰聲在這寂靜且瀰漫着恐懼的演武場內顯得格外清晰。
仲寐望着頭如搗蒜般不斷磕頭的天外天文人,臉上寫滿了厭惡的神色,「這些人究竟是聖人之後,還是趨炎附勢的軟骨頭?平日裏瞧着一個個趾高氣昂,此刻卻這般搖尾乞憐,當真可笑至極。」
說罷,他冷哼一聲,手中蒲扇輕搖,只是那動作已沒了往日的悠然閒適,透着幾分壓抑着的憤怒。
然而,那些天外天文人仿若未聞,依舊只顧着拼命磕頭,嘴裏不斷念叨着求饒的話語,整個演武場充斥着他們惶恐的哀求聲與額頭撞擊地面的砰砰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畫中仙看着眼前這一幕,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他放聲大笑道:「瞧瞧你們這副狼狽模樣,真是讓我大失所望啊。虧你們平日裏還自詡為聖人之後,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螻蟻罷了。」
「既然你們如此害怕,那我便早些送你們上路,也省得你們在這世間丟人現眼!」
就見畫中仙雙眼釋放出一道璀璨金光,那金光猶如實質般化作數道銳利的光線,朝着仍在磕頭求饒的天外天文人射了過去。
光線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微微扭曲,帶着一股毀滅的氣息,眨眼間便已到了眾人跟前。
「啊 ——」
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那些光線精準地擊中了在場所有的天外天文人,被擊中的人瞬間身體便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眨眼間就將他們整個人吞噬其中。
他們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着,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卻越燒越旺,不過三息工夫,在場所有天外天便被燒得面目全非,化作了一堆灰燼,只餘下幾縷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而這道畫中仙本身所散發出的光芒,也開始逐漸消散。
仲寐冷冷的望着畫中仙的模樣,「你此等狀態,又怎麼殺了老夫?」
「你不會泄露這個秘密的,我也沒有必要對你動手。」
畫中仙笑了笑,緊接着轉頭看向詞宋,道:「詞宋,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識時務之人,但你今日之表現,着實讓我失望。」
「既然你選擇挑戰本聖師,那你就準備迎接聖人之威吧。」
「如果你真的如你自己說這般強,那你早就親自前來將我擒住了。」
詞宋的眼神中充滿着冷漠,「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勢了,需要聖人偉力來恢復?聖心明路和天外天被盜竊的殘缺聖人至寶,是你所為吧。」
「看來我那不爭氣的弟子和你說了很多東西啊,詞宋,不過知道得太多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畫中仙臉色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看似從容的模樣,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幾分森冷的意味。
很快,這道畫中仙化作一道金色的才氣,消散在詞宋與仲寐的面前,在其徹底消散前,冉秋的聲音幽幽傳出:
「當年你父親哪怕是半聖之境,也沒有撐過先師殿的通緝,如今的你不過大儒,又該如何接招,我很期待啊。」
詞宋與仲寐二人望着消散的畫中仙,神色各異,仲寐有些擔憂的望着詞宋,道:「唉,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當年老夫曾奉勸起白,讓他行事低調些,莫要樹敵太多,否則有一日會遭到反噬。」
「當年你父親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整個天關,也只有我和孔方願意出手幫助他。」
仲寐說着,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惋惜與無奈之色,「詞宋,你與你父親不同,你與人為善,待人真誠,還是我天關功臣關主,只要你留在天關,我們這些老傢伙就可以護着你。」
「就算那個冉秋是聖人,老夫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在聽到仲寐的話語中,詞宋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微笑着對仲寐拱手道:「多謝仲老好意,詞宋心中不勝感激。」
「好了,今日冉秋說的,文運寶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至於這個冉秋,我們天關也會提防。我先去和孔方商議一番,讓他毀去天外天與天關之間的傳送陣,防止今日的情況再次出現。」
「你先和自己的家人書信一封吧,告知他們你現在的處境,也讓他們放下心來。」
仲寐再次嘆了口氣,隨後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萬書閣的方向飛去。
詞宋望着仲寐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慨。他深知仲寐此舉皆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和對人族安危的考量,只是如今這局勢越發複雜兇險,想要護住天關,護住自己,絕非易事。
「還是先傳信報個平安吧,至少別讓家中人擔心。」
詞宋的身影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演武場之中。
天外天,先師殿內,坐在大殿主座上的冉秋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眼神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並以鮮血寫下多個文字,匯聚成先師殿法旨,昭告整個天外天,「詞宋確實為混沌異族邪魔,聖約乃是對文人設下的君子約定,對邪魔可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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