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連忙說道:「楊掌柜是這一方面的高手!如果他能幫忙的話……」
「可他發過誓不再修古做贗呀,此事真是為難!」
羅仁軌喜道:「六爺買了把名琴?」
劉永銘面無表情得說:「不是買的,是借的,壓了一萬兩銀子在人家大慈恩寺呢。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呵呵,人家可是把爺的底細都摸得清清楚楚呢!連當初做的那些骯髒勾當都知道!」
一聽到大慈恩寺,羅仁軌打了一個激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羅仁軌馬上緊張得說道:「六爺,請聽我解釋!」
劉永銘說道:「爺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你且解釋一下,解釋不了的話也就別怪爺手黑了。你應該知道的。起來說話吧。」
羅仁軌從地上站了起來,但卻不敢落座,他連忙說道:「去年年底鬧寒災,六爺讓葉先生買了許多衣物、糧食讓我去救濟災民博一些好名聲。第一天發放的時候,大慈恩寺的和尚就找到了我,說是我選的放發點災民不好找,甚至災民都不知道有地方可以領這些東西。」
「哦?」
羅仁軌接着說道:「他說他大慈恩寺可以提供地方,和尚們也可以幫忙發放,甚至他們也可以出一些糧食。至於名聲,也全都歸我,他們會對災民說,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出的。這樣一來他與我都有功德。我殺人無數,神佛早與我無緣,能庇佑我的只有六爺您。原本我不打算理會,但想到六爺的賑災初衷,我若是辦砸了,救濟不到那麼多的災民您定會生我氣。於是……」
「如何?」
羅仁軌說道:「於是我便同意了,去見了見大慈恩寺的枯木禪師。誰知誰知枯木禪師一見到我就說破我之前盜匪的身份。還說起了我以前在楚國時做下的那些案子。還問我在六爺您的手下做事是否舒心之類的話。當時我有一些畏懼,我不是怕死,也不是怕他揭我老底,我只是擔心他既然能提到六爺您,就可能會對您不利。」
「如此說來,是他提起的,而不是你主動說的?」
羅仁軌馬上說道:「除了以前道上的人,也就我那些心腹知道我的事情,商隊裏的其它人也都是不知情的,沒人知道我是為您在做事!我絕不可能對外人吐露一句您的私密!」
「此事為何不報於我?」
羅仁軌應道:「枯木和尚揭完我的老底後與我說他想見您,讓我從中引薦。他重病在床,哪裏起得了身,他的意思是讓您去他大慈恩寺。他探尋了這麼多的消息,絕不會只是為了見您!您的脾氣我知道,您愛犯險,且不受他人要挾。若是告訴了您,您必然會親赴大慈恩寺去見那老和尚,所以當場我就拒絕他的要求了!還對他說,我殺人無數,若他敢對六爺您不軌或是不敬,我必提刀前來,不止殺他,還得屠他全寺僧侶!」
「原來是這樣!」
羅仁軌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琴的事情!還是剛剛六爺您說起琴來,我才知道您買了一把古琴。是您提到了大慈恩寺,我這才感覺到大事不好向您解釋的!六爺,請您相信我!如若您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去大慈恩寺將那老和尚從床上拎到您面前來對質。您若再不信,我就一個人去屠了他大慈恩寺,然後自刎在當場以謝六爺當年的活命之恩!」
劉永銘白了羅仁軌一眼,氣道:「屠!屠!屠!就知道殺戮,那可是皇家寺院!要是真的不相信你,剛剛還會交待你那些生意上的事情嗎?真要疑你,早伏下殺手將你一刀殺了,還廢那舌頭?」
羅仁軌關心得問道:「六爺您還是去了?」
劉永銘說道:「當然去了,若是沒去也拿不到琴回來。」
「他們沒將您如何吧?」
「當然沒有。你以為你現在見到的是鬼呀!不僅沒有,爺我還見到了一個絕世的美人。」
「美人?不是大慈恩寺的?」
劉永銘笑道:「不,她說她是大慈恩寺的。」
「大慈恩寺里還會有女人?這老和尚不正經呀!他們目的到底何在?」
「與來抄查的禁軍一樣,是想找到薛神醫!雖然她託詞說是為了治病,但我知道,她在說謊。」
羅仁軌問道:「六爺,您不再懷疑我了吧?」
劉永銘笑道:「爺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因為那個女人在剛見到爺之時緊張得如驚弓之鳥,一個人再能裝,緊張之情與恐怖之貌從眼中流出,是如何也裝不像的。而她在知我懂琴後馬上就變了個人,只能說明她之前不知道我通琴藝。如果你參與其中,以琴設局邀我相見,一定會在事前跟他們說爺我懂琴之事。」
葉長青連忙說道:「那女人既然事前不知道,就說明羅掌柜沒與他們相通!她拿琴出來誘惑六爺,定只是知道紅杏樓是您開設的,裏面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紅杏樓的姑娘需要一把絕世的古琴來做門面!」
劉永銘又說道:「所以,我料定她所說的關於羅掌柜之事一定謊言。但有一點是真的,她真是大慈恩寺的人,因為她不怕被我查,不怕露餡。或者說,她想讓我去查,去大慈恩寺與枯木禪師見一面!但我沒有去,現在的大慈恩寺就是龍潭虎穴。爺我是愛犯險,但還沒到那種不知深淺的地步!」
葉長青說道:「六爺,此事要好好得查一查了,這事越發得怪異!那老和尚到底是怎麼知道羅掌柜與您的底細的?那個來傳信的人也不能放過!」
劉永銘說:「瑤兒沒回來,一時也不好查。有些事情,還是讓她去辦得好。我要是直接插手,以後瑤兒的手下可能會越過瑤兒直接向我匯報,那你們將來做起事情來可就不那麼有威信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羅仁軌馬上說道:「六爺!那日事發以後,我回去自查一下了,原本以為是我商隊裏的人出了問題,但如何也查不出什麼人有什麼怪異之處。只是老和尚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劉永銘說道:「不可能是你的人。你身邊若是真有潛伏得如此深之人,他的主子一定不會將人用在這種地方,因為收益實在太小了。要是有這種人,你早被他害死一百次了。但可以肯定,那個人是很熟悉你的人!」
羅仁軌低頭一想,馬上說道:「只能是當初我在楚國時的同夥!他們隨我來到漢國以後,一部份隨我一起成為了六爺您的手下。另一部份人只想逍遙快活,不願意拘束、屈於六爺,去了更北方,重新過上了盜匪的生活!也正因為他們,道上……道上是有些人知道我在為您做事。」
劉永銘說道:「爺我也覺得是他們!即使不是,也應該與榆林、延安兩府的匪盜有關。不過沒關係,再過些日子我們就清楚了。」
「什麼?」葉長青有一些不理解。
劉永銘笑道:「我慫恿了刑部侍郎谷從秋上書剿匪,征北大營那裏馬上就會有動作了。那幾股新生的強匪被殲滅也只是時間問題。羅掌柜的私密若真是那些人告訴和尚的,那麼那些人在被官軍征討以後,若有倖存者,必定會到大慈恩寺來相投!」
羅仁軌說道:「我現在就派人去盯大慈恩寺。」
「不用你派人去。爺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人還不夠專精,反正刑部那一邊的公文也沒有那麼快下去,還是等瑤兒回來再說吧。」
正此時,一個護院從一邊走了過來。
護院說道:「六爺、葉先生,外面有個人要進來,說是……」
葉長青此時正因為紅杏樓不能正常營業而生氣,聽得護院這麼說,他急道:「讓他快些離開,這什麼嫖客呀!不知道紅杏樓歇業了麼?他若是要鬧,就拿哨棍將他打出去!」
護院應道:「好像不是來狎伎的,甚至好像還……怎麼說呢,穿着很是得體且又華麗,很有身份的樣子,談吐也是個正常人,但……但又像個傻子,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像是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吧,怎麼看都是個普通人。他只說是與六爺認識,特地來找六爺的。」
葉長青看向了劉永銘,劉永銘一愣,對護院問道:「與我還長得有幾份相像?「
「是!臉形上乍一看還以為是您呢,但精氣神什麼的都不一樣。」
「他怎麼來了!快,快請進來!」
護院應了一聲便離開前去領人。
劉永銘對葉長青說道:「葉先生先迴避一下,這個人有點不太一樣。對了,那把古琴你先放着,一回會兒我可能會出去一趟,回來再取走,修琴之事還是我與楊掌柜親自說吧。」
「是。」葉長青應了一聲,眼角處便見得護院領了一個人進來。
那人相貌堂堂正正,與劉永銘的確是有幾分相似,但二人的精氣神真的大不相同。
劉永銘身上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性,而來人的身上卻是散發着三觀端正的正能量,就是看起來有點傻憨。