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
鎮魔軍軍餉無憂。
瓊台下出大事了!
鎮守瓊台下的幾支軍隊忽然全都「譁變」了。
比如人牆軍啊、禁衛軍啊、衛戍軍啊、騎虎驅狼營啊、縱橫天下軍啊····
反正好幾支軍隊,集體譁變,只有御林軍緊緊守住瓊台。
瓊八城因為沒有城牆,範圍又大,駐守了不少支精銳軍隊並不奇怪。這些軍隊自然都在仙王掌控中,之所以有很多支存在而不是只有一支,也是為了互相制衡,免得誰一權獨大就把他趕下台。
這幾支軍隊忽然集體譁變,攻擊目標主要是文官和某些權貴,左右相兩系全都在抄家滅門名單之中。
全部殺掉,抄沒家財。
找個諸如清君側之類的理由譁變就可以了,都是貪官污吏嘛,肯定該殺。
回頭仙王特赦一下,也就無罪了。
這一招雖然狠了些,把當初跟隨他的盟友以及追隨者一鍋全端了,但也是仙庭重生的唯一機會。
但,雖然事起忽然,這位文官權臣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抗之力。狡兔還有三窟呢,何況都是萬年的老狐狸,一個個子孫綿延族人眾多,明里暗裏都有後路可退,其中自然培養起了不少戰鬥力保家護院。
雖然不算是正規軍,是生死與共的子弟兵啊!
一旦出現變故,這些人拼死抵抗,瓊台下戰火沸騰,烽煙四起,亂成一團。
據說戰火燒了好幾天。
血流成街。
能跑的跑了,跑不了的全都死於亂軍之中。
繁華不可一世的瓊台下,幾乎被戰火燒成了廢墟,滿目瘡痍。
從繁華到廢墟,不過一場戰事的距離。
沒能悄無聲息的把仙班們抄掉家,把好好的瓊八城打成這樣,仙王肯定是不爽的,總算確實抄出了大量的錢財,幾百萬正規軍的軍餉都補上了。
軍心一振,士氣再度高昂起來。
不想看見這樣的瓊八城了,瓊台很久沒有動過了,眼不見為淨。
仙王也不由嘆了口氣,戰意又提升起來,豪情再度燃燒,劍指界河城,把界河城變成瓊九城。
那裏才是這方天地的中心,不然當年他也不會非要切一塊鎮魔大陸下來佔住不放。
但,現實從來不可能一帆風順,軍隊裏也得肅清異己吧?
因此,各支軍隊也出現了不小的混亂,其中不少人是跟那些文官有關的族人或者親戚,不趕緊逃離就得被抓被殺····
畢竟好幾十個大家族呢,牽連到的人少不了。
不管左右相他們怎麼折騰,仙王牢牢掌控住了軍隊。
到最後,笑的人還是他。
軍隊在手,天下我有。
重新拉一群仙班起來治理地方就是,慢慢會好起來的····
但現實沒那麼想當然,畢竟逃走了不少老狐狸,瞬間從盟友、權臣變成了生死仇敵,跑出瓊八城後聲討暴君,南方很多大陸的勢力跟着紛紛獨立,擊殺仙庭官吏,脫離仙庭掌控。
仙庭徹底崩潰。
甚至軍隊也在不斷潰散,牽連到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樣的變故實在太大,消息傳到鎮妖關後,鎮魔軍也在不斷的逃散中。
「周城主,我等以後投效於你可好?」
有鎮魔軍軍士特意找了過來,當面問一問他。
「周黃律下沒有敵人,界河城不需要養軍隊,脫下甲冑,在界河城肯定能找到一份合適的活,再不濟可以去城衛軍。」
周某人並沒有接收這些潰兵,自行謀生。
養軍隊怪費錢的。
大爺一樣養起來幹啥?
界河城也沒有養軍隊的必要,確實沒有敵人。
說沒有敵人吧,只是他這麼覺得,仙庭不就是敵人?
至少仙庭把他當成了敵人,還是最大的一股敵人····就是仙庭如今的敵人實在太多,四面八方都是敵人,軍隊散去了不少不夠用了。
若是後方安定,首先進攻的就是界河城。
甚至鎮魔軍不得不放棄了鎮妖關,向瓊八城收縮防禦。
據說三十萬大軍只剩下十幾萬了。
已經難有作為,很容易就會全軍覆沒,撤退是唯一選擇。
這番風起雲湧的變故中,周某人幾乎什麼都沒幹,仙庭自己把自己折騰垮了。
至少垮了一半。
這種垮塌還在延續中,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下去。
除魔關的古大人趁機宣佈併入界河城,推行周黃律,也為周黃律過了大河,向南岸蔓延。
界河城不跟仙庭接壤了,確實沒有任何敵人可言。
那些因為獨立而接壤的勢力,則要猶豫要不要接受周黃律了。
易管家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滿臉的苦逼:「周城主,救命!」
周城主小日子過的相當不錯,幾個丫頭被他收拾的越來越貼心,捶肩捏腿的手藝也越來越見長,悠哉悠哉的往他身後看看:「有誰追殺你嗎?」
「不是····我們易家完了!」
「天下最富有的家族,怎麼就完了呢?」
周某人裝傻充愣,取出酒葫蘆還裝裝文雅,把酒倒在一個夜光杯里喝,詩興大發順便吟詩一首,「美人在懷夜光杯,逍遙自在忘了誰,抬首不聞鬧心事,便是人間風景美····」
這不是幸災樂禍風涼話嗎,易管家哪裏還管他鬧不鬧心,連忙說:「之前還只是傷到皮毛的話,這回我們易家傷筋動骨了,所有的買賣被洗劫一空,大量族人被殺····
還都是仙庭官方的人幹的。」
欲哭無淚啊!
為仙庭累死累活這麼多年····
周某人詩興被打斷,鄙視他一眼,隨口說:「你們家享了這麼多年的福,如今受點罪,不是很公平嗎?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右相大人呢?」
「被殺了。」
易管家滿滿憤慨,「仙王太····太狠了,居然在朝天殿裏動手,滿朝大臣幾乎被殺了個乾淨,只有一些察覺到不對勁的大臣藉故不去,躲過一劫。
右相大人是主要對象,肯定跑不了····」
「左相大人呢?」
「左相大人就是藉故沒去上朝的人之一,早早跑了。」
在這裏,左相又比右相老狐狸了。
就算察覺不對勁,也故意不說,右相和他的人馬全被坑殺····誰讓你權傾朝野呢。
這一次政變,右相的人馬幾乎全軍覆沒。
左相反而因為弱勢了,不再成為仙王首要拔除的對象,加上老狐狸的很,反而躲過了一劫。
人生的際遇····不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對於周某人來說,完全是好消息,目前唯一的勁敵仙庭把自己玩廢了。
這一次內亂,後遺症很大,仙庭很可能會徹底玩沒了。
他甚至不需要親自去收拾殘局,只用按部就班的把周黃律慢慢向南方推進就可以了。
周黃律所及,仙庭自然徹底消失了。
不甘心的只有仙王,他肯定會垂死掙扎,期望能涅槃重生。
想要涅槃重生也不是重生仙庭,而是接受周黃律,接手界河城主的位置,他依然還是高高在上的仙王,只是換了套律法而已。
界河城主其實已經成為了新的仙王,這方天地的中心。
跟仙王單挑決定王座就完全沒必要了,如今他是佔據優勢的一方,豈有冒這樣生死危險的道理。
鬼知道仙王有多厲害呢!
如今他是穿鞋的人,開始怕光腳的人了,不是北冥仙君那樣偷襲他,絕對不在生死線上晃蕩····
好日子剛開始呢。
胡思亂想着,易管家見他久久不說話,又說:「周城主,我們如今如何是好?」
「不是早就讓你們往界河城遷移了嗎?」
其實易家往界河城遷移,也是仙王下定決定動手的原因之一。
易家幾乎摳去了半個仙庭的錢,然後把錢都帶走了,豈能忍!
豬嘛,養在自家的豬圈裏,多肥都沒關係,想殺的時候就能拉出來殺,跑出去就不對了····
各種因果牽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易管家無奈的說:「已經在遷移中了,但我們家攤子實在太大,沒那麼容易拍屁股就走,得一點點一步步來····結果就出事了。」
「已經死了的人,也沒辦法了,總有殘餘吧,殘餘的人逃過來就是了嘛。
界河城沒有門,誰都能來。」
「殘餘之人已經在想辦法往這邊逃跑了,但····但如今更難了,希望周城主能派人接應。」
如今仙庭內部大亂,各方勢力放開了手腳,能搶就搶能殺就殺,易家的人肯定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畢竟他們是有錢的代名詞,為富不仁的象徵,想逃到界河城····難度極大。
周城主若是能派出軍隊接應,肯定是有面子的····
但周城主的面子也不能用在這裏,自己的名聲會被易家玷污。
「求城主大人援手。」
有兩個姓易的丫頭連忙跪下了,苦苦央求。
另三個也跟着跪下央求。
滿天下都是親戚呢····
若是君王,滿天下的人都是子民····
都是自己人,何苦打來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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