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慎走進林子裏的時候突然猛地停住了腳步,望向河中。
青河上漂着一艘小船,船上有一個人穿着粗布衣服,戴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也不見那人划船、搖櫓,小船就靜靜的隨着水流飄蕩。
忽然,那坐在船上的人抬起了頭,望向王慎所在的方向,他似乎發現了林子裏有人。
在他抬頭的一瞬間,王慎看到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有些發青的臉,臉頰瘦長,兩腮無肉。
兩個人的目光穿過了林子,落在了彼此的身上。只是王慎看他看得真切,那人看王慎卻有些模糊。
王慎將這人的模樣記在了腦海里,然後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林子裏。
青河之中,那艘小船仍舊隨着河水飄蕩。
這一夜王慎沒有離開武陽,而是在自己的老房子裏住了一宿,一夜無事。第二天,他去鄉下轉了一圈,意外的發現還有其他的青河幫的弟子在鄉下轉悠。
他們也在打聽那缺失的石碑的下落。
隨後王慎回到武陽縣城,牽着馬就準備回蘭和縣。
在出城的時候,他意外的遇到了一個熟人,錢多益,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的,眼袋很重,手裏還提着一包藥,走路的時候身體微微有些發飄。
「錢兄,好久不見。」這一次王慎主動上前打招呼。
看樣子昨天在河伯廟嚇得他不輕,這讓王慎心裏有幾分過意不去。
「喲,王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看錢兄這氣色不怎麼好,身體不舒服嗎?」
「哎,別提了。」錢多益嘆了口氣,擺擺手。
他這是剛剛去醫館找大夫看病了,昨天從那河伯廟回來之後,他就覺得渾身發冷,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無頭的河伯找自己索命,嚇得他從夢中驚醒,一夜沒敢閉眼。
他手裏拿着的就是醫館裏的大夫給他開了一副安神的藥。
「看你這樣子莫不是受到了驚嚇?」
「哎,王兄是如何看出來的?」錢多益驚訝道。
「看你神色恍惚,眼神之中隱隱有些驚懼之意,多半是受到了驚嚇,神魂不安所致。」王慎平靜道。
錢多益聽後一把抓住王慎的雙手。
「王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有什麼辦法嗎?」
「呃,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錢兄是如何受到的驚嚇?」
「咱們換個地方說,我請你吃酒。」
錢多益拽着王慎就去了臨江樓,要了一個包間,坐下之後,未等酒菜上齊,便將自己受驚嚇的過程告訴了王慎。
只不過將刻意去那河伯廟說成了無意之間看到河伯廟,進去看看。
「王兄有什麼辦法嗎?」
「這件事要想解決,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錢兄平日裏家中可有什麼供奉。」
「供奉?有啊,我家中供奉着財神!」
哈,果然不是一般人!
要知道,這個年代可不是後世,幾乎家家貼財神像。
這個時代很多人家不供奉神仙,若是有供奉,一般是供奉灶王、菩薩這類保平安的神仙。像錢多益這種供奉財神的人還真的不多。
難怪他會發財,這是打心眼裏想要賺錢啊!
「財神嗎,嗯,那你平日裏夢到過財神嗎?」
「夢到過,我夢到過他,還不止一次,他還給了我一錠金元寶呢!」
「呵,還有這事,還真是心誠則靈啊!」王慎心道。
「我告訴你一個方法,你平日多想財神,在腦海之中觀想他的樣子,伱不是做夢夢到了河伯嗎,那就請財神去降服他!」
「嗯,財神還可以降魔嗎?」錢多益聽後驚訝道。
「當然可以,你以為財神只能保佑你發財嗎,其實財神打架也很猛的。
你想金元寶可以買很多東西,可是打在人身上也可以讓人頭破血流,也是會打死人的對吧?
財可通神,亦能殺神!」
「王兄,你說這話甚是有道理,甚合我意啊!」錢多益一把抓住王慎的雙手,顯得格外的激動,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來,我敬你一杯,我幹了!」錢多益端起酒杯連喝三杯酒。
從臨江樓出來,他非得拉着王慎去百香樓。
「錢兄,那種地方平日裏還是少去的好,那可是刮骨的鋼刀啊!」
「明白,我聽王兄的。」錢多益點點頭。
好容易擺脫了錢多益,王慎牽着馬離開了武陽縣。回到了蘭和縣城之後,他便去見了陳正。
「河伯廟我也去過了,但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件事情。
既然有石碑,那石碑應該不是隨意的立在地上多半是有基座的,應該就在青河附近,或者說就在河伯廟附近。
你不妨派人找一找,或許會有收穫,另外暗中幫我找一個人。」
王慎隨後將自己在武陽縣城外的青河之上看到的那個船夫的模樣告訴了陳正,那人長得很有特點,應該好找。
「好,這兩件事情交給我了。」陳正道。
從陳正家中出來之後,王慎回到家中稍作休息之後便開始修行。這幾天光顧着石碑的事情,修行稍稍有些耽擱。
在山神廟的經歷讓他充分意識到了速度快的妙處。
他決定以後繼續在這上面下功夫,先做到在地面上來去如風,飄忽如鬼魅。
再接下來就是在屋頂上,樹木之間移動如履平地,至於踏雪無痕、橫空飛渡,這個跨度稍稍有點大,是第二階段的目標了。
另外他最近一直在琢磨掌法,如何一掌打出山洪傾瀉的氣勢與力量,只是一直沒有想出來路子。
倒是他體內的炁一直在穩定的增加。但是他在練炁的過程中也是遇到了一些問題。有些地方他體內的炁到不了。
他現在所能做到的是運炁小周天,由丹田發、經會陰、沿着脊柱近尾閭、夾脊、玉枕、過脊柱大龍,沿督脈上至頭頂泥丸,過而不入,而後下之鵲橋,與任脈相連,沿着胸腹正中下還丹田。
所謂,河車搬運,金液還丹。
他也能運炁於掌,施展起來也頗為順暢,至於運炁於雙腿就要差上一些,運炁至其它的經絡就要更差一些。
不過這種事情本身就急不得,需要小心嘗試,想要一蹴而就搞不好可能會猝死。
炁如流水,經絡如河道,流水是可以沖毀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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