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司雪衣,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疑惑。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徐世英面露哀傷之色,嘆道:「家父半年前受傷後,便臥床不起,能不能撐到年底都是未知之數。」
「所以這次真的要拜託諸位英豪,只要能斬殺鬼手閻鐵,徐家莊必有重謝。」
他目光誠懇,朝着眾人拱手道。
「少莊主客氣了。」
「誅邪衛道,本是我輩修士應有之舉!」
「這鬼手閻鐵也是囂張,邪修榜都更新了,還敢如此明目張胆下帖,這次必須要他好看!」
在場修士義憤填膺,紛紛開口,表態支持徐世英。
徐世英慷慨道:「諸位英豪姑且在莊內住下,我已吩咐僕人備好客房。」
立刻有僕人上前,領着眾人退去。
司雪衣笑道:「徐公子倒是頗有氣度,在下略通醫術,若是信得過,可以帶我看看令尊。」
「這個……」
徐世英面露為難之色,道:「實不相瞞家父受的是內傷,說是撐不過年底,實際上早就只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
司雪衣瞭然,不動聲色道:「少莊主,節哀,在下先行告退。」
「我來公子帶路!」
徐世英對司雪衣頗為熱情,其他人都是僕從領路,換到司雪衣卻是親自帶路,就連雷橫三人也晾在了一旁。
山莊面積很大,徐世英給司雪衣安排了一間宅院,可謂是待遇極好。
「好個徐世英,狗眼看人低!」
雷橫氣的不行。
司雪衣到來後,徐世英對他們態度急轉直下,遠沒有之前熱情。
「這口氣,真咽不下去啊!」周岩在桌子上捶了一下,臉上怒意難消。
一直沒開口的姜封宇道:「讓門內元丹師兄來吧,事關宗門臉面,這事不能就此了結。」
雷橫和周岩對視一眼,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本來三人打算聯手收拾鬼手閻鐵的,眼下卻被突然殺出來的司雪衣徹底打亂計劃,只能再請宗門內的高手。
宅院內徐世英走後。
顧宇新斟茶倒水好不殷勤,他笑吟吟的道:「師兄今日真的多虧你幫忙出了這口惡氣,以往多有得罪冒犯了,還望師兄不要介意。」
司雪衣平靜的笑道:「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事情嗎再說,我能登頂玄龍塔,還多虧你這張嘴呢,怎會介意。」
顧宇新頓時尷尬不已,這事真是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不過司雪衣能把此事說透,說明他確實沒有介意以往的冒犯,也讓顧宇新徹底放了心。
當即大吐苦水,將白天之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顧宇新道:「我平時雖然跋扈了點,可今日是真的無辜,看看熱鬧何錯之有,若是不喜,走就是了,結果直接被打成豬頭,幸好師兄你來了。」
司雪衣淡淡的道:「某種角度來講,雷橫確實沒有說錯,這是誅殺邪修,實力不夠來看熱鬧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顧宇新嚇了一跳,道:「師兄,真有這麼嚴重嗎」
司雪衣不置可否,輕聲道:「徐家莊的事透着古怪,你就留在院內住下,其他地方不要瞎走。」
顧宇新見司雪衣神色凝重,當即連忙應下。
司雪衣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我問你,滄瀾學院天榜弟子有多少小元丹尊者」
顧宇新道:「看年紀吧,二十歲以上的基本都有小元丹者境界,但是大元丹尊者就比較少了。」
「像楓月師姐這樣的天才,十七歲就有小元丹尊者境界,甚至隨時能入大元丹尊者的,卻是極為少見。」
司雪衣點了點頭,並未感到意外。
畢竟只是小元丹尊者,對徐家這樣的三流勢力來說困難重重,對滄瀾學院則不然。
能入天榜的資質絕對不差,花個兩三年時間入元丹之境,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再不濟,配合丹藥強行突破,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大師兄呢」司雪衣又問道。
顧宇新道:「大師兄很強,早就有大元丹尊者巔峰修為了,只是為了衝擊七星天丹,這才緩了下來。」
他又補充道:「其他三宗與我們滄瀾學院差不多,可能也就雷雲巔強一點,但強的不多。」
「行。」
司雪衣點了點頭,將顧宇新打發了下去,交代他絕對不能亂走。
白逸軒從天殤中鑽了出來,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待見他得,不過山莊既然危險,為何不讓他直接離去」
司雪衣笑道:「一個學院的,豈會看着他被人欺負。這娃缺點腦子,放他一個人走,實在不放心,先在我身邊待着吧,等此間事了再說。」
「小白,你現在實力是什麼境界」
白逸軒道:「大約相當於小元丹尊者境吧,可與大元丹尊者過招。若是時間足夠,我有一些秘法,即便是龍脈巔峰來了,也能保你無憂。」
司雪衣擺擺手,道:「這種秘法代價很大,沒我吩咐不能用,你是我最後的底牌,眼下修為足夠了。」
白逸軒笑了笑,沒做爭辯。
顯然,他並不在意所謂代價。
如此平安無事過了四天,離鬼手閻鐵定好的時間只剩下三天了。
徐家莊內又來了許多人,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誅邪這種事肯定熱鬧,平日裏礙於實力,不敢去碰這些紅榜邪修。
可人多了後仿佛一下就有了安全感,許多真魂境都沒有的修士都跑來湊這熱鬧了。
顧宇新憋得不行,但有司雪衣的吩咐,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院內不敢出門。。
這一夜,月明星稀,萬里無雲。
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傳入宅院,顧宇新初始還覺得有趣,不一會就痛苦不堪,捂着腦袋在地上打滾。
簫聲像是魔音入腦,千百個蟲子在蠕動,又痛又癢,讓人無比難受。
「誰在吹簫!」
顧宇新痛的大喊大叫起來。
院內正房,司雪衣和白逸軒同時睜開雙目,各自對視一眼。
「公子,是修煉精神力的樂師。」
白逸軒在靠窗的位置修煉,月光落在他得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修煉精神力的修士被統稱為玄師,玄師中有御獸師、法師、符篆師、陣法師、傀儡師等各種分支,樂師也是其中一種。
司雪衣神色波瀾不驚,聽了片刻後道:「魔音破魂曲,吹得不錯,有殺氣但並無殺意,不像是邪修。」
白逸軒道:「可能是三宗新來的人,怎麼做要我出手破掉嗎」
他雖不通音律,但可用修為強行震破曲調,打亂對方的曲譜。
「是個小妞,我陪她玩玩。」
司雪衣笑了笑,儲物袋上輕輕一拍,一把瑤琴出現在桌前。
他坐在桌前,白皙如玉的手指落在琴弦上,琴音在他指尖悠然而起。
琴音悠揚舒緩,月光都如螢火般隨之而動,眨眼傳遍宅院迴蕩不止。
顧宇新舒服了許多,趕緊原地打坐,不敢大意。
宅院外一座閣樓的屋檐上,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子,模樣嬌俏可人。
可她一身黑衣,不修邊幅,顯得冷酷無情,吹奏洞簫,眼裏面全是殺氣。
「月光葬魂曲」
黑衣女子聽到琴音,不由雙目微凝,沒想倒竟然也是一個樂師,當即來了興趣。
琴音和簫音,立刻在月色之下爭鋒相鬥。
簫音凌厲殺伐,琴音柔和悠揚,無論黑衣女子的簫音如何鋒芒畢露,都像是落入大海一去無蹤。
琴音浩瀚淵博,那是一汪平靜的大海,唯有月光溫柔的灑落。
司雪衣不與她爭鋒,而是意境取勝,讓這魔音破魂曲無從下手。
到了最後,琴音又有了變化,讓破魂曲的音符落在海面上又彈了起來,發出風鈴一般悅耳的聲音。
簫音被徹底裹挾了!
不僅不能傷到司雪衣,反而成了琴音的配樂,任憑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掙脫這股意境。
鏘鏘鏘!
琴音在變,這次不是安魂曲了,換成了鳳求凰。
司雪衣的手指溫柔多變,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琴音化作潤物無聲的春雨,敲打着黑衣女子的心弦。
一下兩下,她的心砰砰直跳,臉色微紅。
「干恁娘!哪裏來的登徒子,敢調戲老子!」
黑衣女子氣的放下長嘯,掄起袖子,就氣勢洶洶的朝宅院沖了過去。
不遠處。
周岩、雷橫、還有姜封宇站在一起,正等着看好戲。
「姜封宇,行不行啊!」雷橫道。
姜封宇自信滿滿的笑道:「放心,別看傅紅藥師妹個頭年紀都不大,可在我們凌雪閣是出了名的女魔頭。」
「她是武樂雙修,不僅是樂師修為也是極為了得,更重要的是天生神力,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不知道多少凌雪閣的弟子被她揍成重傷,沒人敢惹。」
「但紅藥師妹出門在外,卻是極為護短,揍起外人更狠,找其他師兄師姐說不定懶得搭理,找紅藥師妹一定會來。」
雷橫心中嘀咕道,這不就是個妥妥的暴力分子嘛!
周岩眼前一亮,笑道:「動手了,傅紅藥要打人了!」
就見傅紅藥挽起袖子,露出光溜溜的胳膊,一幅要殺人的模樣,個子小小,卻霸氣無比。
姜封宇大笑道:「司雪衣慘了,紅藥師妹是真生氣了,起碼四肢殘廢,搞不好,五肢都得廢掉!」
「哈哈哈,廢了好,廢了好。」
雷橫和周岩同時笑出聲來,已經腦補出司雪衣慘不忍睹,捂着襠部的痛苦不堪的模樣了。
嘭!
傅紅藥側身一腳,暴力無比的將門踹開,她剛要發火,就看到了屋中靜坐的司雪衣。
司雪衣白衣勝雪,青絲如墨,面如冠玉,膚若凝脂,月光透着窗口落下,像是披着一層月輝。
那白狐兒臉,在這月光之下顯得更為溫柔迷人。
臥艹!
好繼而帥!
傅紅藥當即看花了眼,剛要破口大罵的她直接就愣住了,千鈞一髮之際,將兩扇門重新帶住。
司雪衣是有點被驚嚇到了的,但還沒看清咋回事,門就重新關上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
司雪衣眼前一亮,就見傅紅藥不知何時換了身白裙,楚楚可人,嘴上還抹了唇脂,頭上插着玉簪,雪白的臉上露出羞澀之意。
她個頭本就不高,這般打扮之下,可謂是國色天香,閉月羞花。
與方才黑衣女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傅紅藥面露嬌羞之意,雙手疊在腰部,彬彬有禮道:「小女子傅紅藥,見過公子,深夜來訪,實在冒昧。」
晃蕩!
不等司雪衣答話,兩扇門先後倒了下去,卻是傅紅藥之前那腳,踹的實在太過用力。
傅紅藥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講公德,竟做些粗鄙之事,沒嚇到公子吧。」
司雪衣哭笑不得,不是你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