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城
這裏距離兵道口已有百餘里,屬於南豐州的管轄。
等馬關星與張鋒來到此處時,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草包,丟了兵道口,這下可有意思了。」馬關星道。
「是啊,還好你反應快,想到了徐將軍昨日的提醒。」張鋒認同地點點頭道:「要不然,咱們手底下的弟兄也要陪葬在那裏。」
「你不覺得奇怪嗎?」馬關星側頭問道。
「奇怪?」張鋒疑惑道:「你是說徐將軍嗎?」
「不是,他是早有準備。」馬關星摸着剛剛長出來的鬍鬚道:「我是說兵道口的防守物資和守城校尉!」
聽馬關星這麼一說,張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不敢置信地說道:「滾石、巨木、火油沒了,守城校尉被調換了!」
馬關星猛地點了點頭,起初他真沒看出來,但在臨走時,他才發現的這種現象!
「是謝印他們做的?」張鋒追問道。
「不,不可能是他們,他們也沒有膽子這樣做。」馬關星搖了搖頭。
張鋒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地說出一個字:「徐?」
馬關星無語:「徐將軍更不可能,如果他有這本事,早就開城回來防守了。」
張鋒搖了搖頭,他是猜不到了,畢竟在他眼裏,嫌疑最大的就是謝印與徐茂峰。
看着張鋒搖頭,馬關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還是忘了一個人啊!」
「誰?」
馬關星眼神微眯,閃過一絲狡黠:「胡世昌!」
「怎麼可能,他一直沒出現啊!」
「兄弟,你忘了徐將軍那天的話了嗎?」馬關星再次輕拍一下張鋒,然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張鋒此刻好似化石,就那麼怔怔地坐着,久久沒有回過神兒……
……
都城
當胡世昌的靈鴿落在曲忠義手中時,曲忠義先是笑,後又是一陣的震驚!
「怎麼可能!」曲忠義怒拍桌案:「廢物,真是一群廢物啊,兵道口居然丟了!」
坐在下方的曲峰怔住,他原本就在等北疆戰事的好消息,結果父親說兵道口丟了!
「父親……」
還沒等曲峰把話說完,曲忠義就怒道:「你現在命人改變消息,將兵道口丟失之事捆到徐茂峰身上,就說他兵敗入城不及時,造成守城校尉不敢使防守器械!」
曲峰立即會意,拱手一禮,便離開了丞相府。
皇宮勤政殿
當曲忠義將北疆兵道口事情告知皇帝後,皇帝大發雷霆。
「徐家真乃大炎禍害也,來人,下旨傳令,滅徐家滿門雞犬不留!」
而就在他旨意下發的一瞬間,兩隻靈鴿前後飛入大殿,接着龍印出現了震顫。
兩隻靈鴿是給曲忠義的,而龍印震顫是朝臣有事無法來到,請示皇帝查看重要消息的。
領旨太監可沒管這些,他此刻正在奮筆疾書擬旨呢。
當曲忠義打開第一封信時,眼神微微一怔,瞬間頭皮發麻,因為這封信是馬關星寫的,而且將兵道口的事情全部匯報了上來。
曲忠義沒敢直接稟告皇帝,而是快速打開了第二封信。
可當他打開信件後,差點沒讓他當場吐血,因為寫信之人正是徐缺!
「曲相敬上,學子徐缺有要事稟報,因兵道口戰役之事,學生懷疑胡世昌是北邙細作,還望丞相秉公辦理此事……」
隨着徐缺洋洋灑灑寫出了一大堆證據與推測,曲忠義這張老臉紅得有些嚇人了……
而曲忠義不知道的是,上座的那位此刻也是憤怒至極。
皇帝本以為此事真如曲忠義所說的那種,可馬關星送來的消息,讓他出現了猶豫,如果按曲忠義所說的去做,那他這皇帝也就當到頭了,畢竟這份聖旨落下去,那民怨也能將他抹殺……
殺害忠良的鍋他背不起,也不敢去背,但如果沒有任何作為……那他也將會遭到民怨之氣!
「曲忠義!」趙匡宇一字一句地怒聲吼道:「你身為丞相,百官之首,就推選這樣的人嗎?」
「撲通」
曲忠義知道事情再也無法隱瞞,立即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微臣之錯罪該萬死,兵道口雖然已經丟失,但您別忘了,北邙當時的承諾!」
「還敢和我提他們的承諾!」皇帝此刻也不知道是腦子突然清晰了還是咋滴了,立即說道:「當初孤只承諾割讓北疆三鎮給他們,但現在他們已經攻打過來了,你現在立即給我想辦法阻止他們,要不然你這丞相也別做了!」
「是,微臣這就想辦法!」曲忠義跪在地上思考辦法。
而就在他們商議對策時,擬旨太監高舉聖旨來到了皇帝面前。
看到這聖旨,皇帝壓抑的怒火瞬間炸了,抽出腰間佩劍,直接斬向那名太監。
「撲哧……」
聖旨連同那名太監頓時一劍兩斷。
鮮血染紅了地板,那名太監死也沒想到,他居然落到了這樣一個下場。
曲忠義身體抖動不敢發一言,腦中也在不斷地想着辦法。
「來人,將這名刺客拖下去!」皇帝對着殿外侍衛喊道。
當侍衛進入大殿後,先是一怔,隨後就開始打掃太監的屍體。
「陛下,勤政殿見血,可移駕?」一名侍衛拱手問道。
「不用了,你們先退出去!」皇帝拂袖怒視着曲忠義。
侍衛哪還敢說什麼,只能乖乖退出勤政殿。
此刻勤政殿內,只有皇帝與丞相二人。
「想到辦法沒有!」皇帝大聲質問。
「回稟陛下,臣已有辦法。」曲忠義連忙叩首道:「陛下,您可以下旨請其他三軍抽出一部分兵力駐紮南豐州,在他們沒到之前,微臣先調遣府州兵卒抵達北邙鐵騎南下,屆時微臣再找北邙議和,將之前承諾過的北疆三鎮歸於北邙。」
聽到曲忠義的話,皇帝沉思片刻,拿出龍印,直接開始自己宣旨。
隨着龍印散發出微光,三道旨意瞬間飛向大炎各處。
「那徐茂峰如何處理?」皇帝放下龍印問道。
「雖然這徐茂峰躲入了澤地,但那裏卻是個死域,不如將逃兵之事做實,雖然對徐家造成不了多少傷害,但他們也承受不住民怨啊。」曲忠義回答。
皇帝雖然有些不滿,但對徐家還是非常忌憚的,因為他不知道,那老東西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搞砸了,你這丞相也就別做了!」皇帝沉聲說道。
「請陛下放心,微臣定當肝腦塗地為陛下效死!」
曲忠義連磕三下,然後躬身退出勤政殿……
而就在曲忠義離開不久,兵部尚書顧永年、吏部尚書溫清海和戶部尚書葛利覲見。
聽到這三人來了,皇帝臉上的憤怒又加重一分,雖然這事兒和顧永年扯不到多少關係,但對方是太尉兼兵部尚書啊,而且兵道口之敗,兵部肯定要受責罰。
「讓他們進來吧!」皇帝甩了甩衣袖,然後重新坐回龍椅。
至於那血腥味,他已經習慣了……
「微臣拜見陛下,願吾皇……」
還沒等三人祈願之語說完,皇帝便揮袖打斷道:「葛愛卿,溫愛卿,你們可知罪?」
這一聲質問,瞬間嚇得兩人再次叩首。
溫清海立即說道:「陛下,犬子冤枉啊,都是那徐茂峰之禍,如果沒有他,兵道口也不至於丟失啊。」
「啟稟陛下,微臣外侄驍勇善戰,奮不顧身殺敵過百才衝出重圍,如若不是那徐茂峰兵敗,兵道口哪能有這等結果,還望陛下明斷!」葛利叩首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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