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亂世當用重典,一來是震懾三王,二來是警告他們,如果敢繼續作亂,唐王便是他們的下場!」顧永年恭敬回答。
「好,既然顧愛卿有把握,後日清晨文道散去,孤就殺一殺這些藩王的銳氣!」
隨着藩王叛亂計劃解決,顧永年三人則是告退離開皇宮。
而就在他們離開皇宮時,曲忠義便跪在勤政殿內。
趙匡宇接過曲忠義的奏摺,他沒有打開,而是問道:「那徐缺去哪了?」
「他與徐凡在宮門口分開後,先是去了祖府,然後又去了西山佛寺,在裏面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又去了文廟,現在應該已經回了慕容府。」
「裝醉躲罰,徐家都該死!」
「陛下息怒,此子不足為懼,只要他離開監察範圍,我等就會第一時間出手。」曲忠義道。
趙匡宇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打開奏摺看了起來。
「此物就是浙陽城抵擋拋石機的利器?」趙匡宇看着奏本問道。
「是,此物名為破雲弩,一箭之威,任何攻城利器皆化成齏粉。」曲忠義道。
「不錯,做得很好。」趙匡宇合上奏摺:「讓工坊試試吧,最好趕在大軍出發前造出來。」
曲忠義恭敬接過奏本,恭敬一禮,便退出了勤政殿。
……
慕容府
慕容承玄背對徐缺看着今夜月色,他沒有開口詢問徐缺去哪了,也沒問徐缺以後的打算。只是簡單詢問徐缺是否有反意!
而徐缺的回答也很簡單,他有反心,但父輩在,他無法反,所以只能尋求明君!
「你覺得趙匡義如何?」
「趙王雖有才,但不能為主,如果他登帝,我徐家只是多能苟活一陣。」徐缺回答。
慕容承玄點點頭,他雖然與趙匡義見過幾次,但也知道此人之毒不下於趙匡宇,如果當年不是三衛和衛戍軍在當今陛下手中,估計趙匡義是第一個打進都城的。
「那趙匡奇呢?」
「此人更不可靠,如果我投靠他,那位第一個就會鎮壓,我雖能躲過此劫,但徐家恐怕……」
徐缺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慕容承玄也明白,徐缺的意思,淡淡開口再次問道:「那太子遺孤趙恆如何?」
「此人雖有藏心,但卻一直沒有顯露,我本以為此次藩王叛亂,他能站出來,結果卻繼續隱忍,我怕此人日後會走先皇之路。」
慕容承玄轉身看向徐缺,他很不理解,徐缺究竟要選誰,或者說,徐缺口中的明君是誰!
「你莫非要投靠……」
還沒等慕容承玄把話說完,徐缺便說道:「伯父,兩位異姓王皆草履之輩,用不了一個月,這兩王便會死在叛亂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當今那位要用那種手段?」
徐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雖然他猜不到這次叛亂結局會如何收場,但顧永年肯定會在這其中攪動,要不然,顯得他這位諜子太無能了……
「大炎可能尚存?」
「如明君是趙家血脈,大炎可存之!」徐缺恭敬回答。
慕容承玄長嘆一口氣,雖然他貴為文淵閣大學士,但也只是一名三品官,比起那些朝中尚書,他連提鞋的份都沒有。
「伯父是想在中求存?」徐缺好奇問道。
不怪徐缺會這麼問,畢竟國家風雲變動時,有些官員都會作出選擇,就連這位特殊機構的慕容承玄也不能免俗。
如果說慕容承玄只是孤家寡人,那他完全不用擔心,畢竟他的身份隸屬於聖殿,無論國家如何變得,他都只會是文淵閣大學士。
但他的家族不同,因為家族不受聖殿庇護,所以,慕容承玄必須要為家族着想。
「是啊,我慕容承玄雖是聖殿之人,但隴西慕容世家可不受庇護之恩,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聽到慕容承玄的回答,徐缺瞭然,其實他也在求庇護之法,但以目前情況來看,南疆是去不了啦,至於北邙想也別想,徐茂才和徐茂峰還活着呢。
「文道升起之地如何?」徐缺試探道。
慕容承玄搖了搖頭:「蒼山雖是勢力最強的,但卻不是庇護之所,那裏百家之爭,如果陷入漩渦,還不如留在大炎。」
「西樓佛國可以吧?」
「佛國?」慕容承玄笑了起來,然後面露嚴肅地問道:「你可曾去過西樓?」
「沒有。」徐缺果斷搖頭,他穿越過來,也就在都城和浙陽縣之間溜達了,哪去過其他國家啊……
「那你可曾看過西樓雜談?」
徐缺不明白慕容承玄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你看完雜談,覺得西樓佛國如何?」慕容承玄追問道。
「挺好的一個國度,雖佛法與文道並立,但從雜談也提及,西樓一直是女王制的。」
聽到徐缺這麼說,慕容承玄苦笑搖頭:「有些東西總是想美化自己,實則根子已經腐朽不堪。」
「什麼意思?」
徐缺有些不太理解,他雖然明白字面意思,但這裏還有什麼驚天大瓜嗎?
「佛城無佛,皇權無權!」慕容承玄捋着鬍鬚,思緒好似在追憶着什麼。
徐缺細讀這八個字,一瞬間,想到了慈心爭搶佛經那場面……
想到這裏,徐缺心裏這個「臥槽」直接讓他震驚在了原地。
「看來你明白了一些什麼。」慕容承玄微笑地看着徐缺。
徐缺點了點頭:「佛無佛樣,權在佛中。」
「嗯,明白就好。」慕容承玄欣慰地點了點頭:「所以我來時便問你,是否有反心。」
這下徐缺徹底明白,對於別人來說,他們有退路可言,而對他徐家,根本沒有退路!
「伯父,父輩死忠,小子不敢違背,還望伯父告知小子應該如何選擇。」徐缺恭敬問道。
慕容承玄長嘆道:「你已入文道,如果你能在兩日內成聖,徐家自然無礙,要是你成不了聖,那徐家就會面臨無盡業火。」
聽到慕容承玄讓自己成聖,徐缺眼角抽搐,不是說他沒有信心,而是這兩天時間都不夠他邁入儒士境的。
再過兩日文道庇護消散,屆時藩王叛亂之戰便要開啟,到時候就算狗皇帝不對付他們,其他藩王也會想盡辦法佔領浙陽縣。
到時候,徐家不想投靠都不行……而這便是狗皇帝最想看到的局面。
畢竟狗皇帝可是個狠人,自己兒子都能弄死,還會怕哪個藩王嘛!
屆時再來一個,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那整個徐家必亡亦!
此刻徐缺背後冷汗涔涔,他都不敢去想像那種場景。他現在很後悔,要是自己沒把兵法顯露出來,那是不是就能平安度過了?
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他不顯露兵法,那浙陽就被孫博然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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