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前夜,浙陽城西南北邙大營。
當烏蓋達等人被通知接駕時,烏蓋達等人先是一臉的蒙圈,隨後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五千精銳手持長刀緩步邁入軍營,而他們後面則跟着一輛馬車,此馬車不同於其他馬車,它是由四個輪子打造而成,上面的裝飾更是帶着給人一種肅穆之感。
馬車車頂,則是插着四面小旗,每一面旗幟上都有一個「孫」字!
看到這馬車緩緩駛入軍營,一些北邙士兵心中驚駭啊,因為這些士兵可都認識聖家聖子的鑾駕!
作為這個大陸上的人族,你可以不認識皇帝,但你要必須認識聖家之物,因為他們才是這片大陸的主宰!
「恭迎聖子!」一眾將士齊聲喊道。
孫博然緩緩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他與前幾日裝扮不同,此刻的他身着黃色儒袍,手中摺扇換成了羽扇,頭上的公子巾也變成了儒冠。
「然,亦到此處定為三件事,多有叨擾!」孫博然微笑躬身一禮。
見到聖子禮儀,一眾將士單膝下跪,齊聲喊道:「望聖子吩咐,北邙絕無退縮!」
孫博然微微點頭,其實這就是一種形式,畢竟他要出師有名啊。
進入帥帳,孫博然對着康興業微微點頭,示意他這裏已經準備完畢。
康興業見狀,連忙拿起名冊遞上,而這名冊也是事先兩人準備好的東西,因為這些選好的精銳士兵,是要給孫博然連同兵法用的。
「烏國公,你是北邙南進統帥,你是否可願意將半數精兵交給我啊?」孫博然故意問道。
「達願意!」烏蓋達躬身一禮。
孫博然微微點頭,道:「明日,你帶本部其餘兵馬鎮後援,本公子要與那徐缺決一雌雄!」
「是,達領命!」烏蓋達再次躬身作揖。
「博然兄不需要將軍為先鋒?」康興業問道。
「兵奇招,乃是殺敵,將軍之勇,並非奇招!」孫博然回答。
康興業明白地拱手,然後便站到了一邊。
對於孫博然的兵法,他雖然沒見過,但卻聽過很多次,而且經過臨縣百姓講述,那天血雲滔天,整個臨縣都下起了血雨……
隨着孫博然一次次吩咐,整個北邙大營也開始了瘋狂調整。
等所有將軍都離開了帥帳,康興業上前問道:「博然兄,您的檄文何時發佈?」
「明日大戰前,你讓顧永年做好準備,我希望這次出手,不要與皇權扯上關係。」孫博然道。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康興業說罷,轉身便快速離開軍帳。
……
次日天明。
大炎六州之上,同時出現一道金色檄文,這不是聖旨,也不是聖喻,而是來自聖家聖子的憤怒!
「聖天下者,諸聖之天下,非徐氏之天下也,浙陽城之辱,乃是徐氏之罪,庶子徐缺辱聖家之子,其罪當誅,浙陽城百姓可以烹殺此賊,以免生靈塗炭,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兵災之禍,實屬吾無奈之選,皆因北邙與大炎開戰,其利於之行,吾當率領北邙精兵討此賊,望天地明鑑,望上為諸聖請命於吾,下為浙陽百姓解倒懸之苦,務期肅清賊氣,同享太平之盛世!」
當大炎百姓同時看到這篇檄文後,一個個全都是懵的,起初他們還不知道誰是徐缺呢,但總有反應快的,然後開始一一相告起來。
文武殿內,當討賊檄文出現時,大炎皇帝趙匡宇大怒:「這徐家賊子禍國也,來人,通知浙陽城縣令拿下徐氏賊子獻於兵脈聖子!」
「啟稟陛下,浙陽縣暫無縣令,只有郡守莫東升。」顧永年出列說道。
「那就讓他擒拿徐氏族人!」趙匡宇揮手道。
「陛下英明!」一眾大臣齊齊跪地叩首。
……
而這些藩王看到檄文後,都露出了笑容,因為他們就喜歡糜爛的大炎,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分到最肥沃的領土。
「四哥啊,你這江山要不穩了,就連聖家也要開始對你下手了!」一名身着四爪金龍王袍的中年男人笑道。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王趙匡義!
「六哥,接下來,咱們還要讓那些人擴張嗎?」另一位身着黑色四爪龍袍的男人問道。
此人乃是大炎國齊王,趙匡奇!
「不着急,等北邙徹底吞下南豐州後,咱們再站出來,畢竟其他兩位王爺,也想要多分一些!」趙匡義笑道。
「您覺得姓唐的會直接反?」
「他外甥都死了,他做祖父的應該明白!」趙匡義陰冷笑道:「雖然當初咱們不知道皇宮裏發生了什麼,但不管怎麼說,這皇位也不應該給老四坐啊!」
「你是懷疑他?」
趙匡義點頭說道:「別忘了,當時老十可是咱們這裏最受寵的,而且父皇還立他為太子,你覺得,一個已經半隻腳踏上皇位的人,有必要去爭奪那個位置嗎?」
趙匡奇認同地說道:「六哥說得不錯,起初我沒察覺出來,但我回到封地後,我也這麼想過,看來,老四隱瞞了我們很多事情!」
趙匡義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繼續看着天上的討賊檄文,其實他覺得這個檄文很古怪,但想不明白這怪在哪裏……
山禹縣西山莊園。
一名身着青色華麗服飾的男子,仰望天空,然後又將視線看向了浙陽縣的方向。
「此人就是暗中窺視我的徐缺?」
此男子看似自言自語,實則不然。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陰影中出現了一位女子聲音:「正是此人,他便是暗香背後出謀劃策的人。」
「真是個奇才啊!」男子感慨道。
這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庸王趙恆,而他的父親則是太子益!
「需要去幫他嗎?」女子問道。
「暫時不必,先看看。」趙恆思索片刻說道:「錦上添花雖好,但比不上雪中送炭。而且此人是不是那個人,我們還不知道呢?」
「殿下,您還相信監正的話?」女子疑惑問道。
「不信又能怎麼樣?」趙恆笑道:「不過,這徐缺也算救了我,如果不是他的前進酒,趙匡宇還會派人暗中盯着我。」
女子自然明白,她在暗中盈盈一禮後,便消失在莊園之中。
浙陽城,徐府。
當徐缺看到這篇檄文後,他發出了哈哈大笑聲,他以為這孫博然會寫出什麼東西來,結果就這?……
「小弟,這對咱們可不利啊,如果……」
「大哥,你多慮了。」徐缺笑着揮了揮手打斷,然後繼續說道:「之前我就考慮過這東西,一來,那狗皇帝肯定會有藉口收拾咱們,二來,浙陽縣百姓也會擔心生死之事。但你別忘了,如果我贏了,那我們就可以直接反擊那個狗皇帝,自此,咱們無論做什麼,百姓都會認為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徐凡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徐缺微笑點頭:「走吧,等敗了這位聖子後,咱們再與朝廷掰扯一下!」
隨着兩兄弟離開徐府,這場大戰也要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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