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批語可是父親和爺爺他們請天機道人批示的,知道的人不出五人,就連大堂哥和大哥他們都不知道,結果面前監正居然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或許是監正看出徐缺面露震驚之色,他繼續道:「武已衰文興起,現在就是這天下之主了,你如何選?」
徐缺裝傻問道:「監正,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選什麼?」
監正微笑搖頭,手指好似變魔術一般,一支散發淡綠的小玉劍出現在手指之上。
看到這支小玉劍,徐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監正,心裏好似洪水沖刷一般。
「你……你是那天機道人!」
監正微笑點頭,收起小玉劍起身來到徐缺面前:「你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聽到監正承認,又說出當年之事,徐缺攥緊了拳頭,憤怒之色已經掛滿了面容。
看到徐缺面露猙獰,監正有些不解,但腳步還是退了回去。
「為什麼?」徐缺憤怒問道。
「天意如此。」監正嘆了一口氣:「如果老國公不死,你徐家就要覆滅!」
「天意如此?」徐缺猙獰笑道:「那你告訴我,現在的徐家與覆滅有什麼區別?」
監正明白徐缺是什麼意思,但他卻不能說出實情,畢竟他布的局,就差徐缺與趙恆了。
「這一切都是你在佈局吧?」
監正眉頭皺起,連忙解釋:「我這是在救你們徐家,而且這根本不是局,而是局勢如此,如果老國公不這樣做,那一切都將毀滅!」
徐缺笑了,如果他不是穿越過來的,或許還真被這老頭演技騙了。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看到徐缺突然冷靜了下來,監正雖有疑惑,但還是說道:「你既已破開枷鎖,就已經應了上卦,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選一明主。」
聽到要選明主,徐缺立即明白過來,他淡淡開口問道:「你讓我選的人,應該是庸王趙恆吧?」
監正點頭承認道:「確實是趙恆,他有皇命庇護,大炎需要他。」
瞬間,徐缺好似揭開了一層迷霧,但還是有些地方他沒有明白。
第一,監正為何要這樣做?
第二,當年隱秘之事不僅篡位一件事。
第三,趙恆是否是監正的一枚棋子。
第四,趙匡宇和監正是否在合謀推動另外一件事。
第五,徐家又在這裏扮演什麼角色?
「除了徐家,還有哪些勢力是庸王的。」徐缺問道。
「西蜀裴家、山禹周家、胡林田家……」
聽到監正說了七家,徐缺這要是還沒明白,那他才是個傻子,不過此事,他還有調查一下,省得真就被當槍使了。
「如果失敗了,我們是不是全要死?」徐缺問道。
「只要你願意幫助庸王,就不存在失敗。」監正道。
徐缺恥笑一聲:「讓我猜猜,你想等皇帝利用龍印對付各路藩王,等龍氣耗盡後,再讓我散播當年醜聞,引得民怨污染龍印,屆時你站出來推翻當朝皇帝,再把太子遺孤庸王抬出來……是吧?」
監正點頭承認道:「你果然聰明,這確實是我的計劃。只不過,不是我抬出庸王趙恆,而是你!」
「是誰都差不多。」徐缺笑着擺了擺手,道:「但你想沒想過,顧永年這個諜子啊?」
聽到徐缺提及顧永年,監正並未露出任何異色,而是點了點頭道:「他的身份,我早已知曉,不動他,是因為他對庸王還有大用。」
「你是想讓他弒君?」徐缺問道。
監正點了點頭:「只要他殺了趙匡宇,才不會引起大炎國內亂,也會將禍事引到北邙,所以我說,你是個聰明人。」
徐缺此刻很想殺了面前老頭,不是他恨對方佈局一切,而是這老頭太聰明了,聰明到能把人算到死!
要知道,佈局某件事情總能出現意外狀況,而眼前老頭的佈局很簡單,但算計人卻是非常的強。
「你讓陸憲靠近我,一是監視我,二是在尋求什麼吧?」徐缺問道。
監正承認地點了點頭,他一開始,並沒有把希望放在徐家,畢竟當時的徐家壓根沒有文興的異象,而自打徐缺回都城後,徐家就出現了文興徵兆,所以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有個疑問,我很想問您,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解惑?」
蘇白衣微笑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確定,我選的幾家能出我要的人吧?」
「是的。」徐缺點頭:「有一種概率學的東西,從你選擇我們幾家裏看,這等概率幾乎是百億分之一,你如何確定會是我們幾家?如果我們幾家沒有出現你要的人,您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嗎?」
蘇白衣笑着搖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概率學是何物,但這個問題,我還是會告訴你,畢竟以後你便是一切的變數。」
徐缺內心有些震驚,但還是沒有打斷蘇白衣的裝十三。
「天機秘術,可窺得一絲天機,能看到未來的一角。雖然不能完全看透,但可以根據推演之術計算。而我當年剛算得此事,你徐家與其他侯爵家族,便被那位的父親請到了皇宮,所以我便偽裝成天機道人,以天機魁術,讓這幾家來測算家族興衰。」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這些家族會衰敗?」徐缺問道。
「是的。」蘇白衣承認道:「所以,當年之事,除了我以外,這世上只有兩人知曉。」
「那你可能算錯了!」徐缺微笑道:「當年之事,雖然很隱秘,但還有一人也知道了。」
「哦……那人是誰?」蘇白衣好奇地打量着徐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徐缺肅然回答。
「你?」蘇白衣疑惑,搖了搖頭笑道:「不可能,這等隱秘之事,那位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人,就連當時的那些下人,事後也被清理了,所以,你不可能……」
還沒等蘇白衣否決,徐缺便說道:「先皇與前太子之死,是當今這位做的,他用北疆三鎮作為籌碼,先設其詔,引前太子上當,然後又以先皇之死嫁禍前太子,當然,這看起來很是匪夷所思,但這確實是最好的一步棋,因為在場之人全都是肱骨大臣,只要證據鎖定前太子,那他就無法爭辯,而這便是第一步。」
聽到徐缺能將當年發生的事情,說出七七八八,蘇白衣表情有些震驚。
「這第二步嘛,就是曲忠義成為丞相之路。雖然當時很多前太子輔臣反對,但那位已然繼位,所以這些反對之人,也都被暗中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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