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笑道:「幫我跟蹤一個人!看看他平時都去了哪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跟丟了也沒關係,不必太為難,畢竟你也只是一個人。但別被他發覺了!」
徐小義哈哈笑道:「我可不是一個人!我若是一個人可活不到現在!」
「嗯?你還有兄弟姐妹?」
徐小義笑道:「有!多的是!最近又新結識了很多呢!」
劉永銘連忙說道:「此事只能你去做!我信不過別人!要秘密!」
「放心吧,他們都聽我的!沒我吩咐,他們不敢說出半個字去!我可是個杆頭!」
杆頭即是要飯的頭子,俗話中的「丐幫幫主」。
「嗯?吹牛吧?你怎麼會是杆頭?即是杆頭沒個正經的地方住,要住進廢棄的秦王府里?手下要有急事,哪裏找你去!」
徐小義哈哈笑道:「我住秦王府就是不想讓別人找到我!你不知道,那些差役天天在街上抓我們!」
「什麼情況呀這是!」
徐小義答道:「之前住秦王府還真就是沒地方去。後來我在街頭混得熟了,也結識了一幫子兄弟,我們就……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瞞你的,你也差不多是我這類人,甚至更狠,你可是混世閻羅呀。」
「你這罵我還是誇我呢?」
徐小義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就辦中合夥是去酒樓、酒肆之類的地方要一些吃的,掌柜的不給,我們就在人家門口坐一天!不過,我從來沒打過你生意的主意!」
劉永銘哈哈笑道:「難怪人家要抓你!不過這種事情抓起來幾天也就放了,牢裏還管飯呢!對你們有利!」
徐小義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被抓住可是會被送到別的地方修城牆做、苦力的!雖然有口吃的,但弄不好還真會死人!」
「嗯?還有這一回事?是縣衙的政令還是知府衙門出的政令?」
徐小義答道:「是知府衙門發出來的。不止只長安城,連藍田那一邊也這樣!最近更是了不得!」
「最近怎麼了?」劉永銘問。
「去年不是來了一陣寒災麼?許多人流離失所,巡差是到處抓人呀!抓到了就去做苦力!」
劉永銘笑道:「那不是抓!那是以工代賑,讓他們做工養活自己!若是真有死人的事情發生,你告訴我!我幫你出這個頭,弄不死長安知府,我給你磕頭道歉!」
「好像……好像真的沒聽說做苦力的死了……」
劉永銘又問道:「你剛剛說你多了那些兄弟,是怎麼一回事?」
「也是一樣的呀!那些流同父母把吃的都給了孩子,自己餓凍而死。我自己也是無父無母,可憐他們,於是拉他們入了幫。」
劉永銘扭頭看向了葉長青,沒等劉永銘說話,葉長青已經會意了過來。
葉長青說道:「小生這裏先給他一百兩銀子吧。」
劉永銘點了點頭。
「什麼?」徐小義有些震驚,昨天是十兩,今天卻是一百兩!
劉永銘說道:「拿了銀子買些糧食,開個粥廠,讓你的那些個小兄弟都好好地吃幾頓飽的吧!唉!但凡長安城有一個是餓死的,那都是當官的無能呀!」
徐小義兩眼淚汪汪的:「你……你真的給我一百兩去開粥廠?」
葉長青笑道:「六爺說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一會兒我給你,他錢都在我這呢!」
劉永銘叮囑道:「一次別煮太多,一百兩銀子要吃夠一個月才算!而且不許吃死人!那些餓久了的人,看見糧食會玩命的吃,最後把自己吃死。你這樣,每人每天你就只給兩碗米粥一個塊胡餅!」
徐小義連連頭頭:「那……那我替我那些兄弟們謝謝你了!我也不白要你的錢。剛剛你要我去跟蹤誰?」
劉永銘說:「翰林院有個叫屠之佑的翰林。你跟着他,看看他都會去些什麼地方。但別被他發現了!」
「他長什麼樣?」
劉永銘笑道:「你不是很能打探麼?你自己打探去!其它事情我不管!你把每天探聽到的消息報到……」
劉永銘猶豫了一下。
葉長青無奈得說:「小生又有事情做了!」
劉永銘笑道:「這是瑤兒沒回來。若是瑤兒回來了,你便報到瑤兒那裏去,別問瑤兒是誰!你自己打聽去!目前你就先報與葉先生吧!」
「行!那……那我就走了!」
「先跟葉先生領銀子去吧!」
「跟我來吧!」葉長青說着便要帶徐小義去拿銀子,卻又讓劉永銘給叫住了。
「等等!葉先生,那個……」
葉長青笑了一聲說道:「小生懂。您是覺得那山隹高越看越不像是貪官,而是個能吏是麼?對小生之前所言之語有些……有些懷疑!」
「不!」劉永銘連忙解釋道:「爺我不是懷疑葉先生您,而是覺得此事蹊蹺!還得問過山隹高再說。但不是現在!爺我手裏還有父皇交待的事情。等我忙完這一陣,必然幫你了結這樁恩怨!」
葉長青對劉永銘拱了拱手說道:「六爺心意小生一直都明白。若非如此,您……算了,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現場沒酒。剛剛葉長青也只是說了句看似玩笑卻又不玩笑的話。
「哈哈哈!」劉永銘說着笑了起來。
「葉先生能放下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對了,還有一件事!」
「六爺您吩咐!」
劉永銘湊到葉長青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長青聽完點了點頭。
劉永銘又繼續說道:「內務府的那些生意我們要陸陸續續地承接下來的,但也別全收了。五哥是韋賢妃所生,怕是內務府也有一些韋家的生意,別做的太過,給他們留點生意,近期爺我事多,不想與他們有太深的私怨。這陣子你可能要多跑幾趟內務府了。下午我也去一趟,再與丁總管說一說,你幫我多盯着點,若有發現回報給我也就是了。至於盤賬……」
「小生手上的人手還是夠的!」
「那最好不過,能快一些就快一些,父皇那裏等着信呢!且記住,總賬的數目不可讓外人知道!丁虛是知情人,不必瞞他,其他人千萬不可讓其所知!」
「小生懂了!」
「去吧!」
葉長青說完帶着徐小義便離開了。
…………………
因為王府還在修繕,府兵、役從都沒有準備好,伙房自然也是還沒開火的。
劉永銘讓步青雲從葉長青那裏弄來了一輛馬車來,載着劉永銘就去了內務府。
不為別的,就為了蹭一頓午飯。
長安各大衙門中午都是管飯的,內務府自然也不例外。
宮裏伙食食材的採買也是由內務府來做,雖然工藝不如御膳房,但食材大多都是一樣的。
劉永銘自被皇帝委派以來,還是第一次在內務府里辦公。
說是辦公,其實也根本沒做什麼事情,就是與丁虛聊了會天,然後讓丁虛帶着自己到各監各司,各房各庫去走了走而已。
這樣就已經耗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這還沒將綢庫、米倉那些的大庫房算進去。因為它們並不在內務府裏面。
等到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劉永銘看得已經有些煩了。
他回到正堂大廳,有些疲倦地坐在了大位上。
丁虛還在他耳邊不停得叨叨着內務府里的一些日常雜事。
劉永銘知道丁虛是在認真得匯報內務府里的情況,雖然自己不怎麼聽,但也不好打斷他說話。
正此時,從遠處走來一個人。
那人穿着四品侍郎的衣服,拉着官袍下擺急沖沖得就往大堂趕來。
劉永銘一看,不是刑部侍郎谷從秋還能是誰。
劉永銘兩眼一亮,噌得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嚇了丁虛一大跳。
那丁虛停下嘴巴,看向了來人。
劉永銘正想着上去打招呼,卻見得谷從秋向着大堂門口的一邊看了一眼。
突然谷從秋大叫了一聲:「哎呦媽呀!」
沒等那聲音消下去,谷從秋便一屁股坐在了大堂前的台階之上,然後從台階滾了下去。
劉永銘一見,連忙走上前去。丁虛也跟着走了上去。
劉永銘下了台階扶起了地上的谷從秋,笑道:「喲!谷侍郎!您怎麼有空來內務府了?我內務夜自有慎刑司,好像也麻煩不到你刑部吧?」
谷從秋指着大堂門口的那具假人說道:「我說六爺!您內務府里怎麼擺着這種玩意!剛剛臣還以為是有個兵丁守在這裏,走近了才發現是個傀儡!這東西跟紙人似的,真不吉利!太嚇人了這是!」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這可不是紙人,紙人哪裏會有這麼像的!」
「是呀!還真像是一個人!」
「什麼叫真像呀!它之前本來就是一個人!得罪了爺,讓我剝了皮,用稻草萱實,擺在這裏做好看的!」
「什、什麼?六爺,這……這哪裏好看了!」
劉永銘哈哈笑道:「一個髒官的二世祖!他老子混蛋,他兒子比他老子還混蛋!不殺了做甚?嚇到你了?」
「那是呀!」
劉永銘回頭看了看丁虛,說道:「丁總管,您裏頭先等一會兒。爺我與谷侍郎說一會兒話!畢竟這也是條人命,多多少少得跟他刑部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