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慰一下就可以了嗎?」崇禎聽後有些明白了,但卻並不認為這樣做會有什麼效果。
「對呀,就是要安慰一下的。皇上可是天下之主,皇上可沒有錯的時候呢。能夠給予大將軍一些安慰,已然是格外開恩了,他當要知道感恩才是。」周皇后重重點頭,一副此計可行的模樣。
「那,那要如何的安慰他呢?」崇禎被周皇后的自信給感染了,出聲問着。
「不如...不如就加封他的官職吧。」周皇后似乎是早有準備的說着。
「加封官職?他現在年紀輕輕已經是從一品了,難道要讓他成為太傅或是太師?這是不是太快了,不可。」一聽到還要加封,崇禎馬上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不是,皇上誤會了,臣妾說的加封不是提升,而是加一些虛名,他不是最喜歡帶兵打仗了嗎?那就給他加一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如何?大將軍可是沒有大帥威風呢。」
「天下兵馬大元帥?」聽到這個官稱,崇禎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一琢磨之後,就是一陣的高興道:「好,此計甚好。這小子馬上就要與左良玉為敵了,此人之前朕就封過了左帥之稱,朕之前還想着以大將軍對大帥,感覺還差上一些,現在有了這兵馬大元帥之稱呼那就名正言順了,哈哈哈。」
崇禎變得高興了起來。
看到崇禎高興,周皇后自然也是跟着高興。但是很快,崇禎就是面色一變道:「皇后,這樣就可以了嗎?他就不會在生朕的氣了?」
「當然不可能。但總是能讓他高興的,且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以後皇上在對他好一些,慢慢的這件事情也就會過去,到時候皇上和他的關係還會如初的。」周皇后微笑而言。
「嗯,是要慢慢來的,倒是朕操之過急了,哈哈,好,那便如此吧。來人,取紙筆來。」崇禎心頭的問題被解決之後,整個人的精神也是大好,當下就對外喊着。
「皇上,就讓臣妾來您給磨墨吧。」周皇后笑着起身。
「好,皇后當真是朕的賢內助也,哈哈哈。」崇禎聞聽也是十分的高興,這便大笑了起來。
山海關,朱常武很快又收到了一封朱徽娖發來的電報,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他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其實高興更多一些。
崇禎竟然加封自己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了。
朱常武可以把其看成為是對自己的示好。
這讓朱常武的心也不由就是一軟。
崇禎想要保魏藻德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其實朱常武也未必就想一定要讓此人去死。
說實話,一個掌握不了兵權,甚至連軍隊都調動不了的首輔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中。此人死不死的根本就是無所謂,他只是想藉此機會來提醒崇禎,以後不許打研究院的主意而已。
火槍還好一些,畢竟這個東西仿製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再說了,他現在已經有了二代火槍,三代都進入到了研發之中。這個第一代真的是無所謂了。
可如果不是火槍呢?比如說有人打起了玻璃燒製法、打起了烈酒釀製法等等主意要怎麼辦?
難道都拿出來上交不成?
朱常武不是心疼這些銀子,而是擔心這些東西一旦流傳了出去之後,大家都會了,那這東西就不值錢了。
他可以不喜歡銀子,但卻不能沒有。
不然的話,軍隊沒有了軍餉,那誰還會為你賣命打仗。連飯都吃不飽,衣服都穿不暖,你就不要想着給大家提什麼要求了。
說到底,朱常武就是想要以此為鑑,來提醒崇禎而已。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想必這個教訓應該深刻了,而現在崇禎明白了,也變相的做出了退讓,那他也就不能太小家子氣,也是應該知足而常樂。
想着這些,朱常武先是回了一封謝恩電報,跟着又補發了一封,大意就是研究院可以不停了,但以後事關這裏的事情,其它人不得不在隨意插手,再有下次,必關無疑。
朱徽娖很快譯出了電文,跟着就高興般小跑的去見了父皇和母后,把這個好消息給說了出來。
崇禎聽後自然是紅光滿面,當下激動之餘就伸手握住了一旁周皇后的手道:「今天晚上,朕去你那裏歇息。」
「皇上。」周皇后感受到了崇禎眼中的那股子炙熱之感,當下也是心中歡喜,但女人的矜持還是讓她忍不住嬌呼了一聲。
事實也證明,多大歲數的女人都是會撒嬌的,主要還是看男人會不會哄,能不能騷到癢處。
這邊是皆大歡喜,那邊朱常武也叫來了吉金凱,說出自己被封兵馬大元帥的事情,跟着就談及出兵應天府的事情。
「姜環兵敗被俘,事情傳入應天府,想必定然是人心惶惶。倘若是左良玉抓住機會的話,或許用不了多久,那裏就會被攻破,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當着吉金凱的面,朱常武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客氣,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公子是說,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兵應天府,可是我們只有一千龍兵,其它人都還沒有趕到山海關呢。還有,應天府城高牆厚,做為陪都,應該不是那麼好攻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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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吉金凱的眼中全是疑惑,朱常武搖了搖頭道:「應天府由外而入自然不易。但若是由內而破呢?」
「啊!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可能會投降左良玉?」吉金凱的反應也不慢,馬上出聲說着。
「是呀。自古以來,外敵都遠沒有內賊更加的可怕。總之,我們必須要全力趕路。至於史可法的大軍,發電報給他們,讓他們自行帶兵而往就是。就我們龍兵千人當先鋒,有了我們,應該可以穩定局勢了。對了,也不要等明早出發了,現在通知下去準備晚飯,吃過了我們就走,反正大家都是坐車,司機輪流換,累不到哪裏去的。」
朱常武這是下定決心了,吉金凱自然會全力支持。當下打了一個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抬手軍禮道:「是!」
......
應天府。
錢府。
錢謙益,字受之,號牧齋,晚年號蒙叟,又號東澗遺老。江蘇常熟人。明神宗萬曆三十八年庚戌科韓敬榜進士第三人。
如今任禮部侍郎之職,時年六十二歲。
曾是公認的才子,如今的侍郎,還是禮部的,應該是彬彬有禮才是,可是現在,卻正在與一女子發生了爭吵。
說起來,女子也非是無名之輩,而是歷史中的十大名妓之一,柳如是。
柳如是,嘉興人士,本姓楊,初名隱,後名愛,字影憐,婚後稱河東君。她自幼聰穎絕倫,入吳江盛澤鎮歸家院名妓徐佛家為婢,受其薰染,博覽群籍,能詩文,間作白描花卉,秀雅絕倫。
她的一生也是命運多舛的女人,從十四歲被賣給宰相周道登作妾室,之後被趕出家門,又先後跟了名士宋征輿、雲間才子陳子龍、最終又落入到了錢謙益的手中。
如今二十六歲,卻要伺候着六十二歲的錢侍郎,這種對比實在是太過鮮明。
現在發生爭吵的正是兩人。
按說在男子大如天的時代,女人是不能和自己的夫君去吵的,更不要說柳如是的身份還不是大婦,如果敢這樣做,通常都要為視為不貞不懂事的存在,那是隨時可以被家法亂棍打死的。
即便是明知道了這些,柳如是還是忍不住與她眼中的一家之主起了爭執,由此可見,此事定是非同小可。
事實上正是如此,兩人所爭吵的源頭就在於錢謙益竟然私通左良玉,想要投降於他。
這件事情正被前來送茶水的柳如是偷聽到,待那邊左良玉的使者一走,這邊柳如是便再也忍不住,出聲問起。
卻不想,被錢謙益以一句,「你一個女人家知道什麼」直接給懟了回去。
若是其它的事情,柳如是自然要以夫君的思想為主,可這涉及到了叛出大明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座之而不理,這便據理力爭起來。
歷史之中,原本柳如是的骨氣就強過錢謙益。
柳如是曾在一次游西湖的時候,慷慨般對丈夫說:「美哉,洋洋乎神州,今陸沉地傾,誰為擊楫?大江已無生色,青山已蒙陰霾,此水將得君、妾而青光千古。」接着便要與錢謙益一起投湖。
誰知錢謙益,貪生怕死。他不僅沒殉職,反而在清軍南渡時,率先迎降,並將弘光詔選的美女獻與清軍。
這一世,因為朱常武的關係,來的不是清軍而是左軍,但錢謙益還是做出了相同的決定。柳如是果然再一次站了出來,出聲力勸。
「夫君,奴是一個女人,懂得沒有你們男人多。但奴家也知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夫君這些年來拿的都是大明的俸祿,如今大明朝廷還在,我們又怎麼能做出對不起君王之事呢?」
「閉嘴。」被一個女人教訓,錢謙益感覺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當即惱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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