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神與相,其頭、其目、其鱗.」那人有氣無力的講了一些頗為專業的觀蛇之法。
這讓王慎意外的學到了一些知識。
「那它還得多久才能化蛟?」
「至少得三十年。」那人思索了一番之後道。
「還要這麼久嗎?」
「這已經很快了,能化蛟的蛇萬里無一。」那人道。
「如果一個人死了,他體內的食骨蟲會怎樣?」
「會把他的血肉和骨骼吞食掉,然後進入休眠的狀態,若是寒冷的冬天,它可能會直接被凍死。」
「你們龍緣觀的觀主修為又多高?」王慎沉默了片刻之後道。
「三品參玄境。」
「豫州距離這裏千里之遙,為什麼來這裏尋找河伯印,不去其它的地方尋找?」
那人沉默了一會,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沒有力氣說了,過了一會功夫他才看開口。
原來這天下的河流湖泊雖然多,但是並不是每一條江河都有水府,只有天下有數的大江大河之中才有水府,而江河之中的水府本來就很難尋找。
他們那邊有青河水府的消息,所以就先派人來這裏了。
隨後王慎給他接上了一條胳膊、一體腿,減輕了他的痛苦。
又詢問了那尋龍尺和羅盤的用法,那人也不敢藏私,將具體的使用方法教授給了王慎。
王慎親自實驗了一番,越是靠近小溪,那尋龍池震顫的就越發的厲害,這也算是一種法器了。
同時那人還將如何隱藏河伯印氣息的仿佛告訴了王慎,得藏在深水之中,藉助水流壓制其氣息。這小溪的水流太淺了,泄露了一部分氣息,因此被這個人的尋龍池感應到。
「你身上有沒有那種可以將那個食骨蟲引誘出來的特殊香料。」
「有,有,有!」那人聽後急忙道。
王慎從他的身上找出來了那種香料,看着如同白玉一般,正是前些日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餵給那食骨蟲的東西。
他將香料點燃,然後放到了那個人的嘴邊。
那人張開口,忍着疼,大口大口的稀奇,努力的將那特殊香料燃燒的時候所發出來的青煙吸入自己的口中。
過了一會功夫,他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好似過電一般。
王慎盯着他的嘴裏,一條小蟲子從喉嚨之中怕了出來,看着很是瘮人。
他眼疾手快,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兩根木棒就好似用筷子一邊,一下子夾住了那條食骨蟲。
被夾住的蟲子身體奮力的扭頭,王慎慢慢的用力,蟲子身體變形,這蟲子外表並不堅硬。
子啦,忽然那木棒居然開始冒煙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慎看着那食骨蟲嘴中分泌出來的粘液。
「食骨蟲可是釋放一種毒液,能夠腐蝕白骨。」
王慎又點燃了一對篝火,將那食骨蟲夾着放在炙烤,那蟲子明顯的很是懼怕火焰。
「終日生活來爛肉白骨之中,見不得光,自然也懼怕火焰。」王慎心道。
「這食骨蟲還不能見陽光吧?」
「正是,他極怕陽光。」那人道。
「剛才你怎麼不說?」
「我」那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上路吧!」
說完話,王慎抬手一掌拍在了那個人的額頭,接着是胸口、腹部,那人直接嘆道在地上,不一會功夫就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蛇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身旁的王慎。
「他知道的太多了!」王慎道。
這人知道河伯印在這裏,那就會聯繫到王慎的身上,他又見過了黑蛇,看出來它又化蛟之象,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小黑肯定會有麻煩的。
隨後王慎將那食骨蟲扔進了火焰里,噼里啪啦一陣響,它的身體被火焰炙烤之後直接裂開,然後散發出來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王慎提着這具屍體卻很遠的地方,然後熟練的裝麻袋,沉屍河底。
「這個人來這裏他的師門一定是知道的,如果他一直沒回去,他的師門一定會再派人來找他的,真是個麻煩事。」
王慎回到了小溪旁,黑蛇還在等着他。
「小黑,我給伱看一樣寶貝。」王慎笑着道。
然後他進了這條小溪之中,掀翻了那一塊數千斤重的大石頭,將藏在起下面的河伯印取了出來。
「看看!」
小黑靠近王慎之後,忽然又退出去一段距離,顯然也是有些懼怕這河伯印。
「你也怕這東西?」
小黑圍着王慎轉了兩圈,眼睛始終盯着那河伯印。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這情況讓他想到了在河底下水府附近碰到的那條金鱔。
「這是一個惹麻煩的寶貝,我得先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免得他們再通過什麼特殊的手段找到它,給我們惹來麻煩。」
隨後王慎沿着青河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水足夠深,大概有二十丈。
河床下面有一大片的岩石,看着應該是山根延伸到了清河裏面,王慎在水下掀開了一塊數千斤重的岩石,就將這河伯印藏在了下面的裂縫中,然後將石頭恢復原位。
回到住處之後,王慎又開始繼續修行。
日子一天天的過,他修煉的破陣刀法也到了「熟練」的層次。
砍的木頭也足夠多了,他準備將木頭換成磚石。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先去蘭和縣城一趟,買些米麵之類的食物,順便再買兩把刀。
他估計接下來的修行可能會比較費刀。
在蘭和縣城買東西的時候,王慎意外的聽到了一個消息。
青河幫又有了一個幫主,名字叫鄭淮,既不是武陽縣的人,也不是蘭和縣的人,和雷梁一樣,是外面來的。
「外面來的,又金頂寺有關嗎?都說佛門清淨之地,那金頂寺看着可不像呀?」王慎道。
「那個鄭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據說看上一戶人家閨女,直接搶了!」
「死了一個雷梁,又來了一個鄭淮,什麼時候算個完呀!」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嗎?」王慎聽後上了心。
雷梁在前,他所做的事情,所做下的壞事,說句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現在又來了一個鄭淮。
嗯?王慎的腦海里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栽贓嫁禍!
王慎回到了住處便開始進行下一階段的修行,刀斬磚石。
先從青磚開始,一塊青磚,一刀閃過,磚石兩半,沒什麼問題。
緊接着是兩塊摞在一起,三塊摞在一起,一塊塊的增加。
青磚就地取材,來自的山村裏的住戶,有些房屋使用石頭壘起來的,也有兩戶人家房屋是用青磚砌的牆,王慎先從院牆開始拆起。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
隨着不斷的斬擊,日積月累,王慎劈了數不清木頭,又斬了上千的磚塊,現在他握着刀,隱隱有了一種氣勢,一股自信。
手中的刀可以斬斷一切。
沒有人天生就有這樣的氣勢和信心,這需要一點一滴的培養。
就好像戰場上那些名將,需要一場戰鬥一場戰鬥的打下去,在生死爭鬥中廝殺,慢慢的積累才會產生蛻變,才會培養出勇猛無雙,百戰百勝的名將。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他距離無物不斬這一境界還需要很遠的路要走,就像一個小小火苗,慢慢的燃燒,只要時間足夠一直燃燒下去也能變成焚天烈焰。
被斬斷的青磚越來越多,這一天王慎覺得差不多了,就換了別的東西。
王慎看着眼前放在木樁上的一塊青石,並不大,比一個菠蘿大不了多少。
忽的拔刀,自下而上劈下。
快、穩、准,
一聲脆響,石頭一分為二,切面光滑。
呼,王慎輕呼一口氣。這又是一個好的開始。
經過這些日子的修行,王慎已經有了一些感悟。
出刀要快,要果斷利落。
水乃是柔弱之物,水刀卻能能切斷堅硬的鋼鐵,因為在高壓之下行成了極快的流速而且接觸面極小。
刀鋒的接觸面也很小,如何讓刀更快,那就要足夠的力道,還要讓自身的勁力順暢的發揮出來。
木頭,青磚,山石,鋼鐵……
由小及大,由弱到強。
又過了半個月,天氣開始變涼了。
王慎意外發現那青河裏的船隻明顯的減少了許多,去鎮上才知道,青河幫有開始限制兩岸的百姓下水打魚了。
這一次他們不再用什麼編造水鬼這樣的陰謀詭計,他們直接駕駛着船在青河上轉悠,但凡是碰到打魚的漁民直接打。
一時間武陽縣的人怨聲載道。
「走了一個雷梁又來了一個鄭淮,沒一個好東西!」王慎心道。
這天夜裏,王慎來到了武陽縣城的一處宅院裏,這是鄭淮的住處。
武陽縣城裏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經熄燈了,這齣宅子裏還亮着燈,王慎還聽到了房間裏傳來了嬉鬧聲。
又男有女,女子還不止一個人。
「呵,這鄭淮還挺會玩啊!」
王慎悄悄的來到了鄭淮的書房裏,然後將從那個人身上得到的羅盤放在一處書架上,接着就離開了。
幾日之後,武陽縣外的一個小山村中,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找到了的林河。
「我師弟最後一次和你幾面是什麼時候?」
「嗯,大概是四十多天之前。」林河想了一番之後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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