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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血球,寂滅
外部的力量支撐作用下,祭壇之上灼灼涌動的熊熊真火,雖難以做到無窮無盡,但至少,在這絲縷的空幽寒氣面前,至少在這短時間內,也就是事實上的無窮無盡。
而鼎中的空幽寒氣,縱使其質的存在,遠超這熊熊真火,但其量,無疑也難以比擬。
兩兩對抗碰撞,縱使真火節節敗退,泯滅無數,可終究,楚牧之所求,也不過數十息時間而已。
數十息之後,縱使真火全部泯滅,縱使此陣崩毀,只要鼎蓋徹底揭開,那毫無疑問,一切都已成定局。
一息,兩息,三息
在這種焦灼對抗之中,時間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流逝着。
而那一道縫隙,在這時間的流逝下。也從細小,一點一點的擴大着。
縫隙越大,鼎中爆發的空幽寒氣便愈發洶湧恐怖。
大片大片的真火,尚且還在灼灼燃燒,便被這洶湧而出的空幽寒氣直接凍結,就若冰雕一般成片成片綿延。
但奈何,此空幽寒冰,必然是源於一位修為境界遠超於他的元嬰大能。
楚牧神色凝重,也不見絲毫放鬆。
時間再度推移。
三十息時間,儼然也近在咫尺。
而他的大日真火,以他金丹修為,顯然也難以將其威能徹底發揮出來。
敞開的鼎口之中,空幽寒冰尚存,形成一道薄薄冰膜,於敞開的鼎口之中涌動閃爍。
手中法訣化作一道道靈光,若雨點般相繼落下,蔓延整個祭壇平台的熊熊真火,在這時間將盡之時,不僅未有平息之勢,反倒是愈發蔓延,越來恐怖起來。
如若不然,解決這空幽寒冰,又何需如此之麻煩,直接碾壓即可。
若論最根源的本質,以他吞噬了兩道天地靈火,兩次蛻變的大日真火,必然不遜色此空幽寒冰絲毫。
「破!」
而在這祭壇上,這一座已揭開鼎蓋的萬獸大鼎,那高懸的鼎蓋,在這突兀爆發的威能之下,更是被瞬間掀飛鼎蓋。
洶湧亂流之下,絲絲縷縷的空幽寒氣,則是被席捲其中,沒入這滾滾血海,凍結着大片血水,然後又在這般洶湧之下破碎
祭壇之上,鼎蓋落至一旁,鼎身依舊巍峨聳立,未挪動絲毫。
鼎蓋高懸,幾乎徹底與鼎身分離。
心思流轉,此刻,也由不得楚牧顧慮太多,心念微動之間,丹田法力涌動,若江河倒灌般洶湧沒入這座神火大陣,支撐着這無窮無盡真火的衍化,與這萬獸大鼎中的空幽寒冰對抗。
循環往復,最終,也只殘留一塊塊被凍結的血冰,在這血水之中起起伏伏。
到最終,則是眨眼間相繼破碎,泯滅一大片火焰,但好在,同樣只是轉瞬間,陣法加持之下,又立馬是大片大片的真火前赴後繼而來,填補着被泯滅的空缺。
只是剎那間,膨脹的火焰結晶,便化作了一團碩大的火球,在這祭壇之上轟然迸發!
本就被火焰灼燒出的血水空間,在這突兀膨脹的恐怖威能下,亦轟然破裂,滾滾血水,飛速向四方壓縮而去。
此景納入眼眸,楚牧也不禁有些無奈。
這一次的膨脹,甚至是近乎失控的瘋狂。
如此這般,便鑄就了眼前被徹底碾壓之景。
至最終,楚牧一聲爆喝,環繞萬獸大鼎涌動的滾滾真火,就好似被按下了定格鍵,隨後,火海劇烈收縮,一抹抹火焰飛速被壓縮近實質的火焰結晶,可下一剎那,這被飛速壓縮的火焰結晶,又轟然膨脹。
楚牧視若無睹,手中法訣未斷,一座古塔虛影亦緩緩於他身前凝聚,數個呼吸過後,一座九龍神火塔,已然懸於他掌心之間。
「鎮!」
他抬手一拋間,一聲低喝,古塔高懸,於祭壇頂端,古鼎上空,龍魂嘶吼,震懾心魂。
九道龍魂虛影交錯盤旋,已然將這祭壇頂端團團環繞,而這尊萬獸大鼎,更是處在九龍環繞的正中心。
「鎮!」
楚牧一聲低喝,神火大陣崩毀之後,以九龍鎮獄塔為核心的九龍封鎮大陣,亦緊隨其後籠罩於此,預防着可能出現的異變。
這時,楚牧才邁步上前,至萬獸大鼎前駐足。
鼎口寒霜侵染,或許是因徹底打破了大鼎平衡緣故,此刻,本只局限於鼎內的寒霜,已然侵蝕至鼎外,蔓延了大半個鼎身。
冰霜沾染,本是活靈活現的妖獸浮雕,此刻都明顯僵硬了幾分。
龍吟嘶吼陣陣,絲縷火焰灑落,楚牧抬手虛探至鼎口寒霜薄膜。
這一次,他未再借用傀儡之力,手掌沾染些許火焰,龍紋若隱若現繚繞,以九龍鎮獄護體,沒入冰霜薄膜。
不出預料,只是數個呼吸,在這寒氣侵蝕之下,便可見崩碎泯滅跡象。
楚牧神色平靜,心念微動之間,高懸的鎮獄之塔稍稍顫動,龍魂嘶吼,一道龍魂虛影一閃而逝,剎那間便沒入了楚牧手掌之上。
一道龍魂烙印,就若一道銘文般烙印手背之上,赤紅火光閃爍,在寒氣侵蝕之下,崩裂泯滅之勢頓時止住,僵持只是剎那,手掌便悍然沒入了寒膜之中。
此刻,在楚牧的感知之中,空幽寒氣雖依舊恐怖,但寒氣的總量,相比先前開啟大鼎之時,卻也下降了不止一個層次。
僅僅是數個呼吸時間,他便明顯能察覺到此寒氣薄膜的後繼無力。
手掌於寒膜之中稍稍停滯,楚牧果斷迸發力量,冰火再度交織之景中,火焰的存在驟然擴散。
這一剎那間,寒潮翻湧,冰火互相瀰漫交織,就似被打破了某個平衡一般,劇烈顫抖之間,若蛛網般的裂縫飛速蔓延。
下一刻,冰面轟然破碎,這一道覆蓋鼎面的寒膜,除了些許寒氣殘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最後的一層寒膜破碎,鼎中之景,亦清晰映入楚牧眼帘。
碩大的古鼎之中,一道道血線交織縱橫,就若生靈之血管一般,肉眼看去,甚至可見其中的血水流動。
而在古鼎中央,赫然是一團人頭大小的血球?
楚牧微怔,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識窺視,這才察覺,這一團所謂的血球,也只是因這交錯的血水灌入,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層血水薄膜。
而其內在,則是一血紅色澤的
圓形胚胎?
楚牧有些不太確定,神識如絲如縷,將這一團血球覆蓋其中,正欲再度細窺之間,卻只感知到腰間乾坤袋異象再現。
這一次,甚至更加直接,他剛下意識的揭開乾坤袋的空間門戶,那一抹金光便猛的從其中衝出,未待他反應過來,便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了大鼎之中的這一團血球胚胎之中。
而在乾坤袋中,那一座祭壇之上,旺財殘軀趴伏,僅存的些許生機,已是隨着那一抹金光的消失,而蕩然無存,徹底死寂!
楚牧神色劇變,此刻他也顧不得鼎中可能潛藏的未知玄妙,磅礴神識悍然迸發,剎那間便將這一團血球團團籠罩。
可此刻,似是因旺財所化的那一抹金光沒入此血球胚胎,原本只是於血球胚胎表體流轉的血水,幾乎是飛速的凝固起來。
轉瞬之間,他神識感知之中的「胚胎」,便被這固化的血殼所遮掩,再難窺得其中絲毫。
而此刻,環繞血球交錯的那一道道血線,也儘是迸發血色光芒,最終,就若一張攤開的蛛網,數息時間,便將這凝固的血殼籠罩,於其表面交織,形成一道道難窺其玄妙的銘文,烙印於血殼之上。
一切的異變,都完全超出楚牧的預料,更是不在他的認知之中,縱使有心干預,限於旺財的存在,在毫無了解的情況下,他也不敢隨意干預。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一直到鼎中一切異象沉寂,呈現於他視野中的,也已非是那血管交織,血水蕩漾的一顆血球。
而是變成了一顆「血蛋」?
楚牧抿了抿嘴唇,他嘗試性的牽引這一顆血蛋,並沒有任何想像中的阻礙,血蛋便脫離大鼎,懸浮在了他的身前。
血蛋人頭大小,凝固的血殼之上,是縱橫交錯的一道道紋路,看似雜亂無章,但冥冥之中,又似乎蘊含着某種未知的玄妙。
血殼質地柔軟,但又無比堅韌,神識窺之,亦難探入其中絲毫。
強行破開,雖未嘗試,但
楚牧剛才可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切的異變,皆是因旺財沒入其中,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強行破開,窺視其中
會不會對旺財造成某種負面影響?
楚牧不確定。
有關於此血球胚胎,這枚血蛋乃至這血池存在
一切的一切,於他而言,都有着太多的不解。
楚牧遲疑,一縷目光,亦再定格於乾坤袋中的那方祭壇。
祭壇之上,海量生機力量,尚且還在祭壇之中涌動,可那他付出海量資源,精力,苦苦維持的一縷生機,此刻已是徹底蕩然無存。
殘軀無魂,生機寂滅。
唯有一具殘破毫無遮掩的癱倒於祭壇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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