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流應該是與邋遢道人一樣,投靠了袁魁的那位合作夥伴。詞字閣http://m.cizige.com
但水不流並不是在袁魁死後才與那位神秘女人合作的,而是在袁魁死前就與神秘女人有所來往。
水不流如果沒有說謊,那條計策是袁魁遺留的話,那麼施計的對像也極可能不是太子。
而應該是劉永銘!
天下第一琴師烏山先生算是劉永銘的授課恩師。
劉永銘完全可以自稱自己是天下第二琴師!
如果那個神秘女人真的以前與劉永銘有瓜葛的話,她應該是知道劉永銘會琴藝的!
用一把名琴來引誘劉永銘的注意是再合適不過了。
袁愧的原計劃應該是十分完美的。
但袁魁死後這條計謀被改用到了太子的身上,從而顯得錯漏百出。
太子對琴本身不感興趣,也好在他們發現了太子是喜歡民間女子王珂珺的,但問題是太子對琴並不像劉永銘一樣懷有執念。
而且太子對江湖中人並不感冒,不像劉永銘那樣喜歡招募江湖中人來為自己做事。
特別是那種懷有異術的江湖中人,劉永銘是抵擋不了這種誘惑的。
太子對刑部也不熟,遇上一個想接觸的案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刑部找誰,而不像劉永銘那樣主意多,不管是大理寺的余諷還是御史台的侯不平或是刑部的谷從秋,他都是可以從中了解到一些事情,並且做出合理的判斷的。
一把令人垂涎的名琴、兩個神偷一樣的江湖中人、可以用來詆毀太子,不管怎麼樣,劉永銘都是無法拒絕的。
或者說,袁魁的計劃很完美,但也只是局限於袁魁自己施展時完美。
當神秘女人吩咐水不流去做這項計劃的時候,他們卻沒有袁魁的那種百謀算計,所以讓劉永銘一眼看破了。
而劉永銘之前推測那個想害自己的神秘女人應該是宮裏的什麼人,這也暗合了剛剛水玲瓏所說的,水不流想要進宮的計劃。
因為宮裏的女人應該是有辦法讓水不流進宮的!
這才是水不流為什麼要幫着神秘女人做事的真正原因!
劉永銘想到這裏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劉永銘連忙問道:「水大俠進宮是要做甚?」
水玲瓏回答道:「不知道。我雖然與我爹相依為命,但……但他從來都不告訴我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這輩子好像就只為了這件事情忙裏忙外,我卻不知道他到底想什麼。」
水玲瓏低下了頭來。
劉永銘見得水玲瓏的表情十分誠懇,他也不再逼問什麼。
劉永銘又輕聲說道:「沒事。我會弄清楚的。最後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
劉永銘壓着聲音說道:「別與別人說我是九紋龍。幫我守住這個秘密,有你好處!」
水玲瓏一聽,心中馬上有了一絲興喜。
對於水玲瓏來說,她好似是找到了劉永銘的一個把柄或是軟肋。
水玲瓏抬起頭來笑道:「你為何怕別人知道呢?」
「你還想不想讓我在你爹危機的時候救他了?」
「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我王府里的那些管事的,都是一等一的忠心。他們若是知道我是九紋龍,但凡我想做點什麼事情,他們一定不肯讓我去做。你要知道,做江湖人物往往都是要犯險的!我若是被他們留在王府里,可就沒辦法去幫助你爹了!」
水玲瓏對劉永銘的話卻是一點也不相信。
她直言道:「你是個王爺!比他們大得多!你還能聽他們的?應該他們聽你的吧?」
劉永銘搖頭說道:「王爺歸王爺,但他們卻是做實事之人。他們說的是忠心之言,做的是忠君之事。我若是不聽從,且不就成了剛愎自用之人了麼?」
「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吧?」
劉永銘壓着火氣說道:「我多少得聽他們的話,要不然將來秦王府若是出大事,他們會覺得反正我也不會聽他們的,乾脆就不獻計了。那且不就壞了我的大事了麼?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我想做點什麼也得靠着他們。」
水玲瓏搖頭說道:「我不太懂你的那些事情!反正我也不會在你秦王府呆太久,我不說也就是了,反正……反正一天十兩,絕不能少了!」
劉永銘笑道:「那是自然!」
水玲瓏輕笑一聲,撇開劉永銘向着李琬瑢走了去過。
李琬瑢十分警惕地向後退了退。
水玲瓏笑道:「不用這般怕我,我與你一樣,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別理會這個臭男人,男人最是喜新厭舊,等你真把身子給了他,他玩膩味了,就會把你晾在一邊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我們走!」
「去、去哪?」李琬瑢弱弱得問了一句。
水玲瓏笑道:「當然是去你房中了。我們要同吃同睡呢?你現在是想他陪你睡呢?還是我陪你睡?」
李琬瑢一聽,那臉上像是着了火一般。
水玲瓏調皮的輕笑道:「走吧!別不好意思!」
水玲瓏說着便拉着李琬瑢的手向里院走去。
一邊走那水玲瓏一邊還說道:「你這條鏈子真好看,哪裏賣的?」
「我……我不知道,我娘給我的。」
「多少銀子?」
「不知道。可能十兩就夠了吧。」
「十兩!這麼貴!這都夠我三個月花銷了!那耳墜呢?」
「我也不知道。也是我娘給我的。」
「我娘也留下過遺物給我,也是一隻耳墜,可漂亮了!我拿出來你看。」
「呀!真漂亮!哪來的?」
「我娘遺物!」
………………………………
劉永銘回到寑臥之時,那宮玥璃已經不在裏頭了。
現在站在寑臥里的卻是崔珚琇。
她的衣服雖然穿得很整齊,但那雙眼睛卻是出賣了她。
崔珚琇好似是剛剛睡醒,頭髮還有些亂,兩眼也是十分迷離。
劉永銘看着發困的崔珚琇問道:「玥兒呢?」
崔珚琇回答道:「玥姐姐回去了睡了,說是明天還有事情。是她把我叫醒,讓我伺候爺入睡的。」
劉永銘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過了三更了。」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去拿筆墨紙硯來。」
「爺。夜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劉永銘輕笑道:「我還有事情要交待葉先生去辦,但天一亮我就得去上朝,怕是見不着他的面。葉先生每日也忙得無休無息的,這時候把他叫來也不合適。只得給他留張字條了。去吧。」
劉永銘想對葉長青說的其實是關於那七顆夜明珠的事情。
他怕夜明珠被葉長青和楊光祿給賣了,不好與博一虎交待,所以要留下一封口信,好叫他們將七顆夜明珠先取回王府來。
即是寫了口信,不如將一些事情也吩咐進去。
劉永銘寫完了字條口信,這才在崔珚琇的幫助下寬衣趟下。
可劉永銘哪裏能睡得着。
他一閉上雙眼,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曹玟面對自己時的嬌羞之態及與自己行俠仗義時的「豪氣」。
但他的耳朵里聽到的卻是李琬瑢的嚶嚶細語。
鼻子裏聞到的是宮玥璃身上發着的淡淡清香。
甚至那舌頭上感知的也是王珂珺的柔舌。
這樣的情況叫劉永銘如何能安全入睡。
原本劉永銘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水玲瓏的出現讓他不得不放棄。
他一下子生氣了對水玲瓏不高興的情緒來。
剛剛若不是水玲瓏,自己現在早就進入了賢者模式而入睡了。
劉永銘在趟了一會兒之後,便不耐煩地起床了。
崔珚琇倒還好,她是越來越精神了。
剛剛宮玥璃將他叫醒之時是與崔琇說過劉永銘是要上朝的。
所以崔珚琇根本就不敢睡,在打了盆涼水洗了把臉之後,她在丫鬟房間裏點着燈,拿着一副沒繡完的扇面便做起了女工來。
劉永銘起來動靜被崔珚琇聽到了。
崔珚琇連忙放下自己的手中的女工回到劉永銘的寢臥幫着劉永銘梳洗穿衣。
劉永銘穿戴好了朝服,但坐上了步青雲駕駛的馬車,向着大明宮而去。
當劉永銘進到宮裏以後,那些已經來到的朝官們看到劉永銘,個個都很是詫異。
劉永銘不停地向眾人打着招呼:「早呀丁尚書,李侍郎還沒來呢吧?他那夫人是有點資色,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狄相給惦記上。」
劉永銘一邊還一邊說:「喲,陸禮部,你臉上怎麼了?不會是拿了家裏的銀子又去了下青樓,結果被你妻子發現二人打了一夜吧?」
陸預白了劉永銘一眼不願意理會他,向着朝班房而去。
劉永銘原本是想跟進去,再嘲諷一翻的,可那刑部侍郎谷從秋卻是不高興地從劉永銘身邊走了過去。
劉永銘笑着說道:「谷侍郎谷侍郎,走這麼快做甚!別是夜裏有什麼冤魂找你來申訴了吧?」
谷從秋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這樣倒也好了!」
「喲,說話怎麼這麼沖呢?這是怎麼說的?真見鬼了?」
要這是在平時且又在私下裏,谷從秋必對劉永銘十分客氣。
可現在到處都是眼睛,而且四爺黨現在如日中天,他還不想真被排擠出四爺黨去,所以便故意對劉永銘以那樣的話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