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熙把事情辦好之後,再也不用擔心別人追查康源公司的貨源了,溫徽茵也放心了。
就算是別人找到了貨源,也不能進貨,所以溫徽茵也不擔心自己的生意會被別人搶走了。
五月份以後,歐成才終於開始繼續往省外拓展市場。
而周洋為了能夠跟歐成才抗衡,更是憑着一己之力,拉扯出了一個部門,除了每個月月底收錢的事情不歸周洋管之外,其他的事情周洋都管的井井有條,受了歐成才的刺激,周洋也十分注重培養自己的幫手了,免得對上歐成才等人的時候,他自己會手足無措。
周洋確實是一個十分值得提拔的人才,很快就把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了,歐成才也不是真要跟他爭,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也慢慢有所退出。
收錢的事情,本來是由馬大山負責的,現在是溫徽茵這邊負責了,酒店的錢溫徽茵這邊也直接對接,免去歐成才那邊對錢的接觸,也能夠免得下屬跟客戶聯合起來欺騙上級和運輸部門。
溫徽茵自己花了三個月建立了一個財務系統,專門聘請了幾個會計負責這個事情,每個月負責的事情就是從各個實體店和合作客戶那裏收錢,對好賬沒有問題之後,轉給溫徽茵,進貨這個渠道,對外的說法是溫徽茵牢牢掌控着,所以花出去的錢都是經溫徽茵自己的手的,別人也不知道溫徽茵到底有多少錢。
工廠那邊因為情況特殊一些,所以還是馬大山手底下的會計管着錢的事情,每季度進行一次結算,馬大山為人可靠,溫徽茵十分信任他。
各個部門實現了良性運轉,溫徽茵口袋裏的錢自然也是越來越多。
因為性格的原因,溫徽茵倒是不那麼看重錢,所以康源公司旗下的員工福利還是很不錯的,過年過節都會發東西,工資也經常有漲,所以康源也不斷吸引了人才前來工作。
在清源鎮,因為工廠在擴大,需要許多工人,清源鎮也越來越熱鬧,租房餐飲等行業也越來越火爆,果然是人多的地方就有市場,十字街逐漸成為了整個鎮的經濟中心,越來越多的商戶將店鋪開到這邊來了。溫徽茵樓底下幾個門面全部被租了出去,為了適應市場,租金要得並不低,溫徽茵倒是不在意租金低一點,畢竟都是討生活的人,可是其他的人都是以十字路口的價格為標杆的,溫徽茵要的太低別人沒法開價,所以這租金是抬上來的。
忙了這麼幾年,鎮上的招商引資計劃也算是完成了,除了醬菜廠,還有服裝廠之類的工廠,污染小,勞動力要求多,所以不少人都到鎮上來找工作,鎮上的收入水平也在不斷提升。
當然,許多工人還是願意去醬菜廠上班,醬菜廠工資水平差不多,但是福利好,不需要大家加班,還經常發東西,大家都喜歡去。馬大山現在在鎮上也是極為有面子的人物了,想要進醬菜廠上班,你得去求馬大山啊,馬家的親戚也是風向大變,由當初的愛答不理不冷不熱,現在都主動過來討好了,馬大山是個心軟的,當然也十分高興親戚之間關係好起來,還是孫芬看的比較清楚,一直勸着馬大山一些,馬大山還沒有一直這樣下去,按照馬大山的性子,說不定哪一天又要被他娘操控了。
馬聰算是馬大山當了廠長之後獲利最多的人了,隨着網上的生意越來越好,他的工資也不斷增加,如今他手底下也有二十多號人工作了,網店已經轉到了他的手裏,從售前到售後,都是他一把抓,馬聰如今在婚姻市場上,跟周洋的風頭差不多了,周洋比馬聰更有錢,可是人家總是在外面啊。哪裏有馬聰這樣好,天天在鎮上。
馬原手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多,好在馬原鎮得住廠子,才沒有出什麼亂子。他和李春梅在開年之後不久就領了證,五月份的時候,李春梅查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夫妻兩個十分開心,馬原也決定把婚禮辦得更熱鬧一些。
大家都有點擔心馬良,當然也有人存心看笑話的,馬原看不上大家給他介紹的女人,偏要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咽不下這口氣的人當然巴不得他們的日子是過得雞飛狗跳的,才能夠體現出他們當初的好心來不是
珍婆也是擔心,所以讓溫徽朝沒事就去找馬良玩,馬良人有點笨笨的,秉性純良,如果李春梅真的要做什麼,還真招架不住,好在李春梅沒什麼動作,一心安胎,每天也就做做飯洗洗衣服,串串門,對馬良還是跟以前差不多,珍婆也放心一些。她雖然是長輩,但是怎麼說也是女的,不好去跟馬原說什麼,只能夠這樣子幫忙看着一點了。馬原不要做糊塗事才好。
珍婆娘家侄子也來過幾回,目的不言而喻,想要讓珍婆拆遷的時候全部換成錢,還說如果溫徽茵這裏不讓住了,就讓珍婆去他們那邊住,那邊都是親戚,會照顧珍婆的,不過珍婆現在沒有那麼好糊弄了,一個是溫徽茵當初的反常反應,讓她有了一些警惕,自己當真是那麼老糊塗了,竟然讓溫徽茵那麼不放心不成?另一個是溫徽朝也常說,珍婆這身體能活到一百多歲去,到時候溫徽朝要給她辦一百大壽之類的,這種窩心的話,讓珍婆也是十分感動的。
五月是珍婆住的老街區拆遷的日子,大家都去政(府那裏去做選擇,不少人都選了一棟房子和一筆錢。
珍婆的娘家侄女一大早就趕過來,要幫着珍婆處理這個事情,珍婆也沒有拒絕。
兩個人到了大廳,大廳里全是來辦這個事情的,這些年鎮政*府給大家辦了不少實事,所以大家還是挺信任政府的。
大家排着隊,等着諮詢簽字之類的,還沒輪到的就在那裏聊天。
珍婆也算是德高望重了,不少人都關心她的選擇,珍婆就說自己就要一筆錢養老,大家看了看她侄女,頓時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珍婆的情況整個鎮都知道,以前窮的都快吃草了,沒親戚來,現在要拆遷了有錢了,就有親戚冒出來了,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在大廳里等了四十多分鐘,人太多,沒辦法那麼快,繼續等着。
溫徽朝一頭汗跑進大廳,一眼就看到珍婆,跑了過去,說:「婆婆,您不是說等我來嗎?怎麼自己跑來了?」
珍婆指了指自己的侄女,說:「她陪我來的。」
溫徽朝說:「您以後不要隨便跟人跑了,萬一人家是騙子怎麼辦?」
不等那個女人說話,溫徽朝又說:「哎呀,您怎麼站着的,我去給你弄個凳子來!」
周圍人都夸溫徽朝不是親孫子比親孫子還孝順,珍婆樂呵呵的聽着,跟人說溫徽朝讀書成績好,又聽話懂事,跟他姐姐一樣之類的,大家都點頭,溫徽茵簡直是鎮上傳奇一般的人物,大家現在都暗地裏笑話溫國富夫婦,真是蠢死了,那麼好的侄女,養了十年了,最後不願意養了,人家出來一年就考了那麼好的大學,還賺了那麼多錢,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吧?當然也有人看溫徽茵的行為看不慣的,怎麼說也是叔叔嬸嬸,怎麼能撒手不管呢,但是現在鎮上和周圍的十里八鄉多少人都是靠着溫徽茵的廠子吃飯的,自然是幫着反駁了,溫徽茵都沒花什麼錢,就有了一個好名聲。
溫徽朝弄了一個椅子來,讓珍婆坐了,又拿自己的水壺給珍婆喝水,伺候的十分周到,大家都誇獎不已。
好不容易輪到珍婆,到前台登記簽字畫押。
因為許多老住戶都是文盲,有些人連自己的信息都不太清楚,所以最好是有一個識字的親人跟着,到前台,工作人員也會再三確認信息和意見再辦手續。
「老人家,您是有一個一百四十平的房子加院子,對吧?」
珍婆如今耳聰目明,連頭髮都返青了,當然不像別人,所以就自己點頭。
珍婆的名字、年齡、性別、居住歷史以及房屋所有權等等都確認之後,工作人員開始詢問珍婆的意見。
不等珍婆回答,那侄女就說:「我們要錢!全部折算成錢!」
溫徽朝皺眉,不過他沒有說話,工作人員擺手說:「對不起,您的意見不能作數的,要聽老人家自己的意見。」
那侄女就推了推珍婆,讓她快附和自己。
珍婆也不着急,問:「你們給我的房子有多大啊?樓層高不高啊?安全不安全啊?會不會給我裝防盜網啊?」
工作人員一一解答了。
珍婆想了一下,說:「那房子以後還能賣掉嗎?」
「當然可以了,給了您,就是您的房子,您可以租出去,也可以賣掉,都由您自己處置。」
珍婆眼前一亮,說:「那我就要房子和錢吧!」
「您想明白了嗎?」
「想明白了!」
「姨媽?!」珍婆的侄女聲音都破音了。溫徽朝臉上卻帶着笑容,姐姐說了,最好是讓珍婆拿房子和錢,而不是只有錢。
工作人員拿出材料確認信息和意見,珍婆直接讓溫徽朝幫自己看,溫徽朝給珍婆念了一遍,珍婆沒有意見,就讓溫徽朝幫自己簽了字,珍婆自己摁了收銀。
事情辦妥了,珍婆將自己的那一份紙質證明放進手提袋收好,才往外走,急的侄女道:「姨媽。你不是答應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